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馬超,在這個時代裡,以他現在這個年紀來說,也算是終於長大‘成’人了,若是放在一些人家裡,可能連孩子都已經有好幾個了,還都能夠走路了。
十五歲,這其實還是一個‘花’樣的年紀,若是放在後世,可能還是在讀初中,不過如今,馬超既沒有走這個世界的“通路”,也不可能真地象是後世那些孩子一般無憂無慮,最大的煩惱反而是課業的問題,他因爲身上揹負的殺父仇恨,即便是因爲凌巴的關係心態有所好轉,但也不可能每天都做到笑對。
之前的時候,凌巴也正是因爲知道這已經幾乎成了他的心魔,必須除去,對他纔是最好的,否則的話,心中一直揹負着這麼大的一塊‘陰’影,不管是武學上的進境,還是他今後的人生,都是可想而知的灰暗,所以也纔會容許才十歲年紀的小馬超,卻跟着龐德和審食河踏上了沙場歷練和隱忍復仇的道路,還好他還有些低估了馬超的心‘性’和承受能力,雖然心裡面會恨不得立刻殺了韓遂,但有凌巴的影響,還有龐德的叮囑和審食河的照看,他總算是一直隱藏了下來,即便是被韓遂發現,但韓遂卻也奈何不了他,而最終,一舉屠滅了他的仇人,他的心態得到了最大的釋放,這裡又不得不特別提一下當初凌巴的引導。
一個孩子,不管天賦如何,他的心‘性’,都是由環境、經歷和周圍人的影響而組成的,而在那一個馬超人生可能是最痛苦最脆弱的階段,凌巴的出現給了他莫大安慰的同時,也爲他指明瞭方向,尤其在半強迫他多去讀書這一點上,正是命中他的軟肋,讀書在這個時代可不只是增加只是那麼簡單,況且書也不是誰都能夠讀得起的,而有凌巴的刻意引導,有小諸葛亮的薰染,還有龐德的一些勸說,他也總算是將這一好習慣堅持了下來,儘管和真正讀書人沒法比,但至少能夠認字、而且也確實學到了不少,就是動心養‘性’這一點上,已經算是小有成績了,所以在手刃仇人的時候,卻依然能夠繼續保持着良好心態,他的暴躁‘性’格,很顯然也逐漸地被壓制住了。
但在凌巴面前,在這個如今他最親的男人身邊,馬超卻看不出絲毫變化,除了身體的增高和體魄的強健,他還是曾經的那個小馬超,還仍然是一個孩子一般,當然了,現在可以說得上是一個美少年了,穿着軍裝的馬超,背後還披着獨特的白‘色’錦袍,更加突出了他獨特的氣質,和趙雲的美男子型卻又不相同,更多了幾分陽剛之氣,當然不是說趙雲就不夠陽剛了,只是還是小白臉了一些吧,否則怎麼會被那些洛陽貴族看中呢?嗯咳,當然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而如凌巴在見到了龐德之後想到的一樣,馬超在見到自己之後,剛開始還沒有表現出什麼,一直到進入大廳都顯得很正常,可是一到了只剩下凌巴、他和龐德三人在的空間裡的時候,他就突然跪伏在地,不過和龐德不同的是,他是雙膝在地,畢竟凌巴還是他的義父。
當然此時的龐德是坐在凌巴身旁的,看到他這樣也是大吃了一驚。
凌巴卻不顯得吃驚,這是預料的可能了,只是還是問道:“超兒怎麼了?”
“對不起,義父。本來大好的聲勢,被孩兒‘弄’成了這樣,都是那老狗董卓……”說到董卓,他似乎頗有恨意,咬得牙咯咯直響。
關於董卓的事情,凌巴自然也聽說了,也就是在朝會裡討論涼州新刺史問題的當天晚上,樂師便緊急傳來消息,有關於涼州最新情報,說是河東太守、司隸校尉董卓突然橫‘插’一腳,明裡說是追捕河東羌族餘孽,擔心他們與西涼羌人互相勾結,實際上這兩地的雖然都是羌人,但隔着十萬八千里,差着則是更多,能夠有什麼牽繫?反而因爲同族可能爭奪矛盾更多,更別說想要合作了。
董卓這就是要的一個藉口,偏偏誰還都說不出些什麼來,主要是除了涼州、河東這一帶真正親自和羌人打過‘交’道的人,洛陽沒多少人知道羌族真正情況,自然不知道董卓說的是真是假,而董卓一方面上表是情真意切,好像一切都是爲了劉家天下、爲了朝廷出發着想,另一方面也和十常‘侍’還有大將軍何進都有這個樣的往來,有他們幫忙說話周旋,凌巴也沒有辦法。
所以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龐德本來在涼州好好的準備收攏擊敗武威格殺韓遂之後的勝利果實的,卻沒有想到董卓也‘插’進來了,而且是強勢‘插’入,直接就在這裡賴着不走了。
龐德先前說到的時候,凌巴便已經想起來這個問題了,還是馬超的歸來稍微沖淡了些,但不代表他沒有記在心上。
至於馬超所說的和他有關係,凌巴也略知一二,無外乎就是和馬超的那三個小弟有關係,董卓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馬岱等三人,更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以此來讓馬超做出妥協,實際上在現在剛剛大仇得報的馬超心裡面,這幾個兄弟似乎確實是比涼州那些虛無的土地重要,而龐德就更不用說了,對於當初自己沒有能夠保護到馬騰一家一直頗感內疚,如今只以爲這是一個好的彌補的機會呢。
凌巴對董卓也絕無好感,這並不是來自於後世歷史演義中看到的那些惡行,對他來說,這和自己也沒有太大關係,還不值得他去關注太多,只是在河東、幷州和西涼一帶的火影衛傳過來的各種消息中,有關於這個董卓的,很少是好的消息,這不好不是指他對百姓不好還是怎麼的,凌巴還不至於那麼神聖,這一切都源於火影衛的發展幾次都受到了這傢伙有意無意的阻撓,這讓凌巴有一段時間對他還很是惱火,如今又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和馬超升起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這老狗的確可恨!”
馬超卻是奇怪地看着比自己面目還更加猙獰的凌巴,疑問道:“這老賊也惹到義父了嗎?”
就算現在惹不到,將來也註定會惹到的,況且現在就已經算是惹到了,凌巴心裡暗自說了一句,對馬超輕聲道:“我兒的敵人,自然就是我的敵人,爲父怎麼能不痛恨他?”心裡阿彌陀佛了一句,騙人也就騙人吧,自己都是爲了維護這孩子心目中自己美好的形象啊。
哪知道馬超根本不信他,“我就知道這老賊肯定不是好東西,連義父都敢惹……”
凌巴乾脆不在這話題上週旋,又笑着道:“超兒此次大仇得報,本是一件喜事,至於那些許小事,就暫時放在一邊了。來,今日咱們父子團聚,超兒回這家中,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
馬超見義父並沒有怪自己的意思,當然也樂得高興,哪裡有不應允的道理,笑呵呵就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