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古稱長安、京兆,是陝西省省會,世界歷史文化名城。
西安歷史悠久,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朝代最多、時間最長、影響力最大的都城,有着七千多年文明史,三千一百多年建城史和一千一百多年的建都史,歷史上有周、秦、漢、隋、唐等在內的十三個朝代在此建都,與雅典、羅馬、開羅並稱世界四大文明古都,是中華文明和中華民族重要發祥地,絲綢之路的起點。
這是蕭懷素上一世學過的歷史知識,但到了這個架空的大周王朝,她熟知的歷史早已經拐了個彎,除了始皇兵馬俑與華清池還留存着,大小雁塔以及鼓樓早已經不復存在。
即使僅僅只是遊覽這兩處地方,已是耗去了一天的光景。
蕭懷素笑着看向鄧小姐,“還好有鄧姐姐做嚮導,不然咱們可就瞎摸亂撞了。”
其實這鄧小姐已經約了她們幾次了,蕭懷素覺得推託不過,這才定了一天日子,姐妹幾個一起相攜遊玩,不過有鄧小姐做嚮導的確是很便利。
“那可不是,這始皇兵馬俑看着好氣派,始皇一定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
杜延玉連連誇讚,烏黑的眸子閃着晶亮,顯然興趣盎然。
“你們幾位喜歡就好。”
鄧小姐笑着點頭,她長年生活在西安府,這裡民風比汴京城裡開放,也沒有拘着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還有小姐騎馬遊玩,所以西安女子的皮膚普遍略黑,但是她面容秀美,體形高挑豐滿,看着也是一位美人。
杜延雲極目眺望,遠處山巒疊嶂,彷彿籠在霧藹之中,有種朦朧飄逸之美,讓人看着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她用手一指遠處,轉頭問道:“鄧小姐,那裡就是你說的終南山嗎?”
“對,那裡就是終南山!”
鄧小姐笑道:“終南山是秦嶺山脈的一段,西起寶雞、東至藍田,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如今看着不遠,卻要走上好久,這還是說距離咱們最近的偏峰,再加上游玩,只怕要花個兩三天的功夫才能大致地在外山逛逛,若是要進內山,沒個把月都走不完。”。
杜延雲感慨了一番,又聽得鄧小姐說道:“杜二小姐也別這般客氣,便稱呼我美君吧!”
“那你也喚我延雲!”
杜延雲只是微微一愣,便笑着點頭,她比鄧美君大上一歲多,也算是同齡的姑娘。
鄧美君性格溫婉,只是有時候讓人覺得有些神秘,看不透。
蕭懷素雖然救過她,但心裡也一直保持着幾分警惕,所謂人不害我,我不害人,就是這個道理。
“延雲,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鄧美君上前握住了杜延雲的手,態度很是熱絡,“只是那日在寧府中我那般窘迫,沒花出心思與你們多聊聊。”
杜延雲只是淡淡一笑,“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是。”
鄧美君顯然有幾分激動,“咱們如今也是朋友了,今後我約你們出來可別再推辭。”說着又看了蕭懷素與杜延玉一眼,笑道:“懷素與延玉也一起來,咱們人多熱鬧些。”
“好啊,我最喜歡玩了。”
杜延玉撫掌稱好,對着鄧美君表現出的熱情自然是照單全收。
蕭懷素卻是有些狐疑地看了鄧美君一眼,上一次這位鄧小姐面對她們時也只是顧着訴苦,這纔沒過多久就完全變了副面貌,就好似遇到了什麼好事一般,這讓她心裡暗自納悶。
還有那位馬小姐或許已經知道是她救了鄧美君,不然那一日爲何那般挑釁地看着她?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寧湛與寧府的兩個丫環,然後她們姐妹三個,剩下的便只有鄧美君了。
寧湛自然不可能胡亂說嘴,看模樣他也不是那種人,在他的威信下兩個丫環怕也不敢露出什麼口風來。
她們姐妹三個根本不認識馬小姐,也不可能告訴她。
最有可能便是鄧美君泄露的。
當然,鄧美君或許也只是隨口說出來罷了,但她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鄧美君是怎麼想的,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小心謹慎的態度。
“那說好了,明日準備一天,咱們後天去終南山遊玩,到那裡最少也要住上一兩天,一來一回得花上三四天的功夫。”
鄧美君趁熱邀約,杜延雲只是想了想,便應了下來,難得鄧美君這般熱情,大家又做了朋友,更不會在別人興頭上拂了面子。
也是剛纔遠眺那終南山的原貌,杜延雲自己也有些心動,那樣巍峨的高山,身處其中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覺,她很想去感受一番。
“終南山!”
