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珂等人走出房門後卻並未立即離開水榭,此時都正在房外的平臺上吹着微涼的晨風。
“這兩天是怎麼了?”洛臻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自語,“每天都有刺激的事發生,而且是一出比一出要精彩。”看向時珂,“阿珂,這戲不錯,你這配角當得也好。”
“啊?”時珂故作不知,不明所以地看着洛臻。天啊,臻兒不虧是顧影塵的妹妹,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把我看穿了。
“別裝傻了!”洛臻湊到時珂身邊,低聲道,“那個楚兒就是主謀吧,真是想不到那孩子竟有這番心計,不愧是憶的表弟,傳說中的蘇家之後。”見時珂驚訝,不禁滿意地笑了。
一隻玉手搭上了時珂的肩頭,一看卻是靈蔓。“不用吃驚,楚兒的事是我告訴洛臻的。現在,你是不是也該把你怎麼和楚兒勾搭在一起蒙我們的事,交代交代了?”
“呃,”時珂看了看洛臻和靈蔓,見她們像審犯人似的看着她,不禁心虛得慌。槽糕,早知道就不好奇地進密室找楚兒,掉進他故意佈下的陷阱同意與他合作了,真是後悔都沒用了。
而另一邊的北冥昊宸卻是靜立圍欄邊,目望遠方。吹了許久的風,他的腦子早已經清醒,卻遲遲不語,急壞了身後的君燁和巧瑜。
“昊宸,你就別傷心了,爲了個女人不值,”君燁忍不住勸道,“而且那個零微殘憶本就不值得你喜歡。知道了也好,省得你還當她是玉潔聖女地喜歡。”
“你說什麼呀?”巧瑜氣了,“好像憶是什麼放蕩女子一樣。她怎麼就不值得大哥喜歡了?她和無憂之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了,以前見多了,不過是兄妹之間一起睡罷了。雖然,上次見到也是在三年前了,那時大家還是沒成年的大孩子。當然了,這話巧瑜是不敢往外說的。零微殘憶不介意和無憂一起睡,她們也不介意,而且覺得沒什麼不妥,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尤其。看向背對着她們的北冥昊宸,任誰也無法不介意自己所愛之人和別的男人同寢吧,而且剛纔的場景更是讓人誤會。
“你當然這麼說了,她是你主子嘛,可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親眼看到什麼了?”巧瑜顧不上什麼形象儀態了,像兩年前的小丫頭般怒目爭辯。“不過是躺在一起,衣服扔在地上,這能說明什麼?誰能證明他們確實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君燁正要再說,卻被打斷。
“楚銘怎麼會昏倒?”卻聽北冥昊宸突然自語。“而且好像他之前就受了內傷,是誰傷了他?”
巧瑜與君燁對視一眼,都是不解。不明白北冥昊宸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關心的不是零微殘憶和無憂的事,而問起楚銘。
“君燁,”北冥昊宸轉過身來,面容平靜無異。“你去讓甘露或是風芷去看看楚銘,看他到底有沒有事。”
“什麼?”君燁驚異,“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這不是關心,而是好奇!”北冥昊宸看着君燁,“好了,你就去一趟吧。”
君燁無奈,只好嘆着氣離開。
巧瑜小心地觀察北冥昊宸的神色。“大哥,你沒事吧?其實,憶和無憂之間,他們……”
“我都懂!”北冥昊宸斷然打斷了巧瑜的話,眼下眼中的傷痛,故作無事地笑了笑。“你不必多說什麼,我心裡都明白。”見巧瑜還想說什麼。“好了巧瑜,爲了希白,我已經兩天沒閤眼了,很累,就先回去了。”看了眼正從房中出來的無憂,便匆匆離去。
“可是大哥……”巧瑜深嘆,望着那湖面上遠去的白影,有些無奈。你到底是真的明白了,還是誤會了?
“時珂!”無憂掛着張比平時還要冷上幾分的臉徑直往時珂那走去。
“呃,無憂,”時珂訕訕地笑了笑,“什麼事呀?”看着無憂的冷臉,心下一顫。怎麼感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沒事,只是覺得你這幾日很閒,有件事要你去做。”
時珂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果然!
無憂看向一旁看好戲的靈蔓,“你不是說,離山毒草毒物多的浪費到暴殄天物嗎?正好,給你派個幫手,讓時珂陪你一起去採藥。”
“好哇!”靈蔓立即拍手叫好,衝那苦着臉的時珂調皮一笑,“多謝了,我之前發現了一些毒蛇毒蟲,正愁一個人抓不過來呢,你輕功又好,一定可以幫我多抓一些。”
時珂瞪了眼靈蔓,心中叫苦連天。她最討厭蛇蟲鼠蟻了,無憂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明擺着是因爲她幫了楚兒而整她嘛。
“洛臻,”無憂又看向洛臻,“我想過了,以後,顧影塵和詩儀那邊就由你照料了,畢竟,你和顧影塵是兄妹,照顧起來,也比外人妥當。”
外人?洛臻看向一直默默站在遠處的星魄,想了下,便點頭道:“也好,我也正好想去看看我那久違的哥哥。無憂,多謝你給了我這麼個公私兼濟的美差。”轉念想到什麼,“可是我不知道他們藏在哪呀。”
“讓星魄帶你去!”看向星魄,“星魄,帶洛臻到了那後,你就趕緊回來吧,希兒身邊缺不得你這個護衛,你已多日未盡到自己的職責了。”
星魄一怔,明白無憂這是在提醒他。楚兒雖是零微殘憶的表弟,可他真正該聽從保護的卻是零微殘憶,而非楚兒。
片刻後,洛臻四人離開,水榭又恢復了平靜。朝陽東昇,雲層已經被陽光驅散了不少,露出了蒼穹的本色。
“真好,不怒自威,賞罰有度,”看了半天戲的巧瑜微笑着走近無憂,“真有些皇室中人的氣魄。”其實,坐琉球皇位的人,應該是他纔對。
無憂皺了下眉,似是對巧瑜說他是皇室中人而不舒服。“我點了楚兒周身大穴,現在他躺在密室裡,不能動,不能言,不能聽,亦不能看。”
“那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別?”巧瑜驚訝,沒想到無憂會對楚兒這麼狠。
無憂不爲之所動,依舊冰冷而平靜地道:“我支開了時珂和星魄,楚兒的飲食就由你照料。”他的獨門點穴手法,也只有巧瑜能解。
“我?”巧瑜只覺意外,“爲什麼?你就不怕我也被楚兒拉攏,把他放出來嗎?”
無憂凝視着巧瑜片刻,“你會嗎?”不等巧瑜回答,便轉身離開了水榭。
望着無憂離開的方向,巧瑜蹙眉輕嘆。“你這麼做,並不是有多相信我,因爲連我自己也無法保證不動惻隱之心。你終是心疼楚兒,把我這個缺口留給他,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逃跑的機會。不過,如果我真把他放了,你會不會爲了面子也把我給罰了?”想了想,巧瑜不禁連連搖頭。這還真是件,進退兩難,哪頭都不落好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