何去何從(一)

蕭衍出樓之後,臉頰生熱,心中對那盈盈倩影生出微妙之感,“若是...若是能看看的面容...該多好...”他孤影輕足,行在漫漫黑夜之中,頭頂月色皎潔,靜悄悄地灑在足下的青石小街。蕭衍擡頭望去,星辰點點,冷月高懸,那潔白好似女子肌膚般玉潤。此刻四周幽暗的燭火稀稀落落,從幾處人家的窗欄照下,難免映出些許伊人的倒影,可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心頭模糊的記憶。

“但願以後能夠再遇着她,那時我身上舊事已了....”蕭衍心頭思量着,只願歸還斷刀寶玉,救出馬叔餘炕後,能夠再和這個樓中的女子相遇。到那時,他定然不會退縮,定然不會像方纔那般無禮和膽小,他定然要尋了姓名,好好聊幾句....

思索間,也不知哪家哪戶又在漿洗衣衫,夜半子時,小巷寧靜,幾聲漣漪般的水聲嘩嘩響起,直把蕭衍聽得心頭一空,似有想起那屏風後的倩影....

長髮流影,飄然垂下,體態玉脂,玲瓏起伏,嬌閉月色,羞煞百花。

蕭衍想着想着,雙頰越來越燙,心頭幾陣顫動,足下疾行的輕功漸漸有些凌亂,“真沒出息,看個女孩兒洗澡羞到現在。”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深吸了兩口氣,這倒是他頭一回生感受這男女情愫,卻有些一見隔世的觸動。

過了幾炷香的功夫,蕭衍想起離凡的信物尚未歸還,當下念起玉虛定心法,心頭稍靜,“左右先了了離凡的事。”他自顧自的言語着,又想起離凡已往洛州而去,趕忙尋了一處客棧把金錠折換些許碎銀,備好乾糧喊小二牽了匹馬,也不多留翻身上馬左手把那銀錢一丟“不必找了。”說罷馬鞭一揮揚長而去。剩下小二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十八兩六錢整,也是一樂,這還用找麼不正好麼,搖了搖頭回了店去。

長夜漫漫,路途遙遙,蕭衍向着洛州方向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的官道上卻隱隱約約瞧見了幾路人馬的駐紮。

“奇怪?大半夜的官道也不走鏢車?這個時辰了,怎的還有如此多的人馬?”蕭衍仗着凌燕十觀,略一清點,不下一百餘人,可衣着裝扮卻分爲幾路,迥然不同。

“奇了。”蕭衍趕忙繮繩一緊,勒住馬兒,悄悄地行進了道旁的樹林裡,觀察着這幾路人馬的動靜。

不久,只聞那幾路人馬傳來人聲

“我說白坊主!你這麼說就是不給兄弟我面子了?!”烏石寨的餘萬丘冷笑道,“若那小道士身上真的有道門煉丹至寶《玉虛真經》,爲何只能你長歌坊拿得,我烏石寨拿不得?”

餘萬丘身旁的福鏢門石震與百花樓孟娘均是察言觀色,也不露悲喜,用心如何只怕路人皆知。

“餘萬丘餘寨主,我再說一遍你聽清了,這《玉虛真經》不是我長歌坊拿得,而是朝廷有令,需讓我長歌坊務必奪得上繳,了卻江湖的血雨腥風!”白長風面不改色,大義凜然道。

“哼!怕是給朝廷之前,你白長風早已看了個通透!”一旁的掌門陳海不屑冷笑,而餘萬丘聽了朝廷的名號卻啞火了起來,也不觸這黴頭。

又過片刻了,幾個掌門似又不耐,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都是說着爭奪《玉虛真經》之後,這功勞如何均分。

“好了,諸位稍安勿躁!”福鏢門的石震頗有些頭領氣派,振臂一呼喊道,“現在不是搶功勞的時候,諸位別忘了剛剛將軍府上那小道士是戴着斗笠面紗,今夜若不在這官道上截住他,以後怕是難以再尋下落。”

白長風見着衆掌門好不容易停止爭論,當下也鬆了口氣,“石門主所言極是,這小道士的模樣如何到現在我們還不清楚,若是今夜跟丟了,這功勞大家都沒份。此外,我等揹着李將軍出城截人,不易耽誤太久時辰,鬧得動靜大了,這將軍府怪罪下來,也沒人擔當得起!”

