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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上婉轉的唱腔還在繼續,蕭懷素也無心去聽,只低了頭在心頭琢磨着寧湛的事。
寧府的人事就是那麼奇怪,雖然身爲嫡子卻反不如庶子受重視,就像眼下在人羣中逢迎穿插猶如花蝴蝶一般的姜姨娘,明明是個姨娘,在夫人小姐們中卻比主母還有體面
。
也真不知道寧家人是怎麼想的,難道正因爲權勢大過天,反倒不顧忌臉面了?
只怕今日這場宴會,寧夫人袁氏是不會出來了。
蕭懷素暗暗搖了搖頭。
杜延玉卻是扯了扯她的衣袖,壓低了聲音道:“表妹,雖然那位寧六爺救了你,可我看着他還是覺得有些嚇人,你以後可別再理他了。”
“嗯?”
蕭懷素回過神來,卻是笑着搖頭道:“三表姐這話說錯了,有些人面相看着嚇人,其實心腸極好,有些人雖然對你笑着,卻是口蜜腹劍,心頭不知道在盤算着怎麼樣害你呢,若是遇到這兩種人,你更願意與誰親近?”
“這……”
杜延玉有些猶豫了,蕭懷素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可是人都願意親近那些和善的,誰又能一眼看到別人的內在呢?
“表妹說得對,”杜延雲也在一旁點頭,又轉向杜延玉道:“二妹還要好好學着,這人心似海,將來可別輕易被人給騙了。”
“你們三個丫頭這是到哪裡轉了一圈?”
杜老夫人轉頭看了幾個孫女一眼,卻描到了蕭懷素那明顯換過一身的衣裙,眉頭微皺,“這是怎麼了,連衣服都換了?”
蕭懷素目光一閃,接着表情如常道:“剛纔與兩位表姐去湖邊走了一圈,下了石階玩水,不小心沾溼了裙襬。”說着還暗暗對杜延雲姐妹使了個眼色。
這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杜老夫人的好,寧家關係太過複雜,而那鄧小姐與馬小姐之間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總之牽扯到別人的隱私還是少知道得好。
“你這丫頭,怎麼這般不小心,以後可得仔細些。”
杜老夫人只是說了蕭懷素一句,卻也沒放在心上,轉頭又與坐在另一旁的老太太閒話起來,今兒個她倒是認識了不少的人,按理說也是從前叫得出名字的,只是乍然見到沒有回想起來,此刻閒聊了一陣倒是能將認識的人對號入座了。
蕭懷素乖巧地應了一聲,心底暗鬆了一口氣,又如常地與杜延雲姐妹聊起天來。
“咦,鄧姐姐要離開了?”
杜延玉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遠處的鄧小姐說道。
只見鄧小姐慢慢地踏步而行,走到馬小姐跟前時微微一頓,似乎對她說了什麼,跟着馬小姐也起身離席,追着鄧小姐的步伐而去。
“她們倆又湊在一起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杜延雲也有些驚訝,經過溺水那事,如今鄧小姐還敢與那馬小姐打交道,當真是不怕麼?
蕭懷素也狐疑地看了一眼倆人離開的背影,低聲沉吟道:“許是要將剛纔的事情說得明白吧,畢竟鄧姐姐吃了虧,自然有話要說
。”
再說經過剛纔那事,鄧小姐說什麼也會提防着馬小姐,若是再出事那真是讓人沒話說了。
“嗯。”
杜延雲點了點頭,叮囑倆人道:“我們與鄧小姐也只是萍水相逢,相識不深,別人的事情咱們還是少管,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杜延雲這話說得在理,蕭懷素與杜延玉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正午在花廳用過宴席後,夫人小姐們便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是在花園裡賞花,或是在一起打葉牌子,或是聚在一起聊聊天,總之各有各得忙。
杜延雲還想躲開去,卻被杜老夫人一把給揪住,帶着她去認識各家的夫人們。
看着杜延玉無奈的表情,杜延玉在一旁捂脣直笑,“二姐這樣就像有人拿刀架着她似的。”
蕭懷素卻是嘆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杜老夫人本就是不喜歡迎合的人,若不是受了王氏囑託,今兒個也不會這般積極地想要認識那些夫人,還帶了杜延雲在身邊。
可杜延雲眼下卻是無心男女婚嫁之事,只怕這好事要多磨磨了。
“鄧姐姐回來了。”
杜延玉眼睛最尖,剛一瞧到鄧小姐露面便告訴了蕭懷素知道,“中午宴席的時候都沒見着人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喔?”
蕭懷素也有些意外,目光跟着轉了過去,鄧小姐選擇了人少的地方落坐,也無心顧忌周圍的人和事,顯得心事重重。
不一會兒,馬小姐也回來了,她的目光還刻意轉向了蕭懷素她們這方,脖子一揚,眼神中充滿挑釁,顯然是已經知道蕭懷素救了鄧小姐之事。
“這人那麼高傲,也不知道依仗的是誰?”
