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見主子一臉怒氣,生怕主子真的會把秋痕趕出府去,情不自禁地推了秋玉一把,責備道:“秋玉姐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沒有亂說啊,這種事業你以爲我願意說麼?還不是主子問起了,我不能打誑語罷了,要不誰願意說這種事情呢?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秋玉掙脫靜香的束縛,嘟囔道。
“這麼說,你都已經不是……”靜香頗有深意地看着秋玉。
“額?”秋玉看着靜香奇怪的眼神,疑惑了起來,表情很是茫然,望了望自己的衣服,奇怪道:“不是,什麼?”擡頭又看看靜香,發現靜香的表情十分的狡黠,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一邊拍打靜香一邊叫道:“哎呀,你個小蹄子,想到哪裡去啦!”
靜香不住地躲閃,躲到吉雅的身後,笑地咯咯直樂,捂着小嘴巴,道:“呵呵呵,我就知道你說的是強抱而不是強暴,秋痕哥哥再胡鬧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的。呵呵呵呵。”
吉雅聽靜香這麼一說,頓時也明白了,禁不住撲哧一笑,道:“不過,即便是這樣,那也有些過分的,怎麼可以隨便去抱一個姑娘家呢?忒也不知禮數了。明兒個我得好生說說他。”
靜香聽吉雅這麼一說,一把捉住吉雅的手腕,帶着一絲乞求,道:“求主子高擡貴手吧,不要訓斥秋痕哥哥了吧。”
吉雅見狀,道:“也沒想把他怎麼樣啊,只想讓他不要對園子裡的姑娘們動手動腳啊,這也不可以麼?”
“回主子,不是這樣的,其實,其實秋痕哥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用這樣的流裡流氣來掩蓋他內心的脆弱,其實他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人,他只是…….”
“他只是什麼呀,你不要爲他開脫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園子裡其它的姐妹也有跟我說這樣的事的,只不過是主子不知道罷了。怨不得塔娜姐姐看不上他,原因是就在這裡。”秋玉嗍着小嘴巴,道。
“你——”靜香咬着嘴脣,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總之在她的心裡,秋痕哥哥就是完美的人,不容許任何人對他的非議。
“你什麼呀?”秋玉不知怎麼的,對秋痕的成見還挺大的,轉頭對主子道:“主子還是處置一下他爲好,免得再鬧出些個什麼不光彩的事來,對咱們園子也不好。”
“主子不要啊,不要處置秋痕哥哥啊。”靜香趕忙給吉雅跪了下來,又是哀求又是撒嬌。弄得吉雅心馬上軟了下來,扶起她來,笑道:“看你秋痕哥也是個有分寸的人,應該不會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來,估且先放他一馬吧。不過你可要提醒他呀,千萬不要再胡鬧了。”
“是,是是,秋痕哥他是個細心的人兒,做事是有分寸的,肯定不會讓胡作非爲,讓主子難作人的。”靜香無限感激地給主子不斷地點頭。
“是麼?是這樣麼?他的風流韻事可是不少呢。”秋玉還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態度。
“你還說?”靜香自從跟秋玉一處吃一處睡時起,就沒跟秋玉姐姐紅過臉兒,這會兒聽秋玉姐姐一個勁兒的數落秋痕的不是,靜香竟然有點兒要惱了的意思。此刻她正凶巴巴地盯着秋玉。
秋玉見靜香是真的有些惱了,便不作聲了,只拿起筷子給主子夾菜,轉移話題道:“主子,您嚐嚐這個水晶丸子,入口又軟又滑呢,還很有嚼頭,您嚐嚐看。”
吉雅端起碟子接過,笑道:“嗯,好的。水晶丸子是吧?”
