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湛藍無雲。
“靈蔓那臭丫頭又跑到哪去了?”
山野樹林間傳來一個沒好氣的詢問聲,只見羊腸小道邊正有人架着火堆,準備烤野味果腹。
甘露與北冥昊羽無奈地對視一眼,都沒有答話,仍舊低下頭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叉腰站在他們身前的風芷見他們都不說話,正要再問,卻不料突然飛來一物,正中他的腦勺,砸得他生疼,心底火氣冒出,下意識側過頭去,怒問:“誰砸我?”
“你姑奶奶我!”卻見靈蔓站在五米開外,正環臂而立,臉上亦帶怒意。
“我又哪得罪你了?”風芷皺眉不滿。他好像沒招她吧。
“剛纔是誰在叫我臭丫頭的?別以爲我沒聽見!”冷哼一聲,便徑直走了過來。
“這也不至於就用東西砸我呀!”風芷有些委屈。這個靈蔓,脾氣也太差了吧。瞥到地上剛纔靈蔓用來砸他的一個布包,便撿起在手中把玩。“這什麼東西呀?灰不溜秋的。”
靈蔓一把奪過這個圓鼓鼓的布包,舉着說:“你說是什麼?當然是我剛纔找來的寶貝。”
身爲毒聖的靈蔓,渾身都藏着令人齒寒的毒物,這不僅是因爲她以毒克人,更因爲她總沿路收集毒物,或將其直接製藥,或待在身邊養着。上次遇上殺手,她用了不少毒粉,現在她自是要補充一點以防身。
轉了轉眼珠,靈蔓巧笑道:“要不要給你看看?我告訴你呀,我在這附近轉了一圈,還真找到了幾樣拿得出手的寶貝,不如我們一起研究研究,看看最好可以製成什麼藥。”說着便作勢要打開布包。
“哎,別!”風芷連忙按住靈蔓的手,急忙道,“要看也一會兒我們到無人的地方去看,現在昊羽在這,這些東西會嚇着他的。”
靈蔓這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只有他們兩人,側頭看去,卻見甘露與北冥昊羽正看着他們,臉上還帶着點曖昧不明的神色,不禁皺眉。
“你們在看什麼?”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來,發現他們竟是一直盯着她與風芷放在一起的手看。
反應過來,靈蔓連忙推開風芷的手,臉上微紅,不知是氣還是羞,沒好氣地衝風芷吼道:“幹什麼你?本小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我爲什麼不能碰?”風芷不服氣道,“你又不是公主,金枝玉葉的不讓動。再說了,你的手也碰着我了,我都沒對你置氣,你發什麼火呀?”
“你的手和我的手能比嗎?何況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吃虧的是我!”靈蔓更是不退讓。
“你也知道你是女人呀?”風芷從下往上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屑,“認識你這麼久,我可沒發現你像個女人。”
“我哪不像女人了?”靈蔓不禁叉腰大吼。混蛋風芷,竟說我不像女人,哪不像了?
邊打量着靈蔓,邊說:“雖然你長得靈氣十足,還算個美女,可你看看你的言行舉止,又哪一點像女人了?脾氣大,動不動就翻臉發火;氣量還小,一點小事也總和我吵個半天。更要命的,還渾身帶毒,整天擺弄那些足以令人驚叫恐怖的毒物。要是那天你死了,估計就是被你自己給毒死的。我勸你呀,還是洗洗手,回去找個男人相夫教子,那才叫女人!”
“你!”靈蔓怒極,雙拳緊握,渾身都在打顫,不禁咬牙切齒。“風、芷!”混蛋,竟敢這麼罵我,似是泄憤似的緊握手中布包,以致將裡面的活物都統統捏碎,汁液都透過布包滲了出來,看着令人噁心難受。“我要殺了你!”說完將布包棄之不顧,伸出雙臂,作勢要掐死風芷。
風芷大驚,正要閃躲,卻聽冷箏突然從靈蔓身後走來,淡淡地說:“明明都是那麼地在乎對方,卻偏喜歡這麼掐架吵鬧,你們不嫌煩,我都嫌耳根子不清淨。”
靈蔓怔住,轉身看着冷箏,卻見她並不看他們,只是閒散地走到甘露那去。“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你沒聽見嗎?什麼時候,毒聖靈蔓也耳背了?”冷箏淡笑,不再理會靈蔓。走到甘露身邊坐下,卻發現北冥昊羽正在清理鯉魚的內臟,弄得一手血腥,不禁皺眉,有些意外。“你怎麼殺起魚來了?”堂堂羽王,怎麼會這樣?甘露也不勸阻嗎?好奇地看向甘露。
甘露卻無奈地聳了聳肩。“他要學呀,我就只能教他了。”看了眼北冥昊羽,又有些甜蜜道,“不過我還真期待,昊羽親手處理並烤出來的魚是什麼樣的。”
想了想,北冥昊羽便微笑着道:“不管是什麼樣的,露兒你都要至少要吃上一口,你剛纔可是答應我了的。”
甘露輕笑,滿心歡喜地點頭了。她當然要吃他親手做的第一條魚,就算很難吃,對她來說,那也是世間最好吃的魚。
“沒事你學什麼殺魚烤魚呀?”靈蔓好奇問,“又腥又臭,還麻煩!”
“昊羽這是要親手爲心愛之人做東西吃,也許拷出來的魚並不好吃,可那全是昊羽的心意,甘露吃在嘴裡,自會甜到心裡。”風芷解釋道,再看了看靈蔓,“你懂不懂?”
靈蔓微愣,不明白風芷爲什麼這麼問她,但還是沒好氣道:“不懂!”
風芷失望而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語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靈蔓正要發難。
“如果我給你烤魚吃,你會覺得那是什麼味道?”風芷突然對上靈蔓的眼,有些奇怪地問,“會是甜的嗎?”
“啊?”靈蔓大腦短路,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明白風芷是什麼意思。
見靈蔓一臉呆愣,不明所以,風芷無奈地搖頭嘆息,“你簡直連孺子都比不上。”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嗎?
“你才連孺子都不如!”這罵人的話靈蔓還是明白的,正要再反駁風芷,可話在舌尖又有些說不出來了,不禁總想着風芷剛纔的話。會是甜的嗎?什麼意思?爲什麼,現在我想罵他,都有些說不出口了?好生奇怪!
看着左右這兩對男女,冷箏頓覺眼澀。看來,她不該待在這。想了下,便問:“希白去哪了?怎麼一直沒看到他?”
“哦,他去打水了!”北冥昊羽回道,看了眼天色,“不過他已經去了好一會了,怎麼還沒回來?”說着又有些擔心了。
聞言,冷箏轉身便走。“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