白長風與石震道出利害,諸位掌門聽罷也耐下心來,開始打點手下弟子分頭尋訪這蕭衍的下落。

“原來我出了這長安城,這些武林人士便得了消息追趕而來攔截我的去路。”蕭衍略聽了個大概,心中直叫不好,“感情小爺我不光露了乾坤玉,連着經書也算到我頭上來了,現在大半個武林都衝着我來,我蕭衍若是敗露行蹤怕是九死一生!”他左思右想,自己如今只剩三分內力,若是大搖大擺從這官道而過,定然得命喪於此。

於是蕭衍稍一琢磨,見着武林人士的火把向這裡尋來,趕忙改了方向,繞過官道不走,竟挑了一條小路疾行,分毫不敢耽誤,策馬揚鞭,如此這般總算逃過一劫。

卻說蕭衍一路奔波,馬不停蹄,到了第二天早晨已出長安兩百多裡,若不是官道危機四伏,他天亮前便進了洛州地界,此刻朝陽新出,蕭衍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漸漸出現一村落。

“籲~天亮了...”蕭衍緩緩執緊繮繩,“這馬腳力不佳,也跑了一夜,人不歇息,恐怕馬也受不了。”蕭衍見着自己斗笠面紗的打扮頗爲顯眼,又不想再露了行蹤惹上麻煩,趕忙摘了面紗棄掉斗笠,翻身下馬牽着繮繩,向眼前的村落行去。

卻見村前稀稀落落走着幾人,看到蕭衍無不如臨大敵,紛紛避入家中。蕭衍一奇,走到一家門前叩道“主人家,主人家,我乃長途路客,途經此地,求一碗水喝,歇歇腳。”說完,連叩幾聲,屋內均是無人作答。

他本已疲憊不堪,剛剛又見有人分明行至此屋,閉門而入。轉念一想定然是這戶人家怕生,又耐着性子喊道“主人家,我並非歹人,如若行個方便,我願出些銀錢作爲報答。”說完又候片刻,卻依然無人響應。

蕭衍心頭不悅,此刻口渴疲憊,胸中不免生出無名怒火,“忒的不識趣!我孤零零一個人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想罷,退了兩步,擡頭看了看屋院,土牆石片,也不爲高。他足下一沉躍至院內,來了個不請自來。

蕭衍左右環顧片刻,這家人的院子除了一口水井,幾隻破椅,卻是貧苦的緊。他搖了搖頭,心頭怒火去了大半,行至內屋,又敲了敲門“主人家,我觀你院內有口水井想取碗水喝,還請行個方便。”

屋內那人聽到蕭衍聲音,輕聲說了句“強盜來了,啞兒你藏好。”

蕭衍聽得分明,自嘲一笑,“敢情是把我當做強盜”。

還未多想,屋門忽開,一個白髮老叟竟拿着木棒打了出來。蕭衍一看眉色驟變,也不敢出手,急忙後退幾步解釋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的確是個普通過客,並非歹人!還請住手!”

那老人家也不知聽清沒聽清,竟是埋頭追趕,幾棒朝着對方打去。蕭衍無奈搖頭,好不尷尬,這老頭不識好歹,自己空有一身功夫也無處說理。剛剛想罷,那老頭又一棒掃來,好似拼命,蕭衍趕忙左腳踏地回身兩步。那老頭看了他的身法,卻是不驚訝,依然不依不饒般打了上來。

“這老頭...”蕭衍雙眉一沉,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動手,也只能任老頭追趕。

只等老頭追了片刻,氣喘吁吁立在院內,蕭衍也是被逼的東跳西竄,好不落魄。老頭喘了幾口氣,方纔看清來人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子,眉清目秀,相貌端正,衣着道士模樣,這才發現打錯了人。

“這...這位道長,老朽失...失禮了。” 老頭喘着粗氣,杵着木棍解釋道,“老朽本以爲是那黑風山的土匪強盜又來村中搶奪糧食,還請道長見諒。”

蕭衍一聽,也知不能責怪老者,剛忙行了一禮“在下不請自來,實在叨擾了,老人家還請恕罪。”

老人連連擺手“是怪老朽,險些傷了道長。”

蕭衍見着老者樸實厚道,也嘆了口氣,轉口問道,“這青雲村匪患如此厲害?”

老者苦笑搖頭,“十餘年前,還不是這樣…”他嘆了口氣接着道“此處離藩州不遠,那兒本有個門派叫五儀山,掌門人姓莫,平生嫉惡如仇,仗義行俠,對周邊百姓多有照顧。凡是藩州交界處的官道,都不敢有土匪出沒…”

“可如今呢?”蕭衍聞言眉頭一皺,回道。

“還不是大唐皇帝行的什麼天下大同之策,那五儀山莫掌門啊,十多年前就沒了。聽說那莫掌門犯事惹了權貴之人,朝廷就派兵徵繳,山門一千多人,怕是活下來的沒幾個啊…”老者說着武林舊事,搖頭嘆氣,好不感嘆,“否則這黑風山賊人哪會如此猖狂,竟敢光天化日打家劫舍。”

蕭衍一驚,心頭驟沉“原來世間還是有那俠義之人,俠義之派,可都被朝廷生生剿了,朝廷實在荒唐的緊,自己搞了個大同之策,滅江湖,收利錢。卻是害的無辜百姓和關外客商。”

老者忽然想起身前這人不請自來,於是問道,“不知道長此來何事啊?”

