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七州花淵劍擂結束了,婁夏始終都未出現。
姑娘們不情不願的離場而去,男人們還在對今日決鬥意猶未盡的議論,人影越來越疏漸行漸遠。
“耶,你們三個爲什麼還不走?”整理桌椅的下人們望着李鬼、歷晉南和東方珀三人好奇的問道。
“走啦。”李鬼拽着東方珀說道。
可此時東方珀眼神之中卻充滿惱怒,她似乎還不願離去。
“今日不見到婁夏,本姑娘就賴在這裡不走了,你們以爲本姑娘的銀子是白花的嗎?”東方珀衝着幾個下人罵罵咧咧道。
“姑娘,你是故意找茬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一名下人氣焰囂張的走上前來說道。
“不就是一個破花淵嗎?你可知道本姑娘是誰?”東方珀叫囂着說道。
眼見東方珀就要說漏嘴了,李鬼趕緊上前捂住東方珀的嘴巴。
“喂,我們現在可是離家出逃的人,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李鬼在東方珀耳邊悄悄說道。
從小嬌生慣養遺傳了父親東方雲海暴脾氣的東方珀那又這麼快消停,她狠狠的踩在李鬼腳上,這一腳疼的直教李鬼齜牙咧嘴。
“要走你們走,今日不見着婁夏我是不會走的。”東方珀說道。
“我說大小姐這裡可是花淵,不是尋常地方再不走就走不了。”李鬼好心勸說道。
突然,緊鑼密鼓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一會兒,李鬼、歷晉南以及東方珀三人便被一羣手拿棍子的下人們團團圍住。
“現在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一個滿臉橫肉天生惡相的男人走上前來指着三人說道。
“你們想幹什麼?”李鬼問道。
“男的留下當傭人,女的嘛?這小姑娘長得挺水靈的,在這裡雖做不了頭牌不過也能當個好花瓶。”那人來到東方珀身前上下打量不懷好意的說道。
“臭流氓去死吧。”東方珀罵道。
說罷東方珀擡腳踢去,說來也巧這一腳不偏不倚剛好踢中那人襠部,只見那人倒在地上疼的哭爹喊娘。
“哎呀,我的姑奶奶快走吧,別得意了。”李鬼拉着一旁正的得意忘形的東方珀說道。
說罷,三人朝着門口跑去。
然而此時門口也被對方死死堵住,面對這些手持木棍身強力壯的男子三人嚇得連連後退。
“給我打,打死他們。”倒地那人叫囂着說道。
話音剛畢,這羣便掄着棍子朝着三人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打。
李鬼有些拳腳功夫還能支撐片刻,但東方珀和歷晉南便只有四周躲閃的份,爲了保護東方珀歷晉南已經捱了不少亂棍。
眼見蜂擁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如此拖延下去也不是解決之法。
“不行,我得先脫身,不然我們仨都得陷在這花淵裡。”李鬼喃喃自語道。
說罷,李鬼也顧不得歷晉南和東方珀二人,朝着門口那個方向奪路而逃。
“別追了。”帶頭那人望着正準備向李鬼追去的人吼道。
此時打鬥已經停止,歷晉南臉上已是青一塊、紅一塊。
見帶頭那人滿臉奸笑的朝自己走過來,東方珀嚇得一個勁兒望歷晉南懷裡躲去。
“小姑娘別怕呀,爺會很溫柔的。”帶頭那人壞笑着說道。
“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動她。”歷晉南護在東方珀身前大聲說道。
“拖過去往死裡打。”帶頭那人命令道。
只見上來三兩個壯漢將歷晉南拖到一邊,接着棍棒聲和哀嚎聲便驟然響起。
英雄臺處的吵鬧也驚擾了盛世煙和魔劍尊者,二人來到英雄臺前閣樓上觀察着下面的一舉一動。
經過一陣棍棒之後,歷晉南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叫喊聲已然變得嘶啞,但似乎還並沒有完,只見帶頭那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用腳踩在歷晉南的頭上。
“小子服不服?叫我一聲爺爺我就放了你。”帶頭那人惡狠狠的說道。
“我是你爺爺。”歷晉南氣息羸弱的罵道。
“我呸,死鴨子嘴硬是吧?”帶頭那人向歷晉南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說罷,帶頭那人又將魔爪伸向東方珀這邊。
“小子,你如果不叫我便扒光了這姑娘的衣裳。”帶頭那人威脅道。
說罷,帶頭那人一點點將魔爪伸向東方珀身上,在幾名壯漢的脅迫下東方珀叫喊掙扎全然已成了徒勞。
眼看着東方珀的貞節就要掃地,歷晉南眼眶裡已噙滿了淚水,接着他帶着哭腔的憤怒喊道:“爺爺,爺爺,爺爺。”
這三聲驚天動地的爺爺似乎用盡了歷晉南所有的力氣,喊完這三聲之後他便暈了過去不知死活。
這一幕剛好被閣樓之上的盛世煙和魔劍尊者盡收眼底,盛世煙那從來不正視男人的眼睛居然落在歷晉南身上,她的眼神好似對這個男人十分感興趣。
“你覺得他怎麼樣?”盛世煙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魔劍尊者反問道。
“你覺得他有機會取代婁夏在花淵的地位嗎?”盛世煙問道。
“他,就他,這怎麼可能?這世上怕沒有誰能夠取代婁夏在花淵的地位。”魔劍尊者搖了搖頭道。
“不,如果他加入花淵,他一定比婁夏有過之而無不及。”盛世煙肯定的說道。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魔劍尊者好奇的問道。
“他的眼神和當初的婁夏一模一樣。”盛世煙說道。
“你就不怕他成爲下一個婁夏嗎?”魔劍尊者又問道。
“不,他不會成爲婁夏,他會比婁夏更狠、更毒、更需要名利。”盛世煙笑了笑說道。
