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看着無憂,零微殘憶不禁道出。
真的,她謝謝他,他果然做到了,沒有再與楚銘結下怨,甚至,他還以自己受傷來結束這場他本來是打算狠狠教訓楚銘的比武。而這一切,他都是爲了她,只因她不想他在這場武林大會上看到他與楚銘結怨。
“受傷,不是爲了你,”無憂淡淡地道。“只是爲了接下他的饋贈。”今天,是他的生辰。
零微殘憶笑了笑,問:“那你開心嗎?”
想了想,無憂點了下頭。他開心,因爲,她開心。
“那就好!”雖然我知道你只是爲了我高興才這麼說的,可我還是爲你能這麼說,而感到開心。
還想說什麼,卻發現無憂的臉色並不好,已經開始泛青了,零微殘憶這纔想起他中了楚銘的毒,連忙衝身後的星魄叫了聲。
星魄明白零微殘憶的意思,便向她遞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零微殘憶接過星魄遞上的白手帕,將那枚已經插入無憂手心的帶毒鐵蓮花取下幷包好放入衣袖中,在無憂的傷口上抹上甘露特製的金創藥與解毒散。很快,便見那道深可見肉的傷口癒合,甚至沒了痕跡,似是那從沒有受過傷。但零微殘憶還是不放心,便又將一顆白色的解毒丹塞入了無憂口中,看到他吃下後,這才放下了心。
零微殘憶的這一系列溫柔的舉動讓所有人無不吃驚和疑惑,連時珂與洛臻也正對他們的那些對話一頭霧水。楚銘看着這些,眼中刺痛,他只感覺自己的胸中正憋着一團火,急需發出來。也不知,他是爲無憂打敗了他而生氣,還是爲零微殘憶和無憂的親密而生氣,亦或是爲自己竟因零微殘憶這個陌生女人打亂了他此行的目的而生氣。
而石之逸看着零微殘憶和無憂親密的樣子,不禁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對同樣親密而且深深相愛着的兩人。他們,真像當年的先帝和蘇姑娘。只是,他們爲什麼會長得這麼像先帝和蘇姑娘?尤其是這個皇上讓我查的姑娘,她除了那雙眼睛外,就真的與蘇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了。她,會是蘇姑娘的什麼人嗎?不,不可能!無論她多麼像蘇姑娘,只要她的那雙眼睛不是和她一樣奇特的藍眼,她就絕不會是蘇家的後人。再說,蘇姑娘早在二十年前就病逝了,而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怎麼可能有關係?
看向楚銘,發現他對零微殘憶的微妙感情,石之逸不禁嘆息。當年,先帝爲了蘇姑娘而痛苦了半生,如今,皇上也要情繫這個與蘇姑娘張得很像的姑娘,爲她痛苦嗎?
次日,武林盟大門前
洛臻四人目送着一輛馬車離去,皆不由一嘆。所有人都以爲今年的武林大會將是歷屆最有趣最難忘的,可誰也沒想到,竟會如此結束。
“司徒清遠,你可真是好命。”直至馬車消失在了視線中,洛臻纔不滿地道。本以爲他這武林盟主算是當到頭了,可沒想到,竟會這樣。
“相信這是一場最爲奇怪最爲無趣的武林大會了。”時珂興致缺缺地說。枉她跑了這麼一趟了,真是白瞎了。
“哎!”洛臻不禁搖頭嘆了口氣,對司徒清遠道,“武林大會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這就離開了嗎?”司徒清遠有些不捨,看了看洛臻這張絕色的臉,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說。
“離開這麼久了,我也該回皇宮了。”也不知道皇宮裡怎麼樣了,皇上是不是一切都好。南宮烈不禁有些擔心北冥昊宸的安危了。
忽而想到什麼,便衝時珂道:“時珂,東西你也該交給我了吧,我要回去覆命了。”
“呃,這個嘛!”時珂扶着頭,不知該怎麼應對南宮烈的索要了。該死,怎麼還死心?雙目一轉,想到什麼,時珂便故作輕鬆地衝南宮烈笑了笑。
看了眼天,轉而對洛臻說:“今天天氣如此之好,祝你一路順風。臻兒。我就先走了,以後再見!”說完,便跑得不見人影了,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輕功之高。
見此,南宮烈不禁苦笑,她至於嗎?