蕭懷素有些無語,索性不再看馬小姐那方。
“做錯了事還這麼趾高氣揚的,這人真討厭。”
杜延玉也皺緊了眉,“看來鄧姐姐沒錯,是這馬小姐太欺負人了。”
“好了,別管她們的事了。”
蕭懷素點了點頭,又拉了杜延玉的手往花園而去,“這裡太悶,咱們出去走走。”
“好。”
杜延玉輕哼一聲,挽了蕭懷素的手便轉身離去,誰願意和那馬小姐大眼瞪小眼,只怕她是會錯意了吧?
!
而在寧府正南邊的一座三層高的小樓裡,正有兩名男子在駐足觀望,從他們的位置,可以很輕易地看到在下方花園處遊玩的女子,而他們居高臨下,若是不注意還不容易發現他們的存在。
“三哥,咱們已經在這裡呆了那麼久了,你還沒看夠啊?”
說話的是個脣紅齒白的少年,他眉眼高挑,面龐白皙,穿着一身錦繡挑花的正藍色長袍,腰上掛着一塊和田白玉,正是寧府庶七子寧澤。
寧灃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手中酒杯在指間轉動着,頗有些興味地往下望去,“七弟不覺得好玩嗎,這些西安城的名花,哪一個不想嫁入咱們寧府,如今哥哥帶你在這裡好好挑挑,喜歡誰就選誰,那不就像皇帝選秀一般?”說着已是哈哈笑了起來。
“三哥這話可說不得!”
寧澤謹慎地四處掃了一眼,顯得小心翼翼,“當心父親聽見。”
“哼,父親纔不會聽見呢。”
寧灃冷哼一聲,癟嘴道:“難道你沒瞧見剛纔他就往小竹林去了嗎?那個女人那般不待見他,可他依然每月去看望她一次,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
這種在背後誹議寧遠與袁氏的話,寧澤自然不敢接嘴。
不過就他所見,寧遠不是不喜歡袁氏,只是那種得不到的不甘讓寧遠的自尊心很是受挫,而能在姜姨娘的身上找回男性的雄風,恐怕這纔是寧遠寵愛姜姨娘由她獨霸府中大權的真正原因。
“剛纔鄧小姐與馬小姐在那顆樹下爭執,好似是爲了三哥呢!”
寧澤轉移了話題,又看向寧灃,果然見他脣角升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這兩位小姐都不錯,一位是鄧府尹的女兒,一位是父親的左膀右臂馬副將的女兒,若是能將她們同時收了,自然是我的助力。”
當然這兩位小姐樣貌都是不差,可寧灃考慮得更多的卻是她們的父親正是西安府裡的總兵之下一文一武的官員,若真是成了他麾下助力,那不正是如虎添翼。
寧澤笑着拱手道:“那小弟就在這裡恭喜三哥心想事成!”
寧灃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有着些許放肆的味道,似乎他已經展望到了功成的那一天,到時候這陝西的土皇帝也該輪到他來坐了。
“咦,那兩位小姐我怎麼沒有見過?”
寧澤伸手指了指花園那處,“看模樣有些面生,不過長得還不錯。”
寧灃也跟着望了過去,隨即便嘖嘖兩聲,看向寧澤的目光中有着一抹揶揄,“不過八九歲還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要胸沒胸,七弟你就喜歡這樣的?”
“我……”
寧澤白皙的俊臉紅了一片,“三哥盡取笑人,我是看她們可愛罷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
寧灃笑了一聲,又招來屋外的小廝吩咐了幾句,再指了指花園處那兩道身影,小廝會過意來,笑着應了一聲後便飛快地下樓而去。
不過盞茶的功夫小廝便迴轉,恭敬地向寧灃兄弟稟報道:“回三爺、七爺的話,穿松花綠長裙的姑娘姓蕭,玫瑰紫長裙的姑娘姓杜,她們都是杜家村的人,”說着又看了一眼寧灃,小心翼翼地道:“三爺,她們一位是杜閣老嫡親的三孫女,另一位是他的外孫女。”
這小廝也算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所以打探得很是清楚。
“喔?”
小廝這一回話,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寧灃驟然便坐直了,雙眼發光道:“可打聽清楚了,確實是這兩位?”
“是。”
小廝連連點頭,“今日杜家一共來了三位小姐,除去這兩位,還有一位杜二小姐,此刻應該是陪在杜老夫人身邊。”
“杜閣老的家眷?”
