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讓他搞地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時,不斷閃躲掙扎,無奈對方力量太大,根本掙脫不了,又不能說話,不敢呼救,又急又慌又羞,而對方的吻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情急之下,塔娜對着對方的脣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讓秋痕停下了動作,抱她在懷裡,同時咬着嘴脣,吸食了一*上的血跡,然後又緩緩湊近塔娜的脣,深深地嚥了口唾沫,無限痛苦地問道:“你就那麼討厭我麼?”沒有抽泣,沒有哭聲,只有不盡的淚水,自紅腫的雙眼中緩緩流出,越過臉頰,淌至脣角,也不可抗拒地淌進了塔娜的心裡。
此時,她忽然發現自己是個罪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他們彼此相望,都不再言語,黯然神傷,一個給予對方無盡的愛,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只是此刻的塔娜,道是無情卻有情,任是無情也動人!
塔娜見他仍然不走,抱着自己又把脣緩緩湊了過來,知他是醉的不輕,想訓斥他又不敢張嘴,驀然想起了什麼,摸到他的手,硬是給掰開了,掙脫了束縛,他依然不走,就立在那裡盯着她,塔娜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趕緊走到八仙桌前,拾起毛筆,在鋪好的宣紙上快速寫出幾個字來:別鬧了,回去睡覺。
然後示意他過來看宣紙上的字,秋痕像是被傳染了似的,也不言語,見塔娜示意他過來,便乖乖地晃過來,往紙上一望,見是催促他離開,回去睡覺,便拾起桌上的毛筆在這幾個字下面寫下一個字:不。
塔娜白了他一眼,又寫:再不回去,我就喊人了。
秋痕幽怨地看了塔娜一眼,也寫:喊吧。
塔娜一看,氣地直翻白眼,再寫:我真的喊了。
秋痕也不寫了,只壞壞地笑着,朝塔娜點了點頭,示意叫她喊。
塔娜豈是好脾氣的,見他耍起無賴,便真地張嘴要喊,剛喊出了個“來人——”,秋痕一把抱住塔娜,同時另一隻手捂住了塔娜的嘴巴,塔娜讓對方捂地太緊,感覺很不舒服,本能地去扒秋痕的大手,好容易才掙脫,兀自喘着粗氣,怒視秋痕良久,突然一隻手抓起繡筐裡的剪子,迅速遞到頸項逼着,同時另一隻手食指指向門口。
這意思很明白: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
這一招顯然很靈驗,秋痕見此情景,酒也醒了一大半,趕緊舉起雙手,示意她不要衝動,一邊示意,一邊倒退,倒退到門口,雙手合十給塔娜恭了一恭,順手把門也帶上了。
塔娜入下剪子,迅速來到門口,見他還站在門口沒走,趕緊把門關嚴,插上門栓,然後倚着門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氣,平穩了情緒和氣息後,復又扒着門縫兒向外看,這一看,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傢伙竟然也倚着門板上,呆在那裡沒走。
塔娜真地是要瘋了,回身又到書桌前,鋪了一張新宣紙,執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字:不想我死,就趕緊回去睡覺。然後來到門口,先對着門板狠拍了三下,示意他注意了,再把宣紙疊好,順着門縫兒遞了出去。
秋痕接了宣紙,打開來看,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腳步遲緩地離開了。
塔娜總算是送走了這位大神,緩緩踱到炕邊兒,緩緩坐到炕沿兒上,眼神呆呆地,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點兒什麼,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翌日清晨,吉雅因爲心裡有事,很早就起牀了,想着可以去鳳陽村見那些結拜兄弟,心內很是興奮。塔娜雖然因爲昨晚上的事情還有一絲不安,但一想着可以見到溫文儒雅的湯鼎臣,心裡真的是甜蜜蜜的,秋玉和靜香這次也被吉雅邀請一起去,她倆兒平時都呆在相府,很少能有出門的機會,所以也很開心,吉雅說今日要一起出門,就在一塊兒吃個早飯吧。
三個姑娘已經瞭解了主子的秉性,雖然知道這樣不合乎規矩,但不想在出門遠行的日子惹主子不高興,所以也都乖乖地聽從主子的吩咐,一起歡歡喜喜地吃了早飯。
吉雅是穿着睡衣吃的早飯,也吩咐她們三都穿睡衣,說吃過早飯後,要一起梳妝打扮,這個梳妝打扮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如花似玉,而是要扮醜,儘量要讓自己顯得粗獷些。
吉雅回憶在現代世界看古裝電視劇時,女子要假扮成男人時,都要用長長的麪條把胸部一圈圈的圍上,層層包圍,讓胸部看起來像是搓衣板、飛機場。所以她昨日特意去藥心那裡要來了一圈布匹,讓裁縫按自己要求的尺寸裁剪適宜,分成四部分,現在就拿了出來,放在炕上,然後逐一盯着其它三位姑娘的胸部,仔細打量。
直看的三位姑娘滿臉通紅,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的胸部,一臉不解地望着主子,羞道:“主子您看啥呢?”
