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楚銘驚愣,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而就在這時,巫雲揚背後的雲集卻突然鳴叫起來,似在告訴巫雲揚什麼,竟引得巫雲揚縱身一躍,飛過歡聚堂的屋頂,往裡面去了。
“別跑!”星魄和北冥昊宸自是追去。
零微殘憶見了,連忙衝甘露和靈蔓他們道:“快替他們療傷!”說完,便和楚銘一起往巫雲揚他們飛去的方向而去。
見狀,洛臻和時珂以及冷箏和沈希白亦飛身而去,君燁本來也想去看好戲的,可瞥見遙兮的胳膊受傷了,猶豫了一下,只好留下來照顧。
碧波湖畔,花香與青草香瀰漫着微潤的空氣中,格外清新。本來靜謐的一切卻被突然來到的殺氣所破壞。淡藍光束所及之處或金石碎裂,或水柱爆起;赤焰一劃即燃,所過之處定是花毀樹焚,一片火光;刀鋒所指,驟然感覺八月飛雪般寒冷刺骨。
殺氣凜然,時而火焰,時而冰雪,致使滿園狼藉,而湖邊挺立的梨花樹卻依舊含笑,不時刀鋒擊來,也不過震落片片純潔白淨的梨花瓣,因風揚起飄落,成陣花雨,又如白雪紛飛。
花雨中,三個俊美的男子糾纏不休,刀光劍影紛亂緊張,如果不是他們釋放出來的殺氣那麼重,零微殘憶倒是有看好戲併爲他們鼓掌叫好的衝動。
“他們怎麼打成這樣?”冷箏驚異。整個花園都讓他們給毀了。
“大哥不會有事吧?”沈希白看着那道形若游龍的白影,滿是擔憂。
沒有人回答他們,都一心盯着巫雲揚三人,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勝負已分。零微殘憶也是緊張萬分地看着,只是她並不似楚銘他們是在擔心誰誰勝誰負,又有誰受傷的問題,而是在着急星魄能否得手。
巫雲揚執刀與星魄和北冥昊宸火拼,已經是很吃力了,以刀身抵着湛影劍與散着藍光的摺扇,不禁咬牙切齒。
“兩位好身手,只是沒想到你們竟會做出以二敵一的卑鄙行徑。”話中盡是嘲諷,“枉我還以爲,你們都是處事磊落之人。”
“對你,無需磊落!”星魄毫無表情道。說着便揮着湛影劍刺來,直逼巫雲揚的面門。
眼看湛影劍上纏繞的火焰就要燒到巫雲揚的眉毛了,巫雲揚立即側過身,凌空旋轉到幾丈外。還沒鬆口氣,北冥昊宸又執扇擊來。
混元真氣威力無窮,星魄的湛影劍巫雲揚可以輕易化解,可這混元真氣與巫家內功心法同爲混沌之力,相生相剋,他只能迎上去認真地應對,不可鬆懈半分。
而就在巫雲揚專心也北冥昊宸較量時,星魄再次發起進攻,他的劍直刺巫雲揚的後背。巫雲揚感覺到了那股凌冽的劍鋒,身形一動,欲躲過這一劍,哪知星魄的目標並非是他。只見星魄用湛影劍指向巫雲揚後背繫着的雲集。劍鋒輕挑,那束着雲集的白布就燃燒成灰燼了,雲集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陽光下,閃現着白色光芒,上下竄動,刀鳴不絕。
看到雲集,楚銘一驚,來不及想星魄毀去白布是有意還是無意,就見擺脫了束縛的雲集不顧巫雲揚的意思就驟然出鞘。
雪白無瑕的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異樣的光芒,滲入眼中只覺白骨般冰冷駭人。
雲集出鞘,必有亡魂!