“你呀!“洛臻無奈勸道,“還是別指望要回避毒珠了。”那玩意兒到了靈蔓手裡,還能要的回來嗎?
“我也沒想要回來呀,”南宮烈不禁無奈苦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她反應這麼快,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她的輕功就不可以不要這麼好嗎?
“不過,我還真得追上她,不能讓她跑了。二位,”衝司徒清遠和洛臻抱拳道,“那就,就此拜別了!”說完便追時珂去了。
刑獄司文案可以不給,避毒珠可以不還,可他必須知道那塊夜目紫玉的下落,否則,他便對不起先帝和先皇后的在天之靈。
“他們這一官一盜還真是有意思!”司徒清遠看着,不覺笑了。
“說的是!”洛臻點了點頭,“也許,阿珂的春天要來了,她註定是要被人追着跑的。”其實,大家也是該時候,去找各自的歸宿了。畢竟,他們都已經長大,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春天?”聽到這個奇怪的詞,司徒清遠不解,“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洛臻不想解釋,連忙道,“司徒盟主,洛臻也告辭了,以後再會!”不等司徒清遠說些什麼,洛臻不長揚而去了。
“洛……”司徒清遠伸手想拉住洛臻,卻已經來不及。看了看那已經遠去了的紫影和自己空空的手,司徒清遠不禁輕笑,有些自嘲。她真像是一道風,來去,皆匆匆。
觀武樓
此時樓中已經漸漸冷清了下來,一樓大廳中也不過只有幾個正在退房結賬的住客。
門口踏進了一個藍衣女子。秀雅絕俗,書香氣韻,正是最後趕來瑞陽的詩儀。看到這觀武樓中的冷清,又想到城中的武林人士大半都已出城,詩儀心中疑惑。怎麼回事?不是要開武林大會嗎?怎麼怎麼冷清?難道,已經結束了?不對呀,武林大會不是開三天的嗎?今天才第二天呀?想來想去也不明白,詩儀只好走向櫃檯那,問向掌櫃。
“姑娘你今天才到瑞陽,難怪什麼都不知道。”聽了詩儀的詢問,掌櫃笑着解釋,“沒錯,武林大會是開三天,可今年的武林大會因暗影閣主君燁的要求,便改爲只開一天,所以姑娘,你來晚了,今年的武林大會已經在昨天結束了。如果你想參加或觀看武林大會,那就只能明年再來了。”
“結束了?”詩儀驚訝,怎麼會?這麼說,我是白跑了一趟?
想到無憂,便又連忙問:“那昨天的武林大會誰贏了?新的武林盟主是誰?無憂公子嗎?”
“不不不!”掌櫃連忙擺手,“盟主依舊是司徒清遠。因爲在昨天的武林大會上,無憂公子與一位姓楚的公子交手的時候,被他射出的有毒暗器鐵蓮花所傷,雖很快便上藥治好了,可他似乎已對武林大會沒了興致,就以受傷爲由,退出了武林大會。而那暗影閣主君燁見無憂公子退出了,生怕會武林盟的長老們會因爲無憂退出和他在先前便將司徒盟主打敗而判他勝出了今年的武林大會,讓他做武林盟主,就推託說暗影閣有事急需他回去,匆匆地離開了。所以,經武林盟的幾位長老決定,武林盟主,依舊由司徒清遠來擔任。”
“無憂受傷了?”對此,詩儀有些不可置疑。
是誰傷了他?姓楚?鐵蓮花?難道?想到巧瑜曾說琉璃國的皇帝楚銘已經來到的水月國,詩儀立刻明白了過來。一定是他!只有他,纔會使用鐵蓮花,而且無憂還會與之交手,被其所傷。想通了這一切,詩儀便想趕緊離開瑞陽,前往滁州天下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