塔娜埋怨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主子又不是沒有,不知道還以爲您是——”說到這裡,頓覺有些唐突,趕忙住了口,面上似笑非笑。
吉雅也不以爲意,盯着人家的胸仔細掃視了好幾遍,然後有些失落地道:“原來咱們四當中,我纔是名符其實的搓衣板、飛機場。”
“主子說什麼呢?奴婢怎麼沒有聽懂?您怎麼是搓衣板呢?什麼是飛、雞、場?”秋玉迷惑不解道。
吉雅摸摸自己扁平的胸部,嗍着小嘴巴,道:“就是胸部扁平,沒有風情。”
塔娜三人也看了看自己的胸,末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臉也羞地更紅了,靜香邊笑邊道:“主子您也太逗了,怎麼研究起這個了?”
吉雅微微嘆了口氣,朝着炕裡的布料挑了一眼,道:“你們都太豐滿了,把自己包的嚴實點兒吧。”
塔娜三人望望炕裡的那匹布料,再望望自己的胸部,恍然大悟,然後又大笑起來,齊齊彎腰稱了聲:“是!”便上炕撿起一塊裁剪好的料子往自己的內衣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圍起來,邊圍邊笑。
塔娜見吉雅郡主不圍,便奇道:“郡主您不也是女扮男裝麼?”
“是啊。”
“那您爲什麼不圍呢?噢對了,奴婢馬上就圍好了,奴婢來給您圍。”塔娜說着把自己的圍好,便拾起剩下的那塊布料,走到吉雅面前,就要動手。
“你覺得我需要圍麼?”吉雅有些可憐兮兮。
“您怎麼能不圍呢?不圍那不就很容易看出來了麼?”塔娜道。
“我原本以爲自己還可以,現在我發現我在你們面前很有自卑感。”
塔娜三人此時都已經明白郡主說的是什麼了,靜香笑道:“郡主才十三歲,還早着呢,幹嘛這麼自怨自艾呢?”靜香說完,三人相視大笑起來。
吉雅哈哈一樂,道:“跟你們玩玩笑呢,趕緊圍吧,圍好了,還得化化妝。”
塔娜道:“主子,這還化妝哪,咱們就是不化妝,人家也容易認出來的,更何況化妝?”
吉雅敲敲她的腦門,笑道:“我說的化妝,不是要化地更漂亮,而是要化的醜些。最好把皮膚弄的粗糙些。”
塔娜聽主子這麼一說,驀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主子若想把皮膚弄地粗糙些,奴婢倒是想起郡主是有這麼個東西。“
“什麼東西?”吉雅好奇道。
“把皮膚弄的粗糙些的東西啊。”
“還有這東西麼?”
“是啊,我記得主子在摔下馬之前還給奴婢拿出來看了呢,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小圓瓶裡裝的。”塔娜邊說邊比量瓶子的大小。
“噢,那東西擦在臉上,不會把臉給毀了吧?”
“當然不會了,主子之前女扮男裝到外面玩,不就擦過一次那個東西麼?回來用溫熱的水細細的清洗一下,就好了,沒有問題的。”塔娜笑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趕緊拿出來,咱們用吧。”吉雅很高興,趕緊催促道。
“這個東西不是主子自己放着的麼?”塔娜疑惑道。
“啊?我放的麼?那我得好好想想,有些記不起來了?”吉雅摸着頭,往天上看,想啊想,想啊想,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塔娜她們三個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塔娜與她們相視一笑,道:“還是奴婢們幫着主子找找看吧。”
“好啊。”吉雅笑道。
“應該在這個櫃子裡,我見主子放在這裡面了。”塔娜道。
“噢,那打開吧。”吉雅撿起桌上的鑰匙遞了過去。
“是。”塔娜接過鑰匙,跪在櫃子裡,開了鎖,只見裡面不少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都是吉雅的前靈魂收集的,吉雅見了也甚是喜歡,心說這身體的前靈魂跟自己的興趣愛好倒是相投啊。
塔娜找到了那個瓶子,送到主子手上,吉雅接過一看,瓶子上書:遮顏膏三個字。心想這就是古代易容術中的一種吧,看了看,點了點頭,復又還到塔娜手上,然後也上炕了,上身鑽到櫃子裡,開始對那些小玩意兒挑挑撿撿,發現好看好玩的,就拿出來,撿了十幾樣兒,都堆到炕上了,珍珠、瑪瑙、翡翠、木雕、掛墜兒、手鐲兒,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