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八十二章 重做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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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一陣清風吹過,百里晴醒過神來,強裝出一副笑容,問道:“父親爲何如此說?”

“上城人愛吃甜食,可偏偏醬料鋪子都是些鹹醬,甄選店鋪入局的官員也不傻,碰到百興鋪製出了果醬,且不發黴長毛,還不納入官採入局的名單?”四父一撇眉眼,“若不是有晴兒的果醬,料他族伯也拿不下官採生意。”

“額,若是如此,真是託我果醬的福了……”百里晴無限鬱悶,心疼銀子的緊。

四父可不是省油的燈,繼續教訓道:“傻女兒,母上給你去信,是問你將方子賣給族伯還是租給族伯吧?”

百里晴乖巧的點點頭。

“你這姑娘心大,直接讓你族伯打你點心鋪子的名號,還一分銀子不收,虧你想的出來!”四老爺說這氣惱,擡手拍了一下百里晴的腦門兒,“自己不動動腦子,還沒開張的鋪子,家主會同意打點心鋪子名號麼?想來是你不懂這規矩,若是慧兒犯下這等過錯,還不被你母上訓個半死?!”

“父親教訓的是。”百里晴想來心裡憋屈的很,這些東西,成家立業前又沒人教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還要我做到,想想都是鬧心的事。

不過,有這麼一位好父親,萬事好辦多了。百里晴眼珠轉轉,來了主意。撒嬌道:“父親,您看我成家前,也不曾跟着家主學過這些,慧兒姐姐可是家主一手調教出來的,我跟姐姐能比嗎?”

四父亮眼一笑,這丫頭成了家,就是不一樣,以前訓她幾句,肯定不敢還嘴,弄不好還跟你哭上鼻子,這可好,說的有板有眼的,自己想反駁都難。“還好你成家在中城,慧兒到是被你母上一手調教,可她根本不敢自己拿主意,大事小事,那件不問你母上?”

“那晴兒自己不拿主意,還能事事都來上城問母上不成?就是飛鴿傳書,等到回來的書信,怕是鋪子都不保了。”百里晴說着委屈,小嘴都跟着翹起來了。

“你三父給我來信,只說你在中城立業不易,且給四父說說,這段時間,你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待百里晴說完,四父氣的牙根都癢癢的緊,府上的大老爺簡直是要將晴兒除之後快,虧得有毒醫女婿在,要不晴兒這會,怕是早已不好。

見四父氣的咬牙切齒,百里晴柔聲道:“好歹晴兒是把父親盼回來了,以後有父親幫襯着晴兒,晴兒想不發達都難。”

“說的好!”四父高興的一拍巴掌,思量片刻,“下次給族伯方子前,你看看家主怎麼說,家主說出的法子,自有她的道理,你若拿不準主意,便與她商量一下便好。我說要一成份子,想來可能還是虧的,若是每次的方子,都像果醬這般好賣,要他兩到四成利潤也不爲過。”

“是,晴兒受教了。”百里晴想來不甘心,追問道:“父親,您說族伯在果醬生意上,這次能賺多少銀子?”

“不多,也就千、八百兩銀子。”四父說的風輕雲淡,“別看族伯只開了一家百興鋪,可是城裡的分號就有四家,加上

這次尚家鋪子遭殃,族伯肯定獲利不少,加起來也不多算,差不多也就是千、八百兩銀子吧。”

這次不是心疼,是活生生的肉疼,百里晴咬着下脣,眼睛上揚的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心裡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四父可真是四父,還不忘來上一句,“你若想知道確切的數目,年底問問三父,他是總賬,能給你精算到分。”

不帶你們這麼欺負老孃的!百里晴心裡叫着屈,只見四父起身,伸了個懶腰後,對其言道:“走,三哥這會也該回來了,你跟我去三哥書房。”

“幹嘛!我不去。”百里晴氣惱道:“這賠本的生意,我又不會做第二次,知道了確切的數目,更心疼。”

“不是去看賬,就是跟三哥研究你的五子小算盤!”四父笑的臉上快開了花,帶着百里晴,去了三老爺的書房。

恭候片刻,三父回到書房,還不等百里晴行禮,三老爺便道:“免禮,剛從王大人那裡回來,這次官採生意有些不好做,晴兒跟四弟要想辦法拿下官採生意纔好。”

三父喝了幾口百里晴遞過來的茶水,座下身子道:“這次五子算盤,算是王大人提出的單獨官採,其他幾家入局的商家,都是大商大戶,若是想拿到此次官採生意,必須出些奇招才行。家主有話,只要拿下官採生意,花多少銀子都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白送好了。”百里晴兩眼含水,淡淡的說了句:“白送算盤,王大人就沒理由用別家的算盤了吧?”

