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坐落於大漢南界,基本屬於東邊沿海沿江一線,與江東隔鄰而望。
淮南真正的歷史其實並不長,大漢漢高祖劉邦四年,也即公元前203年,封英布爲淮南王,才首置淮南國,都六(今六安),轄九江、廬江、衡山、豫章4郡;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英布獲罪伏誅,改封劉長爲淮南王,都壽春(今壽縣)。
漢孝文帝六年(公元前174年),淮南王劉長因“謀反”獲罪流放,死於途中,朝廷改封城陽王劉喜爲淮南王;十六年(公元前164年),淮南國一分爲三:淮南、衡山、廬江,分別封給劉長的3個兒子,其中,以發明了豆腐而聞名的長子劉安繼任淮南王,都壽春。
而後是漢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劉安同樣因爲謀反罪獲罪自盡,武帝廢淮南國,復爲九江郡,治壽春。
在西漢時期,淮南市境先後屬淮南國、九江郡所轄,鳳臺縣屬沛郡下蔡縣;而到了東漢時期,市境及鳳臺縣均屬九江郡所轄,分屬壽春縣、下蔡縣。
漢末黃巾之亂,天下分三十六方、上百大小渠帥,波及天下八大州郡,淮南亦不能夠倖免,然而或許也是地理使然,淮南的位置使得它本身並不受到大賢良師的重視,而且沿江一帶、尤其是江東輻射左近範圍,本來就屬於各路世家根深蒂固的統治區域,黃巾賊亂匪的觸角也伸不到這裡來,所以最終淮南能夠以最平穩的狀態,度過這一場漢末年間天下最大的一次動盪,而也因此獲得了其他地方所沒有的發展機會。
而如今,這裡則是如同歷史上一般被劉宏封賞有功之臣的時候,分給了袁術。
袁術在淮南之後,以壽春爲重心,邊有下蔡等縣拱衛,而自從他從洛陽金蟬脫殼歸來之後,更是加大了本地的防範。
同時也積極在各處尋求同盟,抵禦來自於大漢朝廷的巨大威脅,如今則是“小三國”同盟之一,然而這樣基礎並不牢靠的合作,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走向何方。
“哼,袁紹此人小覷與我,且讓他去與那漢室鬥上一陣,不管最後誰輸誰贏,都必定是兩邊俱傷,到時候我再出來,若能夠力挽狂瀾,則我們的勢力,在聯盟中必然一舉壓過袁紹和那曹孟德。”看着手中的細作報告,議事大殿之上,大馬金刀端坐於上的袁術冷哼了一聲,才冷冷道。
根據細作報告,大漢朝廷大將軍凌子衛率領十萬大軍,號稱二十萬,兵臨冀州,冀州局勢岌岌可危,而袁紹向四處尋求盟友,打算共同抵禦,算上了曾經拒絕過他的遼東王公孫度,當然這一次同樣是被拒了,還有就是荊州曹操,曹操自然應允了,另外袁術雖然也收到了信函,但上面絲毫沒有提到“求助”之類的事情,只是叮囑他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地盤,不要不小心讓朝廷奪了去,話裡話外諷刺和瞧不起的意思都是十分明顯,這叫同樣也是心高氣傲而且除了在家庭上和這個兄長那是相當不對付的袁術怎麼可能爽的了?
坐下首席大將紀靈當即高聲昂揚道:“主公說得沒錯,這袁紹未免欺人太甚,小覷我等,便讓他自己去嘗這苦果,咱們不管就是了,倒也樂得清靜。”
對朝廷,淮南很明顯分成了主戰和主和派,實際上兩派對於淮南自立這個問題都沒有公開發表過意見,但對於和朝廷要採取什麼樣關係,卻各執一詞,而紀靈則是完全以袁術馬首是瞻,而且有種與主榮辱與共的休慼感。
另一邊徐庶卻立刻出列勸道:“主公萬不可輕心大意,袁本初此人多謀少斷,或可利用之;但那曹孟德卻不可小覷之,若是咱們這一次作壁上觀,定然被其作爲把柄。”雖然心裡面對於袁紹能夠逃過此次朝廷傾十萬大軍(號稱二十五萬)的大規模圍剿不以爲然,但卻不代表心裡面會沒有一點兒希望,而且……“若是一旦渤海逃過此劫,那麼同盟之中,不僅要揹負着來自於另外兩位盟友的間隙,更要承受來自於天下的聲討。”
對於坐下這個第一謀士的話,袁術還是很肯聽的,不過現在的他和當初畢竟不一樣了,地位發生了變化,人的性格和心理也自然發生了些變化,聞言直點頭,就算徐庶真的說得有理,在他心中卻也有些不以爲然,不過好問是每個好主公的“必備技能”,袁術也沒有燒壞頭腦,清楚自己的短處,所以還是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問詢道:“先生且講,願聞其詳……”
看到袁術這個樣子,徐庶心中嘆息一聲,他怎麼看不出來袁術的眼神變化?但是忠臣不事二主,而一旦跟定了一個主公,那以他徐元直的個性,則必然是一從到底的,所以此時也沒得理會那麼多,精神微微一震,趕緊繼續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袁本初此舉雖然不善,但如今咱們是爲同盟,若見死不救,無疑便在道義上有虧。不過這救,卻也有些門道……”說着看了袁術一眼,然後又與他這樣那樣說了一番。
只是最後袁術揮退衆人的時候,離去的徐庶分明在袁術眼中看到了一種讓自己很是不安的異彩,他不禁回想到了這一趟江東孫家之行,那個自己碰上的美少年將軍謂自己所言的那些,再一想到那北邊,和袁術同父異母的袁紹,他手底下的那個田豐,然後心裡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冀州袁紹陷入危局,荊州曹操派兵前往救助,但實質上的人馬卻不見一隻;而淮南袁術也爲之無所動,安然守着自己的本營,卻與另外江東孫家開始頻繁接觸起來。
這種種跡象無不表明,短短時日,剛剛成立還沒多久的二袁一曹“小三國”同盟,竟然一下子就在實質上就土崩瓦解了,這真是讓天下有心之人一片譁然。
而對於袁術和江東孫家聯合的事情,當彭悳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凌巴只是淡淡一笑,好似毫不在意,“那又怎麼樣?咱們根本不必要畏懼他,優勢始終是在咱們這裡的,而且正統就是正統,豈能夠說變就變的?”