“是,水晶丸子。”秋玉笑道。末了,瞟了一眼靜香,繼續笑道:“這個水晶丸子是用玉米粉子配料做成的,郡主嚐嚐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吉雅夾起丸子,只覺得這丸子看起來晶瑩剔透,樣子十分可人,便試探着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末了,微微一笑,稱讚道:“嗯,果然如你所說,入口滑滑的,軟軟的,吃起來口感很舒服,好像裡面還有玉米哦,味道很是清新可口,不錯。”
靜香見主子已經答應不處置秋痕哥,又見秋玉也不再數落秋痕哥,便長吁了一口氣,默默地吃起飯來,吃了兩口,想起秋痕哥哥對塔娜的癡情不改,心底便涌起一股子酸溜溜的苦悶之情,明知人家對自己沒有那種感情,自己卻抑制不住對秋痕哥的惦念,越想越是苦惱,看吉雅郡主與秋玉姐姐研究食物研究地不亦樂乎,也不好打擾,更不好意思把內心的情緒說出來給她們聽,便只有悶在腹中,這種感覺真是難以名狀的痛苦,於是順手取過桌上的酒杯子放到面前,將桌上的酒瓶子拿過來,咕咚咚地給自己的酒杯子滿滿地倒了一杯子白酒,也不讓吉雅與秋玉,一個人悶不作聲地喝了起來,這酒是很昂貴的菊花清酒,本來應是慢慢品的好酒,靜香卻哪裡是在品酒,一口跟着一口地,分明是在灌酒,只好一杯子的酒一會兒就給下肚兒了,末了,看看已經乾涸的杯底子,有些不滿足的樣子,又取過酒瓶子咕咚咚地給杯子又倒滿了,然後又開始一口接一口地灌酒,不知不覺便有了些醉意,眼中噙着淚花,低着頭,一副無奈又痛苦的樣子。
期間,秋玉想要阻止靜香再喝,被吉雅打手勢示意了下,輕輕地道:“讓她喝吧,這酒質量不錯,不太傷身,讓她醉一次,也許心裡會舒服一些,我們對她的瞭解太少了,其實她是一個內心情感很豐富的女孩子。”
秋玉看着靜香憂傷的樣子,也很是心疼,輕輕地拍了拍靜香的肩膀以示安慰,幽幽地道:“只可惜愛錯了人。”
“我沒有。”靜香撥開秋玉的手,有些懊惱地道。
“都醉成這樣了,還死撐呢。”秋玉繼續她的不以爲然。
“我沒醉,我很清醒。”靜香說着又重重地灌了自己一口。
吉雅見她越喝越多,怕傷了她的身子,試圖搶下酒杯子,被靜香閃過,回頭又是一口,然後對着吉雅笑道:“我知道主子是不會怪罪奴婢的,所以,就讓奴婢放肆這一回吧。”說着淚水便不受控制地順着美麗的俏臉上流了下來,看起來是那麼楚楚可憐。
“不會的,我自然不會怪罪你的,可我擔心你明早醒來會頭疼啊。”吉雅擔憂道。
“頭疼還好啊,我擔心她會後悔她喝醉後所說的話和做的事。”秋玉眼含笑意地道。
“我說什麼了,做什麼了?啊?秋玉姐姐你不要沒事兒就瞎說啊瞎說,好麼?”靜香說着重重地打了個酒嗝。
“你是沒說什麼呀,那你現在最想說的是什麼?”秋玉笑道。
吉雅扯了扯秋玉的衣服襟兒,道:“不要胡鬧了,快快扶她去睡會兒吧。”
“是。”秋玉對着吉雅稱了聲“是”,便轉過身來,一邊伸手欲扶起靜香,一邊還不忘記挖苦道:“走吧,靜香大小姐,扶您這千金貴體去休息。”
誰知靜香倒像是興奮異常似的,一把推開秋玉,又灌了一口酒,道:“你看我像是累的樣子麼?這清天白日的,誰要睡覺呢?真是的。”說完又是一口酒。
“哎——我說你咋喝多了酒,咋變地不知好歹啦?是主子讓我扶你去休息的嘛,再說了,你看看你,喝地這麼多確實對身子不好的哇,乖,聽話啊,聽主子的話啊,姐姐扶你去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啊。”畢竟是一處長大的姐妹,秋玉之前也不過是打趣兒罷了,這會又像個親姐姐一樣開始勸說起靜香來了。
靜香卻不聽勸,只聽得鼻子一酸,又要掉下淚來,口中道:“主子,秋玉姐姐,我把你們都當我的至親之人看待,靜香除了你們就只有秋痕哥哥一個親人了,我知道你們對我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很感激,可說實話,靜香對塔娜姐姐真的是有那麼一點成見的。”
“得兒,倒是說出來了,幸好人家塔娜姐不在這裡,不然,你擎等着得罪人吧。”秋玉無奈地道。
“我不所得罪她,她在,我一樣要講,這話兒我一樣要講。”靜香的話語中有些怒氣,加之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她好像有好多話要說似的,或者說有好多牢騷要發泄出來似的。
“塔娜姐姐那麼好,又是哪裡得罪你啦,她平時待你我不好麼?”秋玉指責道。
“不爲別的,就單單爲她對秋痕哥哥的態度,她這人就有問題。”靜香打着手勢,埋怨道。
“哎呀你這人真是的,感情的事兒哪裡分得清誰對誰錯呢?”秋玉也是一副埋怨的態度。
“秋痕哥哥人多好啊,這樣的她都看不中,難不成她看上王爺了不成?”靜香說着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一副極爲不滿的樣子。
“哎呀你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你還是去睡覺吧,來,我扶你出去,不要在這裡耍酒瘋了哇,看打擾了主子休息。”秋玉說着起身去扶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