蕭懷素的目光也跟着轉了過去,山波浩渺,重林險峻,她也期待去見識一番。
寧府。
午後的陽光微暖,在湖泊上灑下點點碎金,偶有白鷺從水面掠過,帶起一波如夢似幻的水霧,若沒有人世間的複雜紛擾,這的確能夠算作是一片仙境。
寧湛正悠閒地倚在一顆大樹上,星眸微眯,墨色的袍角垂落在枝丫上,蕩下一片暗色的陰影。
難得午後的好時光,他能夠獨自一人享受這份寧靜。
與在歸元宗的山野不同,這裡的寧靜夾雜了絲絲人氣,而並非全然是動物與草木之靈,只要寧湛沉下心便能感受到周圍的動靜,一草一木,魚兒的嬉水聲,白鷺的展翅聲,以及……那漸進的腳步聲。
寧湛眉頭微皺,星眸緩緩張開,目光向下望去,只見一身正藍色衣袍的寧灃正帶着他的小廝從不遠處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邊走還在一邊看着手中的信件,眉眼飛揚,顯然興致大好。
“哈哈,好,果然合我心意!”
寧灃看完手中的淡黃?色信箋不由哈哈大笑,“美君不錯,終於約到了杜家幾位小姐,明日咱們去終南山,製造一場偶遇,我就要看看這位杜家小姐有多美。”
見着自家主子高興,小廝不免要逢迎幾句,“還不是三爺魅力足夠,連鄧小姐也一心愛慕,如今還爲您牽線搭橋,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還是美君識時務,哪裡像晴雯這般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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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便是馬小姐的閨名,一說起馬晴雯寧灃也有些頭痛,他本想坐享齊人之福,可馬晴雯卻不識好歹,非要與鄧美君爭個上下,如今倒成了他的難題。
不過女人多大點事,他只要再使些手段,不怕收服不了馬晴雯。
還是鄧美君懂他的心意,要做他的妻子就該大度一點,今後他嬌妻美妾無數,若是都要吃這飛醋,那府裡便不得安寧了。
“對了,再將七弟給叫上,”寧灃轉頭吩咐那小廝,“他不是對杜家那兩個小丫頭片子感興趣麼?一個是杜家小姐,一個是蕭家小姐,門第都還不錯,與七弟年齡相當,若真是合意了,先定個娃娃親也行,在咱們西安府裡十三歲出嫁的姑娘多了去,這兩個只怕也差不了幾年了。”
蕭家小姐?
聽到這裡,寧湛的眉頭不覺擰了起來。
他素來不喜寧灃的爲人,這人精明是精明,可花花腸子也多,別看着他一表人才風流俊逸,實則心思陰毒下手狠辣,府裡被他破過身的丫環不少,連寧遠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有姜姨娘在背後壓着,誰敢說他的不是?
而那些暗地裡被寧灃玩死的女子只怕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真正是個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寧灃提到杜家時,寧湛只是微微有些警覺,但又提到蕭家小姐,他一下就坐直了。
一個家裡有姓杜又有姓蕭的小姐,那不正好是他認識的那一家?
寧湛眸中閃過一絲精芒,旋即不動聲色地繼續聽下去。
“三爺手足情深,爲七爺考慮得細緻,七爺必定心懷感激!”
小廝接着恭維道,寧灃脣角笑意大展,揮手道:“那是我七弟,我不對他好,還有誰會對他好,指望着另外三個,那可是別想了!”
“是啊!”
小廝也連連點頭,“二爺不合羣,四爺與六爺又是鐵板一塊,也只有七爺一心向着您!”
“他對我好,我自然也對他好!”
寧灃哼了一聲,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不過今後欲謀大事,我還有要他出力的地方,眼下對他好些,將來指不定要連本帶利地一起收回來!”
小廝呵呵地笑着,拱手道:“三爺英明!”
“走,好好收拾打點一番,爺明兒個就上山獵美人了!”
寧灃揚了揚手,手中的淡黃?色信箋被捏成紙屑,隨風一揚便飄蕩在了湖水中。
待得寧灃主僕走遠了,寧湛這才輕巧落地,看着倆人離去的方向,星眸半眯。
明天終南山?
