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似是殺不盡、打不完的殺手,靈蔓氣憤無奈之極,這些人的主子到底養了多少殺手呀?怎麼會這麼多,都可以與這山上的蟲蟻相比了?等等,頓時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蟲蟻?對了,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想着什麼,靈蔓一腳踢開身邊的殺手,衝旁邊一心殺敵的風芷道:“幫我擋住他們一下!”
“啊?什麼?”風芷沒有聽明白,回頭看向靈蔓,卻見靈蔓站在那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麼,全然不顧身邊的危險。心急之下,連忙趕到靈蔓身側,爲她殺退身邊進犯的殺手。
“哎,你在幹什麼呀?”風芷不滿地吼道。
似是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靈蔓捂着胸口一笑。“終於找到了!”說着,便掏出貼身秘藏的東西。
風芷好奇地看去,卻見靈蔓手中拿的不過是個火摺子,不禁嘴角抽搐。他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呢。
“大白天的,你拿個火摺子幹什麼?打算放火燒死他們嗎?”邊打,風芷也不忘擠兌靈蔓,“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我還不想被你燒死在這呢,姑奶奶你還是消停點吧。”
靈蔓不禁白了風芷一眼,“胡說八道什麼?誰說它是火摺子了?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寶貝的神奇。”說完,打開塞蓋,繡口一吐,吹了吹那火摺子的上端,果見火星子冒出,只是和平常的火摺子不同,它冒出來的火星沒有成火焰,而是化爲一縷青煙,直升上空,隨着這青煙飄出,隱約間還聞見了股香氣。
風芷嗅了嗅,頓時明白了。“是罌粟花香!”看向靈蔓,“你這是怎麼個意思?點香薰呀?”搞什麼鬼?
靈蔓不理會風芷,只是舉着手中的火摺子,靜待它的青煙飄散半空。“別廢話了,你就等着看吧!”一會兒,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見此,風芷也不再多話,只是一心殺敵,保護靈蔓的安全,並留心尋找逃出去的機會。
兩刻鐘後,風芷已有些疲憊,身上也被砍了兩刀,遠處的沈希白身負數處刀傷,血止不住地流,而且都是黑色的。體內的真氣漸漸耗盡,毒素深入五臟,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可他仍然在殺,似乎心中就只有這麼個信念:殺出去,與冷箏相見!
“嘶!”臂上再次負傷,毒素迅速隨血液流向心肺要害,風芷有瞬恍然無力,不禁撐刀而立。搖了搖頭,眼前的景物已有些模糊,心叫不好。毒已經開始發作了,該死的“霧靈散”!
“風芷,”靈蔓連忙扶住風芷,“你沒事吧?”
“換你捱上三刀試試!”嘴裡依舊不服軟,可一說完,身上更是無力,竟不自覺地半倚在靈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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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風芷這樣,靈蔓心疼皺眉,想起什麼,連忙取出荷包裡的解藥。“快把這個吃了!”將一顆綠色的藥丸遞到風芷面前。見風芷遲遲不接,明白他已經沒有力氣來拿,靈蔓也就只好將藥塞入風芷口中。
不一會兒,風芷就覺腦中清明,身上也恢復了些力氣,可他還來不及對靈蔓說什麼,殺手便再次擊來,風芷只好執刀迎上。
“哎……”靈蔓心急地叫了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殺手漸殺不退,風芷雖吃了解藥,可功力並未完全恢復,再與殺手們廝打,也撐不了多久。環視四周,靈蔓心急如焚。
“怎麼還沒來?”看着手上的火摺子,連忙祈求,“快點好不好?”再不來,就晚了!
“啊!”“啊!”“啊!”……
驚叫聲四起,靈蔓、風芷與沈希白皆是一愣,放眼看去,只見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大羣的蠍子、蜈蚣等五毒之蟲。它們如洪水猛獸般涌來,紛紛涌上殺手們的身上。碧蠶衣它們咬不破,便順着袖口領口爬入他們的衣服裡,就着他們的肌膚毫不客氣地嘶咬起來,盡情地享受他們的精血,並釋放出自身的毒液。
殺手們紛紛解開自己的衣服,扭曲着自己的身體,將爬上身的毒物一把把抓下,可毒物卻咬破他們的手心、腳底,無孔不入。他們解開衣服,更是方便它們的爭相搶食,根本無從擺脫他們。無論殺手們怎麼掙扎驅趕,五毒都死命纏上他們,不肯鬆口。
百蟲纏身,嘶咬吸血,所有的殺手都丟棄了長刀,紛紛與身上的毒物較量,剛纔的廝殺頓時化作了百蟲的地獄。面前的情景令沈希白驚異。這,這是怎麼回事?來不及多想,一陣昏眩襲來,手上一鬆,長刀落地,身體也失重地直直跌倒在地。
“這是?”風芷詫異地看着這些。哪來的一羣五毒呀?腦中忽而閃過一道白光,看向靈蔓。“是你乾的?”
靈蔓得意地笑了,將已蓋好的火摺子把玩在手中。“這下你明白了吧。我這寶貝呀,叫做‘五毒引’,煙裡帶着的香氣,在我們聞來,是罌粟花香,可對五毒來說,卻是鮮血的氣味,所以呀,它們都聞煙趕來,爲我們收拾這些傢伙了。”瞥見沈希白已經昏倒,手上還有五毒,不禁一怔。“糟糕,這些蟲子是隻識香,不認人的,我們身上有‘五毒引’的氣味,所以它們不會傷害我們,可希白就慘了。”連忙與風芷趕向沈希白那邊。
靈蔓與風芷一到沈希白身邊,身上的“五毒引”香氣便驅散了沈希白身上的五毒。
“希白!”風芷連忙將沈希白扶起,邊推邊叫,“希白,希白你醒醒呀!”