“敗家孩子!”四父不滿的訓斥一句,“王大人英明,早就預料到有你這樣敗家的孩子,所以定下規矩,商家報價不夠本的,直接踢出局。”

百里晴訕訕一笑,“女兒就是隨口一說,怎麼也不能白送算盤不是?”

女兒真是精明,三父心裡思量着,若是算盤白送,花費也不過千兩銀子,可拿到官採生意的牌子,等於入了局,別的不算,就是每月的零採生意,也夠賺回這千兩銀子的本錢。可惜官府早就看出了商家這些鬼心思,定下報價不能低於本錢的規矩,免得入局後,在別的物件上把錢撈回來。

“這次算盤報價,我報的是一百大錢一把,成本覈算下來,是九十二錢八分,想來其他幾家商戶,不會比一百大錢低了,你倆想想辦法,看還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三父說着,眉宇間好似升起一團愁雲,“後天一早,便要去官府,現場演示我家的五子算盤。”

“啊!時間這麼緊?!”百里晴一聲驚歎,想來不好,這麼短的時間裡,怎樣讓算盤出奇出新纔是正道,略做思量後,“父親,快給我找會做算盤的工匠來,我要繼續改造算盤。”

百里晴說罷,來到桌前,拿起毛筆,隨手撈起兩張白紙,畫出了算珠的模樣後,又道:“三父先去讓工匠改造算珠,將原來的原型算珠做出圖上這種有尖角的。四父隨我去測量家僕們的手掌,算盤的尺寸,也要做修改。”

“對,算盤的尺寸,有些賬房說尺寸偏小,打着有些

不得勁兒,是要改改。”三父說着,眼裡全是讚許之色,自己還在思量着這個事兒,晴兒就已經想出來了。

接過圖紙,三父眉頭一皺,將圖紙翻來倒去看了一番,愣是沒有看懂。

只見百里晴一擼袖子,抓了一把一旁蘭花花盆中的泥土,攤在桌上,快速捏出一個算珠後,將算珠遞給父親,歉意道:“晴兒沒畫清楚,大概就是這樣,算珠做成尖角的,上下撥動,會省不少力氣,讓工匠照這個樣子做好了。”

三父趕緊接過算珠,小心翼翼的捧着,去找工匠。

“哎呀!忘了問了,有沒有女子當賬房先生的?”百里晴眼中劃過一抹思量,中城鋪子裡,好似賬房都是先生,沒有女子。

百里晴一句話出口,惹來四老爺一陣白眼,鄙夷道:“雲北國裡沒有,其他幾個國家,說不定會有。”

“真的?”百里晴不甘心,爲何四老爺這般肯定,說雲北國裡沒有女子做賬房。

“賬房管財,男子陽氣旺盛,才能守得住財運,若是女子做了賬房,只怕財運都要跑光了!”四父說着,便要伸手拍一下晴兒的腦袋,百里晴自不是傻愣之人,在四父手落之時,便閃躲到一旁,四父差點摔個跟頭。

四父見此,不但不氣惱,反而高興道:“毒醫女婿真是不錯,還教了你這些皮毛功夫?”

“額,這些是狐仙娘娘託夢所教,至於詳情,以後在與父親細說。這會兒管家應該湊齊了家僕,還是先幫女兒測量一下手掌尺寸纔好。”百里晴說罷,趕緊拉着四父去了後院,這會忙的,爭分奪秒,可沒工夫給您解釋狐仙託夢教功夫的事兒。

見一院子家僕站了個整齊,百里晴上前,歉意道:“所有男僕留下,女眷先回去忙吧。”

看丫鬟、婆子們走了,百里晴微微思量一下,下令道:“所有家僕,將自己的右掌伸展,比對了尺寸後,按手掌大小,從小到大,依次站好隊列。”

家僕們一聽,心裡樂呵壞了,府上二小姐真是有趣的很,把大傢伙聚在一塊,就是來比手掌大小的。一個個嬉笑着,挨個比劃起來。

見一小個家僕站在一旁,百里晴問吳雙:“站在那邊的家僕,怎麼不去跟大夥比手掌大小?”

吳雙笑答:“他的手小的,比女兒家還小,是出了名的小手,不用比劃,他也是府裡手最小的。”

“那趕緊叫過來,先量了他手掌的尺寸。”

量過尺寸後,百里晴問:“你見過比你的手更小的男子嗎?”

小廝想想,答道:“沒見過。”

“大個,別比了,你也過來。”吳雙喊着,一名身材高大,略有些呆傻的大個子搓着手走過來,臉上帶着憨笑,伸出了右手。

吳雙量這大個手掌和手指的尺寸,百里晴同樣問道:“大個,你見過比你手大的人麼?”

“呵呵,沒!我的手就是府上最大的,是不是手大晚上能多吃一個大饅頭?”大個話音一出,吳雙頓時一臉黑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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