他要不要去呢?
杜家小姐被寧灃給盯上了準沒好事,杜家雖然門第顯赫,可最厲害的杜老太爺遠在汴京城裡,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若是那位杜小姐真被寧灃給糟蹋了……那與她在一起的蕭家小姑娘會怎麼辦?
一想到小姑娘原本清澈沉靜的黑眸中會出現怎麼樣破碎悲傷的表情,寧湛的一顆心就平靜不下來。
而且寧灃還說過寧澤對另兩個小姑娘有些想法,這小子如今跟着寧灃混在一起,顯然心思也不正了。
看來,明天他要去終南山走走才行。
“不過我一人去,若真是遇到寧灃欲行不軌,只怕勸說不住我就要與他動手了……”
寧湛微皺眉頭,若非必要,他眼下也不想與寧灃對着幹。
突然,寧湛腦中靈光一閃,右手一拳拍在左手掌中,“我怎麼沒想到四哥呢,他的口才好,我說不過寧灃,便讓四哥打圓場,只要能阻止寧灃,保全杜家幾位小姐,也不用妄動干戈!”
打定了主意,寧湛轉頭便去尋寧淵,明日的終南山之行只怕又要多上兩個人了。
寧府發生的事情蕭懷素她們幾個自然不知道,眼下姐妹幾個正在讓丫環分裝着行禮,只帶些換洗衣物與簡易的生活用品,畢竟是徒步登山,東西也不能多帶,只是每個人都很興奮,對那即將到來的登山之行充滿了期待。
“小姐明日準備帶誰去?”
秋靈收拾好了兩個大包袱,擱在了窗下的長條案臺之上,轉過頭來看向蕭懷素。
巧兒與小菊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紛紛轉了過來,含着一絲期待。
這一次回到西安,蕭懷素帶了三個丫環,只留下了代兒在京裡看着小跨院,總不可能所有人都走了,還是要留下一些的。
“上次是秋靈陪我去的寧府,這次嘛……”蕭懷素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笑道:“就帶小菊去吧!”
小菊這丫頭不愛出門,老愛窩在廚房裡搗鼓,有了這項技藝雖說是好事,可總是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再說她們可能要在山上待幾日,若是那裡的食物不合口味,指不定還要仰仗小菊呢。
“小菊是該出去走走了,纔多大的人,成天像個悶葫蘆似的。”
秋靈笑着說道,目光和善地轉向了小菊,幾個丫環裡她最大,自然是讓得人的,再說蕭懷素去哪裡都帶着她,眼下她也能歇上一歇。
巧兒卻有些失望,不過片刻後又調整好了情緒,只拉着小菊的手道喜,“去山上逛一圈也給咱們採些新鮮的野蘑菇回來燒湯喝。”
“好。”
小菊木訥地應了一聲,聲調有些平淡倒是聽不出喜怒,只從那雙晶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她還是樂意跟着蕭懷素去的。
“我要休息了,明早辰時中鄧姐姐便在城門口等着咱們,可不能遲了。”
蕭懷素打了個哈欠,脫了衣裳倒在了牀榻上,眼睛在帳幔上盯了一會兒也漸漸閉上了,不一會便傳出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小菊與巧兒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秋靈放下了牀幔,也跟着出了內室。
第二日一早,太陽便從地平線上升起,當第一抹紅亮的光線照進屋內時,蕭懷素便翻身起牀了。
用過早膳後幾姐妹聚到了杜老夫人屋裡,聽着老夫人的叮囑,又帶足了隨行的護衛,這才坐着馬車向城門口而去。
杜延玉半夢半醒地倚在杜延雲肩頭,不住地打着呵欠,顯然昨兒個沒有睡好,仔細一看,眼眸下還有一片淡青色。
“三表姐這是怎麼了?”
蕭懷素有些詫異,因爲她昨兒個就睡得很好,想不出來爲什麼杜延玉會這般睏倦。
杜延雲笑着搖了搖頭,“三妹這是昨兒個興奮得睡不着覺,眼下活該她犯困!”
