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狀元無涯

雪陽皇宮

巧瑜在小林子的陪伴下從御書房回御衣紡。

剛剛,她已向北冥昊宸辭行。兩天後,她就要離開這,回去找零微殘憶和洛臻那些姐姐,過回那逍遙如仙的日子。雖有些不捨,不過還好,北冥昊宸給了她一塊令牌,以後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來看北冥昊宸,她的義兄。

路過御花園,卻見一個太監領着位公子朝他們的反方向而去。

一襲天藍便衣,清秀俊朗,書生氣韻,卻帶着似有若無的馬蹄蓮香,面上的優雅笑容也讓巧瑜感到熟悉。而那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巧瑜,略是一愣,而後又如之前,快得好像那一瞬的愣意只是幻覺。可他眼中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驚喜卻被巧瑜捕捉到了,這讓巧瑜更是奇怪。直到那人已經不見了,巧瑜纔想起,在自己的記憶中,不就有個與他很是相似的人嗎?

“巧瑜姑娘,那人是本屆的文狀元。”見巧瑜一直盯着那人看,小林子解釋道,“他叫書無涯,文采出衆,還寫得一手鐵畫銀鉤般的好字,皇上很是欣賞,就是不知他人品怎樣,是否如他的文采一樣好。若確實是人才,皇上定是會委以重任的。”

小林子平淡的話卻讓巧瑜吃了一驚。書無涯?鐵畫銀鉤?難道,真的是她?

半個時辰後,在離開御書房的必經之路處,巧瑜呆坐,面前的石桌上放滿了文房四寶,似是在等什麼人。

忽而傳來腳步聲,拉回了巧瑜的思緒。一看,果然是書無涯,正是她要等的人。

書無涯見巧瑜在,微微施禮,靜候巧瑜啓言。

“書狀元,巧瑜有禮了!”巧瑜行了一禮,算是迴應。

“原來是巧瑜姑娘,不知有何吩咐?”書無涯謙遜有禮道。

“吩咐不敢,只是聽說書狀元寫得一手好字,皇上都誇您的字是鐵畫銀鉤,所以,巧瑜準備了筆墨,想向書狀元討一副字,不知可否?”說着便走道桌旁。

“當然可以,是姑娘擡愛了。”書無涯略想了一會兒,還是執起了筆,剛要下筆,就聽。

“書狀元可不可以寫‘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兩句?”一聽這話,書無涯的手抖了一下,但還是依言些下。耳畔不禁響起了往日的一些話: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零微殘憶笑道,“詩儀,這兩句送你做座右銘吧。”

“詩儀姐,你的字,真是漂亮!”三年前的巧瑜看着手中的字道,“更妙的是,你竟能寫出兩種完全不同的字跡。可以行雲流水,秀美娟然,也可以鐵畫銀鉤,氣勢不凡。不知道的人,一定認爲這是兩個不同的人寫的字。”

片刻,字便寫成了。

看到這熟悉的字,巧瑜忍住想哭的衝動,又道:“書狀元的字,果然極佳,不知,皇上可派官了?”

“皇上剛下旨,是刑部侍郎!”

“那大人,可如願?”書無涯點了下頭,便什麼也沒說了。

巧瑜明白了。刑部?詩儀一定是爲了那份案件。阿珂姐先來盜取,詩儀姐現在又來查,到底,當年路易將軍的事有什麼蹊蹺?能讓時珂和詩儀都來皇宮的,也只有冷箏的事了。何況,前不久的盜案,巧瑜一聽便知是時珂,加上那件文案,就更確信了。

“大人應該知道刑部尚書顧影塵吧,他是丞相公子,文武雙全,爲人正直,是個可以好好結交的人。聽說,近日來丞相夫人愛上了仙客居的吃食,顧尚書就每天都會去那買些回去孝敬母親。可見,他還是個極爲孝順的人。有這樣的上司,是大人的福氣。好了,巧瑜不耽誤大人辦事了,就先走了。”巧瑜帶着那張字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卻不知她本意是想說顧影塵人很好,因着洛臻的關係,也算是半個自己人,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幫忙。而在書無涯,即詩儀來說,她正愁不知如何下手,可巧瑜的話無疑在告訴她,可以通過顧影塵來查清顧譽清告發路易的原因。打定主意,書無涯也離去了。

沒有人會懷疑她們的對話,畢竟巧瑜只是向書無涯求了幅字,並好心告訴他,與顧影塵結交對他有好處。即便有人聽到了也無礙。

入宮兩年的巧瑜還是懂得了說話的藝術,小心,無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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