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悠揚的銅鈴聲,駱駝的舞也漸入佳境,衆人也都沉醉其中。
突然,駱駝轉身一個箭步縱身撲向司徒尚,被這隻重達千斤的駱駝撲倒可想而知後果有多嚴重。
見駱駝撲向自己司徒尚連連後退,衆人也是大驚失色,陶勇一邊大叫一邊衝上前來護主。
就在生死一線之間,駱駝突然停了下來重重跪在地上俯首帖耳,隨之銅鈴聲變慢駱駝也隨之退後繼續起舞,衆人這才知道是虛驚一場。
“停下,停下,別搖了。”陶勇指着惡大漢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這是隻通靈的駱駝,它不會傷害我的。”司徒尚笑了笑說道。
虛驚一場之後,儘管駱駝在作出如何肆意的舉動也沒有人驚詫,因爲所有人都以爲它只是只駱駝。
就在所有人包括司徒尚和陶勇都放下戒備之心的時候,駱駝突然高高躍起俯身衝向司徒尚。
這次不再是虛驚,這次重約千斤的傢伙根本不可能還收的住。
就算距離司徒尚最近的陶勇也有十步之遙的距離,衆人也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駱駝活生生的踩向司徒尚而無計可施。
“不好,王爺小心。”陶勇衝着司徒尚大喊道。
而此時司徒尚已經避讓不及,雖然司徒尚乃一州之王熟讀兵書但不會半點功夫,就算會點功夫也經不起駱駝這一擊。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望向這邊,所有人都將見證那血腥且不幸的一幕,在場有無數江湖高手,他們不是不願出手而是無能爲力。
司徒尚驚恐的向身後退去,他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突然聞見駱駝“嗷”的一聲大叫,大叫之後駱駝便重重摔在臺上距離司徒尚已不足三尺。
只見駱駝安詳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它輕微的抽動之後便沒有了聲息。
這時,陶勇和絕塵大師相繼趕到這邊,摸了摸駱駝的身體已經冰冷嫣然已經死去。
“已經死了。”絕塵大師望向陶勇說道。
“幸好王爺無礙。”陶勇望着驚魂未定的司徒尚長舒一口氣說道。
衆人也都圍了上來望向這隻突然暴走又突然死去的駱駝。
“它是怎麼死的?”有人議論道。
“它爲何要攻擊司徒王爺?”有人不解道。
“它是不是受了人的指使?”馬上便有人揣測道。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所有議論的矛頭都指向笑惡倆大漢。
此刻,笑臉大漢終於不笑了,惡大漢也一改往日凶神惡煞模樣變得有些惶恐起來。
“你們再不走恐就來不及了。”坐在那裡洞察一切的天龍地狗輕聲對笑惡倆大漢說道。
這時,笑惡倆大漢方纔回過神來,他們對視一眼之後已知事情敗露,所以他們幾乎同時將目光望向橙州王狄青。
此刻,狄青也正望向他們二人,只見狄青臉色由怒轉笑。
“抓住他們,一定是他們在搗鬼。”狄青指着笑惡倆大漢說道。
大家聽狄青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一直都是他們二人在控制這隻駱駝,那麼方纔駱駝行刺之舉也一定是二人所爲。
“來人啊,將這二人就地格殺。”陶勇大聲吼道。
分佈在四周的赤州軍迅速圍攏,剎那間笑惡倆大漢已被上百名赤州軍前鋒營將士團團圍住,縱然武功超羣今日肯定也是敵不過的。
“你,你,你......”只見笑惡倆大漢指着狄青連說的三個你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出聲音,他們捂住喉嚨直覺一陣劇烈的灼燒之痛,隨之嗓子裡便再難發出聲音。
笑惡倆大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這時他們纔想起在橙州王府裡做客那晚狄青給他們踐行的場景,那晚狄青不停的灌他們喝酒、吃菜,想必那日狄青就有毒啞他們二人的打算,只可惜二人到現在才明白,而現在就算明白了又有何用說不話來只能等着被赤州軍誅殺。
“陶勇,你還等什麼?趕緊就地正法此二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狄青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道。
“殺。”陶勇拔出腰間的金刀喝令道。
話畢,刀鋒揮下,上百名赤州軍前鋒營將士拔刀出鞘像包餃子一般圍攏,很快金戈之聲平地響起。
只見笑惡倆大漢徒手左格又擋,憑藉二人的好身手赤州軍也難以速速收場。
在打鬥的過程中,笑惡倆大漢一邊避開那些要命的快刀、一邊望向狄青這邊,這裡唯一能夠救他們的人就是狄青,但最想他們死的人也是狄青。
一刀,兩刀,三刀......