杜延玉眼也沒睜開的咕嘟了兩聲,“你們都別吵,讓我睡會,等到了那裡我就有精神了……”說到最後話音都漸漸小了下去。
杜延雲與蕭懷素對視一眼,兩人都無奈一笑。
等着馬車到了城門口,鄧美君果然已經等在了那裡,兩邊一匯合便繼續往終南山趕去,約莫要走兩個時辰纔到山腳,所以有足夠的時間供杜延玉睡個回籠覺。
“聽美君說咱們這次去的是終南山的偏峰,”杜延雲與蕭懷素小聲地聊了起來,“若是去主峰只怕坐車都要好幾天才能到。”
“那可不是,”蕭懷素點頭,“都說終南山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谷有五個,連小谷都過百,是連綿數百里的大型山脈,咱們這次進山怕也只能領略些山景的皮毛,想要深入是不可能了。”
要將終南山遊玩個遍,只怕需要大把的時間,如今她們去的偏峰,也就是最靠近西安府城的一座山。
隨着馬車的左右顛簸,杜延玉倒是睡得香。
杜延雲與蕭懷素看了一會兒沿途的景色便閉目養神起來,倒是幾個丫環在車角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顯得很是興奮。
蕭懷素間或瞄上一眼,連小菊都能時不時地插上兩句,看來今日的遠行大家都從心裡歡喜着。
臨近正午才終於抵達了山腳,山腳下有涼棚茶館,想來也是爲專門來此登山的遊人所建,在這裡歇個腳喝碗茶,便可以開始一整天的登山之旅。
鄧美君早讓下人將茶館給包下,丫環們借了幾個紅泥小爐,用自己帶來的食材隨意弄了些吃的,到底比外面賣的東西乾淨衛生多了。
至於隨行的護衛,就歇息在路邊,或坐在草叢中,或坐在岩石上,就着一口茶水吃着隨身攜帶的乾糧。
“鄧姐姐,今兒個咱們能不能到山頂?”
杜延玉此刻已經醒了神,雙手撐在眉間往山頂上一看,這偏峰看起來也並不高,只是山路曲折繞道的地方多,聽說裡面還有好些峽谷,七拐八彎之下這路途可就遠了。
鄧美君笑道:“延玉,不是能不能到,是必須到。”見蕭懷素與杜延雲投來好奇的目光,她這才接着解釋道:“只有山頂纔有旅舍歇腳,不然走到一半天黑了咱們只能露宿荒郊,我倒是不怕,就是幾位只怕吃不消。”
“喔?”
杜延雲挑了挑眉,看着山頂的峰巒也深吸了一口氣,“只怕要一鼓作氣地爬上去了。”
蕭懷素轉頭看向鄧美君,“鄧姐姐不是第一次來爬這山了吧?”
“來過幾次。”
鄧美君笑着點頭,脣角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連眸中都有了晶亮的光彩。
蕭懷素看在眼裡不由心思一動,鄧美君這模樣……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一般,或許她們說的是山景,但鄧美君的心裡卻是在想着一個人。
到哪裡遊玩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陪你一起遊玩的人,即使平淡的風景都能讓人覺得無限美好,回味無窮。
這個道理蕭懷素自然是懂的,所以此刻見鄧美君這般模樣才作了此等猜想。
“咱們吃了東西快些啓程,再耽擱只怕到山頂的時候天都黑了。”
鄧美君笑着催促道,杜家姐妹幾個也不惱,應了一聲也加快了動作,幾下添飽了肚子,留下了一部分的護衛看守馬車,再帶着丫環與剩下的護衛登山去了。
而此刻的山中,早已經有兩撥人在分段而行。
一撥自然是寧灃、寧澤帶着他們各自的小廝,而另一撥則是寧淵與寧湛兩兄弟。
寧淵一身白色的衣袍纖塵不然,和着他俊逸的容貌就像個優雅貴公子,行走間都像在飄着,別有一番意境之美。
寧湛仍舊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不時地注意着周圍的環境,顯然帶着幾分警惕。
寧淵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看向寧湛,開口道:“阿湛,你平日裡也沒這閒情來登山,在府中你不肯說這緣由,如今到了這裡還不說?”
寧湛腳步一頓,擡起了頭來,細碎的陽光透過樹影在他發間投下幾抹金光,讓原本那身冰冷的色調不覺融入了一絲暖意,他脣角一扯,道:“四哥不是讓我們有空來出來走走,我看今兒個正好,就約了四哥你一起遊山。”
“喔?”