“爲什麼?”魔劍尊者問道。
“因爲他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情這東西要麼是緣要麼就是劫。”盛世煙冷冷的說道。
“是劫便總會有度過一天。”魔劍尊者說道。
“不,當他拋去尊嚴不要那一刻起,他便深陷情劫此生不復。”盛世煙肯定的說道。
“對他,你有多少把握?”魔劍尊者問道。
“十成。”盛世煙信心滿滿的說道。
“那好,莊主應該已經到了,我會把這件事跟他說的。”魔劍尊者冷冷的說道。
說罷,魔劍尊者便退下了。
“住手。”望着即將對東方珀下手的帶頭那人盛世煙喊道。
見到盛世煙,帶頭那人也趕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只見盛世煙緩緩的朝東方珀這邊走了過來,女人和女人相遇那一刻她們的戰爭就開始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漂亮的女人相遇。
“小姑娘,你覺得姐姐長得好看嗎?”盛世煙望着東方珀問道。
“我呸,臭**。”東方珀罵道。
“罵吧,罵個痛快,等有一天別人這樣罵你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痛了。”盛世煙笑了笑說道。
“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便。”東方珀說道。
“漂亮的女人不能死,你還得活着禍害更多的男人。”盛世煙嫵媚的說道。
望着眼前這個女人,東方珀直覺得對方雖然長着一副美豔外表卻在皮囊之下藏着一個蛇蠍心腸,她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爲何可以活成這般?
“你現在肯定在想我爲什麼這麼壞?”盛世煙問道。
“你怎麼知道?”東方珀問道。
“因爲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這輩子能做的只有兩件事愛和猜忌,也許你還未經歷過但應該也快了。”盛世煙說道。
“你什麼意思?”東方珀疑惑的問道。
“因爲有一個你不愛的人會纏你一生,他會陰魂不散的存在你今後的生命裡,他不得安寧你也不得安寧。”盛世煙望着歷晉南這邊說道。
“你這個瘋女人,我不會聽你這些瘋言瘋語。”東方珀說道。
“踏入花淵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信就走着瞧。”盛世煙在東方珀耳邊悄悄說道。
說罷,盛世煙邊站起身。
“將這個女的關起來,把這個男的帶到我的房間。”盛世煙說道。
說罷,這羣下人按照盛世煙的命令紛紛行動起來。
每年六月二十六晚上都會下一整夜的暴雨,今年似乎也不例外,落日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之際雷電便叫囂着整個大地,大雨像着了魔一般灑落着。
“噠噠”的馬蹄聲在赤州花淵後門處那條街道盡頭響起,只見黑色的人和黑色的馬緩緩駛來,最後人和馬都停在了花淵後門處。
“咯吱”一聲門開了,開門的人是老鴇蘭姑,見到來人她一直低頭不敢正視。
赤州花淵裡最安靜、最陰暗、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有一間小屋,時至深夜小屋裡還亮着燈火,魔劍尊者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屋裡,他似乎是在等什麼。
突然門開了,來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莊主,你來了。”魔劍尊者恭恭敬敬的說道。
原來這個人便是血天仇,他今日穿着與那日在仇淵山莊有些不同,貌似他不管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時都不會出現重複的裝扮,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血天仇的本來面目,更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這邊一切還順利嗎?”血天仇問道。
“一切順利,六州劍王已經敗退。”魔劍尊者回答道。
“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些什麼?”血天仇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不知莊主指的是什麼?”魔劍尊者強壓着緊張問道。
“爲什麼不殺婁夏?”血天仇問道。
“看來莊主已經知道了。”魔劍尊者說道。
“能在赤州城裡以一人之力徒手破赤州軍下令和二十名赤州軍前鋒營戰士的人並不多,我能想到的人只有婁夏,我剛來的路上去福來客棧查看了一番打鬥痕跡,如今他的武功已經突飛猛進,以後要想殺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血天仇說道。
“不是屬下不殺,而是殺不得。”魔劍尊者說道。
“爲何殺不得?”血天仇問道。
“作爲七州花淵劍王婁夏已經名揚七州十年之久,如果我們還想花淵繼續正常運行下去,那麼婁夏就必須公開被擊敗,否則花淵的存在只會是世人對婁夏永恆的懷念。”魔劍尊者解釋道。
“有道理,倒是當日我考慮的有些不周全,現在有合適的人選了嗎?”血天仇問道。
“已經有了。”魔劍尊者自信滿滿的說道。
說罷,血天仇驚訝的望着魔劍尊者,同時也滿懷對這位新劍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