寧澤也驚呆了,他原本只是隨意地一看,也以爲那兩個小姑娘只是哪家名不見經轉的小姐,沒想到竟然是從京裡來的。
那位姓杜的小姐倒是玉雪可愛,在花園裡說說笑笑,性子很是活潑。
但他的目光卻在那位蕭家小姐身上停留的時候要長些,明明是個小姑娘卻那般沉靜,一舉手一投足間似乎都與別人不同,這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杜氏可是大家族,又出了杜閣老這樣的肱骨之臣,在咱們西安府也是排得上號的,若不是杜家村隔得太遠了,只怕咱們早就能見到了。”
寧灃也升起了幾許興味,對於杜老太爺奇蹟般地崛起他自然有所耳聞,能坐到那種高位的可個個都是老狐狸。
他們這些武將若是在京裡有門路,皇上跟前有紅人的話,自然是可以安枕無憂地稱霸一方,若是與杜家交好,那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三爺說得對,”小廝也跟着接口道:“聽說杜老夫人他們回到杜家村也不過才兩月,之前定是沒有來西安府遊玩過。”
“原來如此。”
寧灃笑着點了點頭,目光又在杜延玉與蕭懷素身上睃了一圈,咧嘴笑道:“兩個妹妹都長得這般可愛動人,也不知道杜二小姐又是怎麼樣的美人?”
他對這種小姑娘沒興趣,但若是杜延雲還有幾分姿色的話,他也不介意將這樣的美人一起收了
。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他能看上杜家,那是給了杜家天大的面子,若今後這地塊由他掌權了,想要巴結他的就多了去了。
寧澤在一旁聽了心裡暗自不屑,面上卻帶笑,又湊近了寧灃低聲說道:“杜老夫人他們在京裡住得好好的,如今卻回了西安府,莫不是有什麼事情,三哥還是打探清楚來得好!”
這樣的上層機密,府裡也就寧遠知道,姜姨娘也只是在他那裡得了些口風,卻也沒有泄露給兒子知曉。
寧澤眉頭一皺,他最不喜歡別人在他興頭上澆冷水,不過看着寧澤那一臉關切的模樣,也不關是真是假,他又笑了,“喔,你這小子還是精明,沒枉費我白疼你一場!”頓了頓又道:“再說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不管杜閣老如今怎麼樣了,他在朝中門生遍野,就算真地退下了,給咱們指一條明路,交好了別的京中官員,將來隨便在皇上跟前吹吹耳邊風,咱們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三哥英明,小弟真是自嘆不如。”
寧澤一臉的恍然大悟真心佩服,又讓寧灃的自尊心高漲了起來,倆兄弟唱起了哥倆好,又一杯一杯地喝起酒來。
而正坐在花園石臺上歇腳的蕭懷素卻恍然不知自己已經入了別人的眼,還在與杜延玉興趣盎然地細數着園子裡的名花。
“我看皇宮裡的百花園也不過如此。”
杜延玉微微有些咋舌,便掰着手指數了起來,“就剛纔見過的品種,連牡丹裡的姚黃與魏紫都擺了好幾株,還有十八學士……我歷年來所見過的名花這裡都有數,且花朵還開得尤其大,真是太美了!”
“嗯。”
蕭懷素也點了點頭,目光四處一掃,頓時便融入了這片奼紫嫣紅中,“想來當初建造這座宅院主人家也沒少費心思。”
“不過可惜了,咱們只在這呆一天便要離開了。”
杜延玉有些惋惜,目光留戀不捨地轉過這一片花羣。
“難不成你還想住在這裡?”
蕭懷素捂脣一笑,又神秘地眨眼道:“不過寧家的確有幾位公子,我看三表姐你……”
“又胡說了,不理你!”
杜延玉哼了一聲,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寧湛那雙冷厲的黑眸,她直直地打了個冷顫,若是寧家的公子個個都如此,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蕭懷素呵呵笑了幾聲,與杜延玉一邊逛着花園,一邊歇息,直到晚宴後才與杜老夫人一起離開了寧府。
回到杜家的別苑後,杜老夫人打發了幾個孫女自去歇息,這才扶了劉媽媽的手往正屋而去,一手揉着眉心顯出幾分疲累
。
“老夫人又操心了吧?”劉媽媽見狀也不由感嘆道:“若不是爲了二小姐,您也不用這般辛苦。”
“自己的孫女,我不多費些精神,誰還有這個空爲她操心?”
丫環撩了簾子,杜老夫人入了正屋坐定,又喝了杯茶水潤喉,這纔看着劉媽媽,又指了指旁邊的座位,“你也別站着,坐下咱們聊聊。”
劉媽媽笑着應了一聲,卻還是側着身子只坐了一半,腰背挺得筆直,“老夫人今日可有覺得合意的人家?”