不知多少刀過後,惡大漢倒下了,他再也沒有站起來,他躺在血泊之中睜大雙眼直勾勾的望着狄青這個方向。
“你說那大漢還能堅持多久?”山鬼望着婁夏問道。
“如果給他一把劍,也許他還能夠逃出去,但現在不大可能了。”婁夏搖了搖頭說道。
“你什麼意思?”山鬼納悶的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婁夏反問道。
“誰?”山鬼好奇的問道。
“橙州花淵劍王橙石玉,可惜啊可惜,他太相信別人了。”婁夏說道。
“橙,橙石玉,這怎麼可能?”山鬼驚詫的說道。
“我和他交過手,我對他的功夫瞭如指掌,一個劍客即便放下了劍可永遠放不下劍招,他的劍招我一直記在腦海裡,只可惜離開劍的劍招終究是假把式。”婁夏說道。
婁夏望着亂戰之中絕望又無助的橙石玉,有那麼一瞬間竟然生起了憐惜之情,這種情感不會持續太久,但至少這種情感出現了,因爲他們都用過劍也都放下過,但他們二人的結局卻相差甚遠。
“是誰指使他來刺殺赤州王的?”山鬼問道。
“不知道,但他一定很相信這個人,否則他不會出門不帶劍。”婁夏搖了搖頭說道。
隨着婁夏話音剛落,笑臉大漢也隨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笑臉大漢緩緩倒下嘴裡還掛着一絲長長的嘆息,這絲嘆息越來越弱直到和金戈之聲一樣消失不見。
前鋒營也傷損了十多名將士,剩下的將士們清理着戰場,家丁們趕緊上來打掃地上的血跡。很快一切便恢復原狀,笑惡倆大漢連同那隻駱駝一併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壽禮繼續進行着。
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山鬼也總算鬆了口氣,畢竟方纔遇險的是自己親生父親。
“對了,方纔那駱駝爲何突然死去?”山鬼望着婁夏問道。
“這是隻精壯無比的西北駱駝,就算鋼刀重拳也難以讓它頃刻斃命,方纔它在半空之中曾大叫然後墜落,那麼它一定被什麼東西擊中而且一定是擊中的死穴。”婁夏分析道。
山鬼趕緊望向四周,但四周除了守衛的前鋒營將士之外就是高高的院牆,根本不可能還有外人藏身的地方。
“你不用找了,能夠使用細微針器刺中駱駝死穴的人一定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此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距駱駝很近,否則是不可能完成如此精準的打穴。”婁夏說道。
山鬼望向壽禮臺周圍,方纔那一剎那距離駱駝最近的依次是陶勇、絕塵大師、天龍地狗、以及笑惡大漢和向林一行三人,再下去就是六州王的席位,電光石火之間出手救人的人究竟是他們之間的哪一個?
山鬼一遍又一遍的望向這些人,但始終無法確定。
而此刻婁夏卻在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方纔駱駝踩人的一幕,他需要回憶起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幹什麼,過了很久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但似乎他並不確定也沒有對身旁的山鬼講起,而是直勾勾的望着壽禮臺上驚魂未定的司徒尚。
方纔發生的一切絕塵大師都看在眼裡,他似乎也看出了破綻但似乎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證實,於是絕塵和尚坐到天龍地狗身旁。
“他們二人是怎麼死的?”絕塵和尚望着天龍地狗問道。
“你又不是瞎子,活生生被赤州軍殺死的。”天龍地狗不屑的說道。
“那隻駱駝呢?它是怎麼死的?”絕塵和尚又問道。
“難道你忘了二十三年前江湖上有一種叫作金針探穴的功夫嗎?”天龍地狗笑了笑說道。
“沒忘。”絕塵和尚突然表情凝重的說道。
“你在擔心什麼?你害怕那個人出現?”天龍地狗問道。
“不,不是。”絕塵和尚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不用狡辯了,你怕你一直尋找的人就是你最熟悉、最信任的那個人。”天龍地狗笑了笑說道。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現在能夠確定那個人是誰了嗎?”絕塵和尚追問道。
“他就在我們其中而且離我們很近。”天龍地狗笑了笑說道。
說罷,天龍地狗站起身來走向司徒尚這邊。
此刻的司徒尚仍有些驚魂未定,他坐在木椅上目光呆滯、面色如灰,他幾乎忘了這是他的五十大壽,他還沉浸在方纔駱駝行刺的那一幕之中不能自拔。
“王爺,王爺。”天龍地狗拍了拍司徒尚的肩膀喊道。
喊了幾聲之後,司徒尚方纔緩過神來。
“嗯,嗯,先生有什麼事?”司徒尚望着天龍地狗戰戰兢兢的問道。
“沒什麼事,一切都結束了,但壽禮還在繼續。”天龍地狗提醒道。
說罷,天龍地狗俯身扶起司徒尚。
當天龍地狗剛觸碰到司徒尚的手臂時,他突然一皺眉頭,因爲他分明感覺到這隻手臂強壯有力極其粗壯,這並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州王的手臂,反而像是長年苦練力量的功夫高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