蕭衍聞言一愣,回過神來,趕忙擡手道“我途經此地口渴難耐,只求一碗水解解渴。”

“水?”老人聽了笑了幾聲,也是愣了愣。

“不錯,我一路從長安行來,已經幾個時辰沒有飲水了。”蕭衍再行一禮,“有勞老先生了。”

老人身形佝僂,想了片刻,背過雙手笑道,“既如此…無妨無妨,道長就是求一碗水喝罷了。”說完,回頭叫了聲“啞兒,出來吧,快給這位道長打點水來。”

片刻,屋內走出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女子,穿着破破爛爛,梳着辮子,臉上有些幹活時留下的灰塵。只見那女子行至井邊把木桶丟了下去,然後憋足了勁,打起一桶水來,當下又回到屋內拿出一個破碗,舀了一碗水,小心翼翼般端至蕭衍面前。

“道長,老朽家中貧苦,這碗只有這般模樣,還請不要見怪。”老者面色有些尷尬,出言解釋道。

蕭衍從小顛沛流離,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此刻看到這般場景,忽的想起當年隨養父一家遷徙至關外的畫面,那時候也是跌沛流離,破盆爛碗。他眼眶一熱,趕忙恭敬道“多謝老人家,多謝姑娘贈水,在下感激不盡。”話罷也不嫌那碗邊塵灰,脖子一仰,一飲而盡。接而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說道“人言,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奔波一夜,口渴難耐,這碗水好似雪中送炭,老人家還請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不過一碗水,怎能收此厚禮。”老者雙手把銀錠推回,搖頭說道。身後那女子也是張口咿咿呀呀叫着,擺着雙手示意不要回報。

“可這...”蕭衍看着老人家裡一貧如洗,怕是又遭了土匪打劫,若是收下這錠銀子定然可以救濟一時。

“道長,老朽一碗水罷了,這銀子是萬萬受不得的。”老者搖頭擺手,語氣堅定。

蕭衍嘆了口氣,接道“也罷,老人家,在下姓蕭名衍,您暫且記下,如若日後有緣,我必到厚報。”

“什麼厚報不厚報的,道長言過了。”老者說完露出久違的笑容。

蕭衍看的一愣,卻是想起馬晉風和自己養父養母,“這般窮的人家,也有自己的處事之道,就像馬叔說得那般,志向不取貴富,心性勿落貧賤。”

他點了點頭,想到“我若報答他,能如何呢?”他此刻想起老人說那黑風山強盜之事。

“我替他除了強盜之患?”蕭衍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可又片刻壓了下去,“不...那是殺人的事,大唐自有律法,我不該多管閒事,殺人...殺人總歸不好。”

想罷,蕭衍行了一禮,又轉頭對那女子說道“姑娘,多謝了。”

只見那女子呆呆的看着自己,張着嘴。老人家趕忙回了一禮,“道長不要見怪,我這孫女天生口不能語。”說着,拉了拉女子的袖子“啞兒,別呆着了,把院門打開吧。”女子聽了回過神,用力點了點頭,傻傻一笑,走到院門前。

蕭衍近看打量片刻,這女子雖然面色染了些灰塵,卻眉目輕秀,勻臉素頰,兩個酒窩淡淡一點,如果洗淨臉來,也不失姿色娟麗。

看着看着,他心裡又憶起昨夜樓中那女子,“也不知她生的何般模樣,定是美貌不可言喻,就算穿着素袍也是閉月羞花的姿儀....”

“道長?你怎麼了?”老者看着蕭衍張口不言,呆呆立在原地。

“我...我...”蕭衍回過神來,只見那啞兒雙頰泛紅目光低低瞧着自己的布鞋,怕是被自己盯得太久,有些害羞了。

蕭衍趕忙正了正神色,擡手道“請問老人家,洛州此去還有多遠?”

老者一聽想了片刻“洛州老朽沒有去過,不過此處已是洛州境內想必不遠是了。”

蕭衍聞言鬆了口氣,趕忙回到“多謝老人家,在下還有急事不得不趕往洛州,不便多言,告辭了。”

“道長請便。”老者行了一禮,忽而想到什麼,回了屋去拿了一個小皮囊,出門舀滿水,遞給了蕭衍“道長,路途漫漫,保重啊。”

蕭衍心中一熱,感慨不已“這老人家境如此卻還施捨我水袋清露,這恩情如何報答....”想罷再行一禮,心懷感激。

“道長不必多禮了,趕路要緊。”老者笑了笑,把蕭衍送出門外。

“告辭了!”蕭衍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看這兩人,忽然想起什麼,又言道“如若那賊人再來,可報官處之,雖然沒了江湖俠客相助,可這也比躲在家中卻是管用。”

“報官?”老頭聽了輕輕搖頭,口中卻言“好,好,老朽知道了,道長還請保重啊!”身後啞女也使勁點頭,向蕭衍招手。

“好樸實的人家。”蕭衍嘆了口氣,心念道“老爺子,丫頭,你二人需好生活下去啊。”想罷,大喝一聲“駕!”拍馬而去,只留背後兩個人影目送他漸行漸遠...

一個時辰後,出了那村子十餘里,蕭衍越走越奇,怎的一路行來,卻是谷地荒涼,草木盡枯。

“莫非這兒遭了旱?”他心頭一緊,又想起那老人送水的表情,不免胸前一熱,繮繩一甩,疾行而去,“趕緊把信物交還離凡,然後就出馬叔和餘炕。馬叔餘炕,你們等着我,我辦完這事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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