“倒是有,”杜老夫人目露沉思,顯然是在回味,“顏郡王府上不錯,這些皇家宗室的分支倒是各地都有,身份擺在那裡,權勢不顯,但只要他們沒生出二心,這勳貴的名頭到底還是能保住的,若是延雲嫁入郡王府中,那也能圖個安穩。”
劉媽媽跟着點頭,顯然是很肯定杜老夫人的眼光。
“還有一個便是秦家。”
杜老夫人笑了笑,接着說道:“秦家的官職不大,但我看秦夫人做事很是方正,有這樣的人做婆婆什麼事都按着道理來辦,也不會打壓媳婦。”
“這兩家人的公子大概什麼年紀,和二小姐可般配?”
見杜老夫人轉動着脖子似有些不適,劉媽媽趕忙站了起來在她身後輕輕捶打着,又笑着問了一聲,“老夫人可鬆快一些了?”
“翠芝,還是你最懂我。”
杜老夫人笑着點頭,“顏郡王府上是三公子,眼下十七,年齡還算相當,而秦家的大公子今年有二十二了,這年紀是稍微大了些,可我看他們家風持正,延雲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的。”
劉媽媽若有所思,片刻後又道:“寧家宴請,相信去的人鐵定不少,那些夫人小姐指不定就是奔着寧家幾位公子去的……”說罷心思一動,手上的動作一停,“老夫人,姜姨娘就沒對您表示點什麼?”
杜老夫人輕哼一聲,“那倒是個八面玲瓏的性子,人緣也好,我見着好些夫人都與她聊得起勁,不過到了我這兒嘛,”話音一頓,帶出幾許嘲諷,“她倒是一個勁兒地誇他們家四爺,就是袁氏的嫡長子寧淵,今年也有十五了,不過我沒瞧上。”
劉媽媽接着問道:“喔,老夫人是怎麼想的?”
“寧家太過複雜了,”杜老夫人長嘆了一聲,“嫡子又不如庶子得寵,就算嫁過去是嫡媳又怎麼樣,還不得壓在她一個姨娘手底下,這我可不願意看到!”
“再說了,她姜姨娘若真覺得咱們家延雲好,就會猛誇自己的兒子,我看她就沒這個心思,只怕也是對京裡的事情有所顧忌,這的確是個人精呢!”
杜老夫人撫了撫額,想了想才道:“這事也不急,橫豎咱們會在西安府城裡再呆上些時日,我與那些夫人多接觸些也能看得明白
。”
“嗯,是這個理。”
劉媽媽跟着點頭,又爲杜老夫人捏拿了一會,這才侍候她梳洗上牀。
而蕭懷素窩在牀榻上卻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鼻頭一癢,便接連打了好個噴嚏,秋靈趕忙披衣起身,又點燃了桌上的羊角燈,站在牀簾外關切地問道:“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
今兒個她在下人們呆的抱廈裡坐着等,便見着有丫環來找,說是她們杜家的表小姐衣服溼了等着換,她就覺得沒對,依蕭懷素這般謹慎的性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溼了衣裙,如今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可能是有些着涼了。”
蕭懷素吸了吸鼻子,這撐了一天都沒發作,眼下才覺得頭有些暈沉,啞着嗓子道:“秋靈,你去廚房給我熬碗薑糖水吧,捂着被子發一身汗,指不定明兒個就好了。”
“好。”
秋靈應了一聲,剛想退下,蕭懷素又補了一句,“小心些,別讓人瞧見了。”
事是小事,可她不想讓杜老夫人擔心,若是自己能痊癒當然最好,這幾年在京裡吃着藥膳養着身子,她早已經沒有小時那般虛弱了。
秋靈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蕭懷素又躺平了,眼睛盯着頭頂的帳幔,腦海中卻浮現出寧湛的身影。
那時在湖水中她差點都要以爲自己上不來了,他卻是這樣突然地出現,牽着她的手一下便將她帶出了水面。
明明不大的年紀,身體倒是挺強壯的,臂力也不錯,帶着兩個人竟然遊得絲毫不費勁。
不過這一點她早就見識過了。
那一次馬車陷在泥濘裡,那麼多人都沒搬動,寧湛就這樣一撬一託,雖然是用了些巧勁,可那臂力也算是驚人了。
“真知道這人是吃什麼長大的?”
蕭懷素暗自嘀咕了一聲,脣角不由綻放了一抹笑顏。
不過可惜沒有見着寧夫人,姜姨娘那性子太做作,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有這樣的姨娘在上面壓着,寧湛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
蕭懷素有些開始替寧湛擔憂。
片刻後,她又有些焦慮了起來。
纔不過見過兩次面,她怎麼就這麼熱心了起來,還是僅僅因爲他特別?
或許是因爲他救了自己吧,兩次援手,足以讓自己對他產生些許好感。
蕭懷素點了點頭,對,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