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聚堂
北冥昊羽和風芷來到二樓,發現衆多房間中只有那最裡面一間的門楣上寫有“書”字,當即明白那就是他們要找的藏書室。
“你說希白也是,”風芷和北冥昊羽一邊走向藏書室,一邊說着,“先前爲了找作箏的木材而失蹤大半天,現在又爲了給冷箏吹個曲子而跑這來找樂譜,沒一刻消停的。”
北冥昊羽輕笑,“女爲悅己者容,希白不過也只是爲了心愛之人罷了。風大哥,你日後也會這樣的。”
風芷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麼,只是與北冥昊羽推開藏書室的大門而入。頃刻間,視線就被書海所遮擋,不知方向了。
“我真懷疑,”看着這些書,風芷打趣着道,“看書就犯暈的希白,在這找了那麼久的樂譜也沒見出來,是不是因爲已經昏倒在這書海里了。”
“怎麼可能這麼誇張?”北冥昊羽走進藏書室,左右顧盼一番,頓時愣住,卻見沈希白正倒在書架間,不省人事。“希白!”心驚之下,急忙跑上前。
風芷見了,嘴角一抽,“不會這麼準吧,我只是順口一說,還真昏了?”
“他不是昏倒,”北冥昊羽蹲着沈希白身邊,看到他已經變得烏紫的雙脣,心中便明白了。“他好像是中毒了。”
風芷一驚,連忙上前查看,“這怎麼可能呢?他體內的霧靈散之毒,已經讓甘露清除乾淨了呀。”說着便拉過沈希白的手,爲他把脈,可結果卻讓他震驚。“此毒毒性強烈,不是霧靈散,不過我從沒見過,一時也說不清是什麼毒。”
北冥昊羽驚異,“什麼?”看了眼沈希白,“那現在怎麼辦?希白他到底怎麼樣了?”
“只能去找甘露和靈蔓了,昊羽,我們快帶希白去蒼茫居,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北冥昊羽連忙扶起沈希白。
而這時風芷才驚愕地發現,沈希白的後背心處正插着枚暗器,傷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可見這枚淬了毒的暗器就是沈希白中毒之因。然而讓風芷爲之驚愕的卻是這枚暗器狀如盛開的蓮花,正是琉球國皇家獨有的暗器——鐵蓮花!
蒼茫居
風芷和北冥昊羽將沈希白帶回了房中,中毒一事驚動了所有人,連在水榭照顧零微殘憶的北冥昊宸也急忙趕來,甚至楚銘和巫雲揚他們聽說是冷箏所愛的沈希白出事,也前來關心。此時沈希白的房中擠滿了人,都靜靜地看着正爲沈希白把脈的甘露,希望她能快些說出沈希白的具體情況。
“他到底怎麼樣了?”冷箏實在受不了甘露把了半天脈卻遲遲不語,不禁出言相問,“有解沒解,都得給我一句話。”清冷的眸子此時卻是焦急萬分,擔憂無比,早已沒了以往的冷靜與鎮定。
“冷箏,你先別急,”北冥昊宸卻比她冷靜很多,“讓甘露安心把脈再說。”
甘露嘆了口氣,“不用了!”放下沈希白的手,起身衝大家說,“希白中毒很深,可我把了這麼久的脈,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話一出,當即譁然,看向靈蔓,“小蔓,還是你來吧!”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靈蔓。
“呃,好!”靈蔓連忙上前,“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竟連小露你也被難住了。”坐下把脈,可把着把着,靈氣的眉頭卻越來越皺,面色也不比甘露剛纔的好看。
兩刻鐘過去,靈蔓一直沒有發話,別說其他人了,連無憂也有些不耐煩。“靈蔓,你到底看沒看出來是什麼毒?”
