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樓,位於紅塵綠意的正東方,接近東城牆,環境深幽,甚是僻靜。
卻,也熱鬧,每天來這的人也不比去紅塵綠意和仙客居的少。不過,這既不是青樓,也不是飯館,而是,一個才子墨客吟詩作畫,相互切磋的地方。
“登青雲樓,得詩儀贊,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一些孩童看着這羣羣書生才子朝青雲樓去,皆唱着這句歌謠,甚是歡喜。
詩儀,天下文人墨客皆欽佩之人。她才華橫溢,溫柔善良,詩韻盈身,儀態芊芊,優雅至極。所作之詩詞賦都讓這些高傲的文人自愧不已。天下第一才女,這是她應得的美名。她愛書愛才,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還經常教附近沒錢讀書的孩子識字,教導他們做人的道理。
此時,青雲樓中才子云集,婢女們紛紛上茶待客,爲他們取來筆墨紙硯,供他們潑墨。
但凡來到青雲樓,只要五文錢便可在此待上一天,甚至可以在此用上等的四寶,得到詩儀親自討教。當然,若想一擲千金也沒人會攔着。因此,這兒就算是窮書生也能常來。
詩儀歡迎所有的文人墨客來青雲樓做客,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斯文敗類,青雲樓是永不接待的。哪怕,他富可敵國,權傾朝野,名震天下。
“小芸,詩儀姑娘怎麼還不出來?我們都坐了好一會兒了。”一位青衣書生有些焦急了。
“李公子,很抱歉,我們小姐現在正在二樓待客,一會就到,請您稍等片刻。”小芸從容不迫道。
“什麼客人竟能讓詩儀姑娘在二樓單獨接待?”
要知道,即使是什麼高官公子來了也只能和他們這些秀才書生一齊聚在一樓切磋。那二樓,可不曾聽聞有人能上去的。
小芸自是不會說,只是笑了笑,看了眼那二樓的品茗閣便退下了。
品茗閣中,一橙一藍兩位姑娘盤腿對坐品茗。橙衣的自是遙兮,而藍衣的當然是這的主人,詩儀。
她,秀雅絕俗,自有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一襲天藍錦衣,將她的書香氣韻沉澱得更爲純淨。優雅的身姿,優雅的舉止,優雅的一切,她高雅如衣袖裙襬所繡的,朵朵潔白馬蹄蓮。
“詩儀,你好了沒呀?我跑到你這來可不是來看你優雅品茗的。”遙兮有些不滿。這個詩儀,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優雅,優雅到急死人。
“你想我怎樣?”詩儀放下茶杯,溫柔道,“去幫小箏報仇?她應該不需要吧。五年來,她想的不都是報仇嗎?現在終於知道當年是誰陷害誣告了路易大將軍,你以爲如今的冷箏,昔日的路遙,會罷手嗎?”
“我就是知道纔來找你的呀。”遙兮指了指桌上的文案,“這個你也看了,現在怎麼辦呀?找了查了五年了,沒想到會是他。呵,當初還說什麼也陷害他全家,獨救他女兒來爲我們做牛做馬。現在好了,原來他女兒一直都在我們這些人裡,和我們一起爲憶辦事,這可怎麼辦呀?我們阻止吧,就和小箏撕破了臉。若幫她吧,又害了另一個。這兩個‘箏’我們算是總得得罪一個了!”
“那你想好了要幫哪個,得罪哪個嗎?”詩儀玩笑道。
“哎呀,詩儀,你就別開玩笑了。”遙兮有些氣惱了。她有些怪時珂,幹嘛要幫冷箏將這份資料盜出,而且還扔到她這來,讓她爲難。
“遙兒,你冷靜地細想一下,你覺得,他那個人,可能會做這種害人全家的事嗎?我懷疑,他和當年的北冥昊宸一樣,只是讓人利用了。”
“對呀!”遙兮猛然地拍了下桌子,“他那個人,除了和他名字一樣,只顧着自己的清白名譽外,也就有些迂腐,雖是個明哲保身的人,可並沒有什麼壞心眼。路易和他又沒仇,他幹嘛要害他?而且路易死了,他也分文好處也沒得到,倒是那南宮宏因此才晉升爲大將軍的。說是南宮宏乾的,我倒還有些信呢。不過,如果真的是南宮宏,那他也太厲害了吧,披着忠臣的皮,爲了晉升,讓同僚出面誣告自己的上司,利用主子的年幼和剛繼位而得逞,害了上司。讓主子和同僚爲他擔罪過,自己名權雙收,太可怕了!”
“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詩儀不禁搖頭,“我倒認爲與南宮宏無關,他確實是個忠勇之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顧譽清就會啦?”遙兮的聲音不禁提高。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與其在這瞎猜,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還不如自己去查清,也免得小箏一時衝動,真殺了顧譽清,到時,臻兒可就真與小箏從好姐妹變成了殺父仇人了,那我們想幫,也使不上力了。”
“對!”遙兮頻頻點頭,可想到什麼,又道,“可是,我們怎麼查呀?動用我們的情報網嗎?可憶有令,不許我們隨便動用的呀。而且如果我們用了,小箏一定會知道的,要是她真的以爲是顧譽清誣害了她爹,我們是阻止不了她的。”
“我本就沒想這麼做。”
“什麼意思?”
“一年一次的科舉,又要開始了。”
詩儀優雅品茗,不理會遙兮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