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高樓闊院,屋宇飛檐,氣派壯觀,後院僻靜,花草旁生。
忽見一五旬老者走來,精明雙眼,硬朗身手,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老人。只見他張望四周,神情有些鬼祟,似是怕人看到他在這。見四下無人,石之逸連忙打開後門,看到院外的那兩人,有些驚異。
“主子!”安南見石之逸已經來了,便叫了聲那不遠處背對着他們靜立的楚銘。
楚銘聞聲轉過身,看到石之逸,微微一笑,走近身來。
“石伯伯!”楚銘略帶敬意地叫了聲。
“不敢不敢!”石之逸見楚銘如此陳稱呼自己。驚得連忙拱手相拜,就差下跪了。“皇上如此稱呼,石之逸怎敢承擔?”
“那我就和武林中人一樣,叫你一聲石前輩了。”楚銘也不客氣,畢竟,石之逸不過是他父皇楚澤曾經的貼身侍衛,現在瑞陽的線人,說到底只是他的下屬。
“不敢!”石之逸拱手道,“不知皇上,今日親自前來,是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楚銘故意淡淡地道,“只是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查一個人?”石之逸有些驚疑不解,“難道皇上沒有收到小人的飛鴿傳信?”
知道楚銘要來,石之逸就早已傳信給了他,將最有可能成爲武林盟主的人選,天下第一樓主無憂和暗影閣主君燁的資料送去了,讓楚銘可以儘快與他們接觸,盡力收他們於羽下,好爲日後的大事做準備。
“不!”楚銘連忙道,“那封信我早已經收到,這次,要你查的,是一個姑娘。”說着便示意安南取出畫像。
只見安南展開一副畫卷,畫上畫的,是一個淡雅脫俗的女子,正是那零微殘憶。
“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姑娘,從她的出生到現在,一切大小事,我都要知道。”
“呃,是!”驚疑之餘,石之逸還是連忙應下了,從安南手中接過了畫卷。
細看了看畫中的零微殘憶,石之逸頓時驚疑。奇怪,這個姑娘,怎麼看着這麼像……
“另外,幫我定下一個位子,明天我要來看比武。”我要看看,那所謂的樓閣之主,到底有什麼本事。眼前忽然浮現了零微殘憶的身影,她,也會出現的吧。
“好!”石之逸應下後,又想說什麼,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驚得下意識回頭看,只見是剛回來的司徒清遠。
“主……”石之逸正想叫楚銘和安南走,沒想到眼前的兩人已經離開不見了。
“石前輩!”見石之逸在這,司徒清遠好奇地叫了聲。“您在這兒做什麼?”
“呃,沒什麼。”石之逸將畫卷藏在衣袖中,敷衍了聲,便微笑着走向司徒清遠。“盟主,你回來啦!”
六月十八,武林盟
武林盟是圍武林樓而建的,會場便是武林樓前的比武場。武臺高建,紅綢飄飄,壯觀豪氣,精簡有秩。武臺左右分別擺放着三張桌椅,茶點早備,這是爲大會貴賓準備的,而前方也有三個席位,是供盟主和武林盟中的兩位具有深資的前輩落座的。
今日舉行武林大會,比武場周圍的人山人海,擁擠喧鬧自是不必多說。且看那比武場前席已有司徒清遠和兩位武林前輩落座,左席也已讓洛臻三人佔了,只有右席還空着。
席上的司徒清遠看了看洛臻三人,見洛臻和時珂已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便擡頭看了眼天色,見已是辰末時分(9時),大會應該開始了,就離席,飛身向比武臺上而去。
當他雙足落地,穩站臺上時,原本喧鬧成片的會場立即安靜了下來,再無一人多言。南宮烈看到這,不住地輕點了一下頭。看來,司徒清遠這個武林盟主雖不是武林第一高手,卻也有着很高的威信,讓所有人都信服。
“各位!”環視了一下臺下的武林各路英豪,司徒清遠緩緩開口道,“往年的武林大會都是分三天舉行,讓各位參賽者一對一對打,最後勝出的,便可與盟主切磋,若能再勝過盟主,便爲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可是今年,只在今日舉行,且,只比一場。”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洛臻和時珂對視一眼,也很不解。
“因爲,暗暗影閣主君燁,在昨日派人傳信,說他要求今年武林大會任何人都不許參加,他要與天下第一樓的無憂公子來場沒有人打擾的決鬥。所以,還請各位準備參賽的英豪,見諒!”司徒清遠一臉歉意,向四下的人抱拳相拜。
“司徒盟主,你放心,我們沒意見。本就沒指望能爭到盟主之位,只是與旁人切磋一下。如今這樣也好,讓我們全心全意地欣賞這樓閣之主的比試,也好讓我們各自回去再練練,免得在兩位高手面前丟臉呀。”人羣中也不知是誰在說話,只見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出言附和叫好,一時會場響聲震耳。見此,司徒清遠欣喜之極,毫不爲無憂與君燁的威信比自己的盛而心忌。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司徒清遠看了眼右側的席位,見那還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不覺有些愣。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來?想了想,司徒清遠還是轉過頭衝臺下的人羣道:“呃,這個,無憂樓主和君閣主好像還沒到,那就,請各位稍等片刻吧!”
這種事讓司徒清遠有些汗顏,可臺下卻無一人抱怨。高手嘛,遲到是他們的特權,爲了能看一眼他們場上的身姿,等多久都值。
司徒清遠下臺,正想走回自己的座位,卻見洛臻正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洛女俠,”司徒清遠走來,溫和地問,“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怎麼回事?都開始了還不來,竟讓我們等,他算什麼東西呀?”洛臻一來就開罵了,讓司徒清遠有些糊塗,不知道她這個‘他’是指誰。
“無憂樓主和君閣主在幾天前就讓人來定了右席,可到現在也沒人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真不知他們是怎麼回事,說好來比武卻一個人也沒來。
“來了!”靜坐一旁的南宮烈指着那個坐向右席座位的人道。
洛臻三人的目光立馬被引到那邊去了,可看清來人後,都不覺失望了。
“什麼來了?不知道就別瞎指!”時珂氣惱地將南宮烈伸出的手臂拍下,“害我們白高興了!”
南宮烈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
“哎!”看着那人,洛臻用手肘碰了碰司徒清遠的胳膊,“那人是誰呀?怎麼會坐到貴賓席上?”眉如遠山,眸若燦星,一襲紫檀錦衣,有股天然的貴氣,定非武林人士,倒像是個富家貴公子。
“他應該就是石前輩的朋友吧!”想起石之逸說他有個朋友會來,司徒清遠便道,“至於來歷,我也不清楚。”
洛臻看了眼前席右位上坐着的石之逸,他是武林盟的老前輩了,負責武林盟在各地的營生,掌管着錢財,是武林盟主的左膀右臂,在武林中的聲望也頗高。
“看來這人和石老頭關係非淺呀!”洛臻似有所指,似笑非笑着道。
司徒清遠正想說什麼,卻聽人羣再次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