不得不說凌巴也終於學會了以這個時代人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了,而且是作爲一個政治家的身份,就象是所謂的“正統”,從來王朝更替時候爭議往往就是出在這上面的,而他的話在明確漢家天下的同時,豈不是就在痛斥其他幾個反叛者?
不過袁紹他們也是聰明,只是言語間影射,就算袁紹公然反抗,但也說的是“清君側”,這個“側”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劉辯遇刺的由頭,不過凌巴並不後悔,而且這種事情也沒法傳揚出去,就算有人猜測又如何,拿不出證據也是白搭,最重要的是他們內部尤其是凌巴和劉協之間的關係足夠團結穩定就可以了。
而凌巴所說的優勢問題也的確沒錯,和曹操差不多的是,袁紹手下也是謀士衆多,田豐就不用說了,審配、逢紀、許攸、陳琳、辛評和辛毗兄弟倆等人,雖然還不能夠說冠絕天下,而且根據所瞭解的資料顯示,其中除了田豐之外,審配善於守城,卻不算是一個合格的謀士;逢紀不過是一個會拍馬屁之人,本事倒是沒多少;許攸有些小聰明,但性格里的缺陷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貪婪太過,總會引發大禍地;而陳琳文章做得好天下公認,但要說戰爭和謀劃,卻不是他所長了,說他是謀士更有些充數的味道;至於辛評和辛毗兩兄弟當中,其實要說能力的話,辛毗還要更強一些,兩人的策略和處理政事的能力都不差,但也僅止於此,和曹操比起來都根本不夠看,更何況還是凌巴了,手底下一個“毒士”賈詡就有得夠他們受的了,還有漸漸成長起來的諸葛亮,凌巴本身謀略也不差。
而與謀士方面的豪華陣容相對應的,卻是袁紹武將方面相對薄弱,雖然也有如顏良、文丑這樣的超一流臨門一腳的武將。
其實不止是袁紹,這也是曹操的主要問題。
這主要地,也是因爲凌巴一直以來太過重視武將方面,謀士畢竟都是各有主張之人,要招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除了郭嘉這種寒門子弟,一般大家族人也不會投效凌巴,只有憑藉其大將軍威望招攬將領,所以基本上能夠知道的有名些的將領,除了現在在袁紹、曹操麾下的,基本都到了凌巴那裡,可以真正稱得上是猛將如雲,謀士也不會差,至少賈詡那隻狐狸就已經被諸侯所識。
“反間計看起來是很普通的,但在實際上也是最有效的,人心難測,端的是變化多端,誰叫這世界上誘惑多呢。”凌巴說着,嘴角便不由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不過若非是這樣子,咱們也要花好大一番功夫了,畢竟敵軍的那些個軍師可都不是吃素的。”
另一邊的賈詡默然,他知道在凌巴說的“那些個”當中,還包括這兩人有時都會刻意規避提到的某個名字,即便是到現在爲止,他們也還並沒有聽到這個名字出現過,但只要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就行了。
賈詡可能不清楚,但凌巴可是知道,在原本歷史上,這郭嘉和曹操就是湊在了一塊的,而且配合的那是相當的默契和愉快啊,關係也很好,就是在這裡,經過了荊州一次的相處,彼此也還過得去,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凌巴顧忌的話,郭嘉這個浪蕩子也不會在回到洛陽子厚刻意迴避着曹操,雖然這樣能夠顯出他的識大體,但也能夠側面反應對於曹操,他本心裡並不抗拒,再加上現在朝夕相處,難保以後心裡不會變化。
不過這些顧慮凌巴也只是放在心裡不會說出來,更何況雖然郭嘉被曹操擄去有些可惜,而若是就此如同歷史上的“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一樣什麼發揮都沒有,雖然凌巴承認自己會爲郭嘉這種節操所感動,但卻肯定也會感到惋惜,雖說就算是真地幫了曹操也不是就沒有節操了,畢竟曹操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主公,如果沒有凌巴這個“作弊”的人來做比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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