靈蔓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沉思,似在做最後的確認。許久後,她的眉頭終於展開,顯然已經有了定論,可她的臉色卻愈發難看了。
放開沈希白的手,靈蔓直直地往楚銘三人所站的方向看去。“希白所中之毒很是罕見,中毒者若在二十四個時辰內沒有服下解藥,便會腸穿肚爛,最後化爲一灘血水。”
“什麼?”北冥昊羽的小臉頓時煞白。
“怎麼會這樣?”冷箏晃神,腳下一個踉蹌,幸有時珂扶着纔不至於跌倒。
“這到底是什麼毒?可有解藥?”北冥昊宸雖保持鎮定,可臉色也發白了。
“此毒名爲‘青龍飲’!”靈蔓盯着楚銘淡淡地說了句,果見楚銘神色微變。
“青龍飲?”所有人都不禁低吟。
“出自,琉球皇室!”這話卻是出自風芷之口。他也看着楚銘,見楚銘面色有變,不屑一笑,繼而看向靈蔓,“我說的可對?”
“你怎麼知道?”靈蔓有些意外,“青龍飲確實是琉球皇室秘製毒藥,若非琉球皇室的直系皇親是不可能知道的。”我會知道,也是因爲當初爲了醫治楚兒而讓人調查過琉球皇室所有秘藥來研究。
“外人不可能得知,何況是得到並用來害人呢。”風芷直直地看着楚銘,眼中盡是敵意與冰冷。
“你們什麼意思?”安南見他們如此,不禁怒問,“這事和我們沒有關係!”
“單憑青龍飲出自琉球皇室就能把髒水潑到我們頭上了嗎?”巫雲揚眉頭緊皺,“難保不會有人盜取了此毒來嫁禍給我們。再說了,”冷眼看着牀邊的靈蔓,“是不是青龍飲還兩說呢。”
“你是說我栽贓你,還是說我把錯了脈?”靈蔓怒瞪着巫雲揚,“有本事,你自己來!”
“求之不得!”巫雲揚說着便要上前。
“不許你碰他!”不想冷箏卻當去了巫雲揚的路,眼中的冰冷讓巫雲揚心下一緊。
“你也以爲是我們下的手?”面對冷箏,巫雲揚的語氣卻軟下來了。
“難道不是嗎?”冷箏反問。
巫雲揚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想與冷箏糾纏,瞬間移步到牀前。靈蔓起身欲攔住他,卻被他反手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你……”冷箏、風芷欲上前發難,卻聽北冥昊宸開口了。
“就讓他看看吧!”
“如果他想殺了沈希白,你們是攔不住的,反而會賠上自己的命。”無憂冷冷地道。
無奈之下,冷箏和風芷只好任由巫雲揚爲沈希白把脈。片刻後,卻見他神色一變,有些遲疑地衝楚銘搖了搖頭。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風芷冷哼。
“就算是青龍飲,還是那句話,”巫雲揚反手解了靈蔓的穴道,不以爲意道,“可以是別人故意使用此毒來嫁禍於我們。”說着,還有意無意地看着北冥昊宸和無憂。
“你什麼意思?”君燁看不下去了,“難道我們會給希白下毒,只爲嫁禍你們不成?別忘了,希白可是北冥昊宸的親弟弟。”
“你說青龍飲是嫁禍,那請問,這個也是嫁禍嗎?”風芷舉着那枚鐵蓮花,冷冷地道。
“鐵蓮花?”巫雲揚一驚,下意識看向楚銘,卻見他也是一臉不解。
“這枚鐵蓮花和那青龍飲一樣,都是你們琉球皇室直系成員才能擁有的。而琉球皇室向來子息單薄,先皇沒留下親王,而你楚銘也是一脈單傳,並無兄弟。”
聽到“一脈單傳,並無兄弟”八字,無憂下意識皺了下眉。
“也就是說,你是琉球皇室僅存的一人,是鐵蓮花唯一的擁有者。如果不是你用淬了青龍飲的鐵蓮花傷了希白,那還會有誰?”風芷質問着楚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