寧淵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黑眸半眯,像是在審視着寧湛,“今兒個三哥與七弟也出了門,我見那馬蹄的方向好似也是往這邊而來。”
騎馬自然比坐馬車要快得多,所以寧家兄弟即使後出發,也能比蕭懷素他們先趕到,只要選擇不同的道路,路上也不一定能碰到。
寧湛雙臂環胸,平靜道:“那倒真是巧了。”
他的目的只是盯住寧灃與寧澤,若是他們沒有遇到杜家那幾位小姐還好,那他也不用將真實的用意說明。
眼下寧灃距離他們大概不出五里遠,他長年在山林裡呆着,就憑那沿途的腳印與山林中留下的氣息也能分辨得出來。
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綴着,晾他們也不會發現。
還是不說?
寧淵無奈一笑,又上前幾步道:“阿湛,你知道眼下這個時候咱們不宜與三哥對上,你不會是想……”
看着寧湛一臉淡漠無波的表情,寧淵甚至在猜測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打定主意弄點什麼事情出來,弒兄倒不至於,但若是發生點意外事故什麼的,只怕寧灃當選繼承人的資格便要大打折扣。
“四哥,你想多了!”
寧湛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畢竟是兄弟,在他們沒有對咱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
寧淵微微一怔,眸中似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笑了起來,拍着寧湛的肩膀道:“都是血緣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相信他們也不會對咱們做什麼的。”說出這話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寧湛長年生活在山林裡,雖然在軍營中歷練了兩年,但到底心思還算單純,寧淵不想過早地將這份殘酷擺在弟弟面前,若是可能,他也喜歡不爭不奪地過一世。
但若是不爭,就意味着失去一切,意味着死,那麼他也只有奮起拼搏。
“四哥!”
就在寧淵要收回手時,卻被寧湛一把給握住,“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的!”他有這份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要他在,誰也傷不了他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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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寧湛眸中的堅毅之色,寧淵終是笑着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的寧灃與寧澤此刻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坐在一塊大岩石上歇腳。
“三哥,咱們已經走了那麼長,眼下這裡合適了吧?”
寧澤抹了把汗水,他們這一路上來也算趕得急,既要趕在別人之前,又要裝作偶遇,只怕要下好一番功夫。
寧灃左右看了看,前面是峽谷,後面是斜坡,這裡登高望遠,前後的道路都能盡收眼底,誰要上山下山都瞧得見,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這了。”
小廝遞上了水壺,倆人都灌了一大口,寧澤這才一抹嘴角的水漬,笑道:“三哥爲了這杜二小姐也是煞費苦心,只盼這杜二小姐能明白三哥的心意,早日與你成其美事!”
“哈哈,借七弟吉言了!”
寧灃哈哈一笑,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左擁右抱的美妙情景,有美在前,誰能不動心?
“還有那兩個小丫頭,七弟中意哪個?若是兩個都喜歡也好,到時候三哥爲你做主,喜歡就先定下,免得長成了反倒入了別家的眼!”
寧灃自信地拍了拍寧澤的肩膀,似乎杜家幾位小姐的命運都能由他做主一般。
“三哥說什麼呢,我還小,想這些做什麼?!”
寧澤擺了擺手,一臉不感興趣的模樣。
“七弟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那點事情我還不知道?”
寧灃對寧澤擠了擠眼,笑得一臉曖昧,又勾過了寧澤的肩膀打趣道:“前幾天聽說你屋裡的青鸞破了身,怎麼着,難不成你要告訴三哥不是你做的?”
府裡幾位少爺大多是十幾歲開葷,有早有晚,連寧淵都有兩個通房丫環,寧澤忍不住了也不奇怪,畢竟這小子今年也十三了。
當然,除了那個從歸遠宗回來的寧湛,過的日子就像個苦行僧似的,聽說他身邊近身侍候的都是小廝,根本不用丫環,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怪胎。
“三哥!”
被寧湛一語戳破,寧澤立時紅了臉,那也是他第一次破身,那種感覺很新奇也很刺激,接連幾晚上他都與青鸞搞在一起,知道了其中的美妙,倆人都樂此不疲。
“食髓知味了吧?”
寧灃斜眼一笑,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教導起了寧澤。
雖然寧澤對這種事還很是生澀,可聽着聽着也來了勁,身後兩個小廝也聽得面紅耳赤,個個眸子似乎都充了血,毫不懷疑若有一個單身女子打這經過,這幾人能夠立馬化身惡狼給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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