見沈希白不省人事,身上又有數處刀傷,黑血染污了白衣,甚至手背上還有些讓毒蟲咬過的細小傷口。靈蔓眉頭緊鎖,靈蔓取出“霧靈散”的解藥喂他服下。“他傷得雖不重,可身上的毒應該已經開始滲入五臟。”說完,拉過沈希白的手,爲他把脈。片刻後,靈蔓眉頭久皺不開,嘴裡不禁喃語,“奇怪,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風芷急問。
想了想,靈蔓便把沈希白的手遞到風芷手裡。“你自己看看!”
風芷疑惑着爲沈希白把脈,奇怪的脈象讓他也不禁皺眉。“你給他吃了解藥,按理來說,毒素應該正在被化解,可從脈象來看,毒素卻早已經滲入了他的五臟,而且沉積多時了,似是早就中了‘霧靈散’,而且,”看向身邊那倒下的數具殺手的屍體,屍體全都紅腫潰爛,慘不忍睹,再看向沈希白被咬過的手,除卻那幾個咬痕,便什麼變化也沒了。“他也讓毒蟲咬了,可爲什麼卻沒有變化?”
“而且從脈象來看,”靈蔓又道,“他中了‘霧靈散’,體內並無五毒的毒素,”頓了下,“或者說,毒素是讓他的身體自覺地化解了。”
“化解?”想到什麼,風芷驚異,“難道是因爲‘海納百川’?”
靈蔓皺眉,想了想,便說:“他與昊羽是雙生子,因此出生時體內也帶上了‘海納百川’之毒,君天雖爲解了毒,可想來,這劇毒已使他的身體對一般的毒產生了一種抗體,能自我化解。”頓了下,“希白自小在深山中長大,五毒之類的毒蟲,他應該見過不少,所以能對它們的毒迅速化解。”看了看沈希白,“至於他五臟中的‘霧靈散’之毒,也許,是因爲他之前就傷在了殺手的手上,因爲身帶抗體,所以‘霧靈散’之毒只是沉積在五臟內而不發作,也不像君燁那樣武功盡失。”
“嗯~”沈希白低吟一聲,緩緩醒來。
“希白!”風芷驚喜,“你醒啦,太好了!”
“你們……”正要說什麼,卻見不遠處的幾個殺手被巨蟒纏身,或被纏得氣絕身亡,或被捲到半空中摔下,或被一口吞下肚。
恐怖的場景讓沈希白驚瞪雙眼,渾身發顫,指着那幾條大蟒蛇,顫抖着說:“大,大蟒蛇!”
“什麼?”風芷看去,果見五毒滿地,三條巨蟒纏着殺手。蟒蛇粗大,血口一張足以將一個人整個吞下。驚駭之餘,看向靈蔓,“你的‘五毒引’也太神奇了吧,竟連蟒蛇也給引來了。”
“沒想到這附近還有這麼大的蟒蛇!”靈蔓驚喜。看了看四周滿地的五毒和屍體,還有那些驚恐於蟒蛇和毒蟲而倉皇逃走的殺手。“我們快走吧,相信那些殺手暫時是不會再來了。”
“走?”沈希白驚愣。
“不走,你還打算留在這,”一邊扶着沈希白起身,風芷一邊道,“給蟒蛇當午飯吃呀!”
“可是,”看了看四周的恐怖場景,沈希白生嚥了口唾沫。想了下,還是衝靈蔓和風芷道,“你們先走吧,我要去找冷箏。”頓了下,“我答應了她,脫險後會去找她的。”
風芷欲說什麼,卻讓靈蔓拉住,靈蔓衝沈希白道:“也好,冷箏受了重傷,要是在路上中伏,就慘了,你快去找她吧。”頓了下,“好好照顧她,我們江寧見!”
“好!”看了看靈蔓與風芷,沈希白便騎上馬,匆匆往冷箏離開的方向追去。
待沈希白遠去,風芷問:“你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走?他身上還有傷呢,而且‘霧靈散’還未全解,要是再遇上殺手,出事了怎麼辦?”
“放心,”靈蔓淡笑,“他的傷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的,至於毒嘛,暫時是不會發作的。”看了看周身,“而且,你覺得經此一役,他們可能這麼快又派來殺手嗎?”看向那對面的山頭,黑衣人仍在,不禁緊繃起了心上的弦。“風芷,我們快走!”說完,不由分說,拉過風芷,便騎馬而去。
山頭上,爲首的黑衣人看着山下的慘狀怒不可遏,卻也無可奈何。
“該死的毒聖靈蔓!”竟引五毒巨蟒助陣,害我們又損失了大批人馬,不禁咬牙切齒。
“大哥,”身後一個黑衣人問,“我們要不要再追?”
想了想,黑衣人搖頭,“沈希白少主已放話繞過,至於風芷和靈蔓,只要還在山野裡,他們就又能故技重施。到時候,只是我們白白地損失了人馬,而他們卻完好無損。”毒聖靈蔓、樂師冷箏、暗影閣主君燁,這些人一個都不好對付,有他們護在北冥昊羽與沈希白身邊,我們很難取勝。
望向天際,不禁皺眉。少主,接下來,屬下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