洛臻正擔心雲集會幫巫雲揚去刺傷北冥昊宸和星魄,哪知雲集竟不理會被北冥昊宸和星魄包圍的巫雲揚,反而徑直飛向湖心。
順着雲集飛去的方向看去,竟隱約可見水榭上有個灰色的小點,似是什麼人在那。
“是楚兒!”零微殘憶驚呼。雲集自動出鞘必是聞着楚兒身上的血去的。“糟了,如果雲集刺中楚兒,那就回天無術了。”越想越恐懼,不禁往湖心跑去。
“楚兒!”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引起林鳥驚飛。
刀鋒直指着水榭的方向而去,果見楚兒坐在圍欄上,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蕩着自己懸在湖面的雙腿。雲集破風而來,散着的殺氣讓人窒息,可楚兒似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依舊悠閒。
直至雲集已經離楚兒不過兩丈時,楚兒突然露出詭異一笑,立即跳入湖中,嘴裡還不忘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楚兒!”零微殘憶欲衝過去救楚兒,卻讓楚銘拉住。
“別過去,那是湖!”這湖水這麼深,就算會水,也難保不會染病溺水。
“你放開我!”零微殘憶眼眶中滿是淚水,不停地掙扎着,“我要去救他,他是我弟弟!”
“他及時跳下了水,雲集並沒有傷到他!”忍着因與零微殘憶觸碰而引來的嗜心之痛,楚銘緊扣住零微殘憶的肩頭,“你不要衝動!”
可零微殘憶好似沒聽到般,掙扎得更厲害了。“可他不會水,他不會水!”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淚水也隨之噴涌而出。
“什麼?”楚銘驚愣。
“不會吧,他不會水?”洛臻驚異,“這湖可深着呢,他不會水,那不死定了?”放眼湖面,還真沒了楚兒的人影。
雲集一出,北冥昊宸和星魄就已經停下手,正和巫雲揚在一旁圍看。
聽到楚兒不會水,巫雲揚嗤之以鼻,蘇家後人不會水?說出去誰信?蘇河風雷,巫山,水對巫家後人而言是禁地,可對蘇家後人來說,他們卻可以在水裡遊蕩如魚,再深再危險的江河都是他們的天堂,他們的領域。
“我要去救他!”零微殘憶掙扎着就要跳水,哪知楚銘卻鬆開了她,先她一步跳下了水,不一會兒便不見了。
“楚銘!”冷箏驚慌大叫。
“皇上!”巫雲揚驚異,他沒想到楚銘卻跳了下去,很是後悔沒有立即戳穿零微殘憶的謊言。但也頓時明白了,零微殘憶說什麼楚兒不會水,其實就是爲了框楚銘下水,不禁怒瞪着零微殘憶就要上前教訓她,“你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北冥昊宸和星魄一看,立即擋在巫雲揚的身前,不許他往前邁出一步,傷害到零微殘憶。
“我能做什麼?”零微殘憶淡笑,“楚兒會水,楚銘就不會了嗎?你還怕我們把他淹死在這碧波湖裡嗎?”見巫雲揚激動,“你放心,我們纔不是你們,整天就知道殺人。再說了,在我這碧波湖裡要是死了人,那我以後還敢一個人住在水榭嗎?也不怕楚銘的鬼魂來找我算賬呀?”
“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巫雲揚怒吼。
零微殘憶不屑一笑,轉頭看向平靜的湖面,“聽說,雲集忌水呀!”
巫雲揚一震,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後,看了眼平靜的碧波湖,整個人都明白了,咬牙切齒着道:“你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讓雲集出鞘落水,好使它靈力消失,那樣我就沒法子用你們祭刀了,是不是?”
零微殘憶微微一笑,點了下頭,“沒錯!”
巫雲揚狠狠地剜了眼零微殘憶,舉步便向上前,卻不想星魄早已經繞到他身後,趁機點住了他的點穴,並就勢將昏迷的他接住了。
“哎!”看着昏迷的巫雲揚,零微殘憶有些無奈地笑了,“怎麼這麼大意?”看了眼星魄,示意他將巫雲揚帶回房間裡去,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北冥昊宸看了眼水榭的方向,微微一笑,“他謹慎也沒有用,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零微殘憶一驚,看向北冥昊宸,果見他笑得滿眼瞭然,他已經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