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
他要將毛萌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範蛟從得到這個消息到衝進警備團之前都是這樣想的,當然,也只能是在這段時間裡才能這樣去想。
毛萌是毛莽的掌上明珠,毛萌的叛逆是讓他暴跳如雷,得到士兵報告的消息時,還不假思索地抽了毛萌幾耳光。毛萌經久不息的哭鬧,原本就讓他心煩意亂,恰巧範蛟這時來興師問罪,豈不是送肉上砧?
警衛連的官兵槍在手,彈上膛,從四方包圍過來。他們沒有開槍,是清楚毛莽和範蛟的關係,但絕對沒有讓範蛟的人馬再向前邁出一步的意思。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放他們過來!”毛莽的聲音,猶如悶雷滾動。
範蛟與隨行的一彪人馬,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
葉公好龍這個屁話,不知是否能牽強地用於對範蛟此時情形的描述。
“砰”!的一聲槍響,範蛟身邊的一名弟子應聲倒下,手中的砍刀飛出兩三米的距離,噌的一聲,射進院子中的海棠樹杆上,左右飄搖,閃着恍惚不定的光芒。
範蛟帶領的精兵悍將都是懂得生命可貴的人,用不着範蛟溫馨的提醒,爭先恐後地衝出了警備團。他們親身體驗到:警備團不是茶館戲園子,稍不留神,自己吃飯的夥計弄丟了,還說不準是怎麼回事情。
範蛟不是比別人少了一隻眼睛,恐怕比別人跑得更快,不是毛莽喝令他站住,就是沒有逃跑的優勢,他肯定會奮力一搏。
“想殺萌萌還是我?!一刀不動,一槍不發跑了不覺得遺憾?沒有做賊的膽量,想什麼賊的心思。真的砍殺進來,我心裡倒還舒服。”
“舅舅,我被你搞糊塗了。天上的雷公地上的母舅,我會冒犯你?”範蛟一明一暗的雙眼眨巴起來,確實讓人感受到另一種風情,語氣也有活力:“我是來請舅舅去看戲的。”
毛莽仰着脖子大笑起來,咬着菸嘴深深地抽了兩口煙說:“另在這裡丟人顯眼,死了你的心,回去吧。毛家的事情還到不了看你眼色行事的時候。”
“真的舅舅,八仙城一年一次的秋會都要唱上七天大戲。感激你的愛戴,讓我做了商會的會長。今年的秋會就由我督辦了,你是八仙城的父母官,我當然首當其衝地請你。”範蛟瞪着獨眼,將話題轉換過來。
“管你蒸的煮的,也別在這裡裝乖賣巧。看在姐姐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與你計較,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確實活得不耐煩的時候,可以再來找找我毛莽。還要記住,我姐姐死了,你也別再認爲我是你的什麼親人,你姓範,我姓毛,沒有太多的瓜葛。”毛莽說完,吹出了菸嘴內的菸蒂,頭也未回地走了進去。
範蛟既氣又恨地進出了警備團,扭頭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後,重重地向地面吐出一口口水,咬牙切齒地罵道:“不是手裡捏着幾條破槍,我還認識你是誰。總會有一天,讓你在八仙城死無葬身之地。”
範蛟說出的不是氣憤話,自從毛萌到了八仙城後,他對毛莽的積怨與日俱增。毛萌與範蛟是指腹爲婚的娃娃親後來雖然二人天各一方,但雙方父母都是以親家的禮數相互往來。父母去世了,毛萌回八仙城了,自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況且,家中正少一個主內的女人。範蛟認爲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他向毛莽父女提出了想結婚的想法,沒有想到遭到他們的共同反對。
毛萌的反對,範蛟有怨有悔,但沒有留下很深刻的記憶,其根源是範蛟沒有泯滅得到毛萌的意頭,再就是範蛟善於自我安慰。他認爲,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不長,性格上又有些差異,自己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一時間裡是很難得馬上應允。儘管毛萌這次回八仙城對自己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轉變,但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後,毛萌會接收他的請求。
毛莽的反對,給範蛟留下的只有氣憤和仇恨。他的旗幟比毛萌更鮮明,立場更堅定。翻臉比翻書都快,好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媒妁之言。當着範蛟的面,極爲客氣地給範下定了讓範蛟能銘記一輩子的評語:假若你是包牛屎,我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萌萌這朵花插在上面,可是你卻是一包比牛屎都讓人生嫌的狗屎,世上也沒有鮮花插在狗屎上的說法。
範蛟回到六虎幫,一口喝下兩海碗老白乾,他想醉死自己。自己是撿回了一條性命,倒是讓兩條搶食嘔吐物的狗醉死了。
劫後餘生的範蛟,腦子象是被酒精一下子洗滌靈活了許多,一下子了事情的癥結:一隻獨眼給人的印象是有些不太舒服,沒有雄厚的勢力,毛莽只會自認爲自己就是一方諸侯,斷然不會把他範蛟放在眼裡,更別說讓在心上。
範蛟呲牙咧嘴地爲自己的門面進行一次裝潢,掏出了那隻灰不灰黑不黑的眼珠子,將一隻狗眼安置在眼窩裡。移植也很成功,儘管不能轉動,沒有光明,但讓清楚他底細的人暗地發出驚歎:這隻眼睛算是找對對象了。
範蛟彌補了第一個缺陷的同時,殫精竭力暗地操作他的第二個計劃:招兵聘將,購置軍火。憑着毛莽給他的二十幾支長短槍,去維持一個幫會還算是勉強,想守住八仙城簡直是笑話。槍桿裡面出政權,這時顛覆不破的真理。有了充足的軍火和人氣,就擁有了強權。
時機一旦成熟,他會毫不客氣地給毛莽一個震驚。
範蛟有着充分的信心,斷定自己就是八仙城中未來的領袖,他認爲這不是癡人說夢。有了八仙城就有了六虎幫,六虎幫經過近百年的血腥積累,經濟基礎雄厚。只要是收買下更多的民心,毛莽滾出或是喪命八仙城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範蛟這次投入大量的精力和財力去籌備八仙城的秋會,就是爲了讓八仙城的人更深刻地記住他,更有力地擁護他。
八仙城的秋會,有幾十年的歷史。是由商會提綱籌備和舉辦,爲期十天,從每年的重陽節開始。
舉辦秋會的真實目的說穿了,就是商會提供一個場所,讓商人們挖空心思將鄉下人的錢搞進自己口袋裡的時刻。
禾鐮上壁,鄉下人有了短暫富裕,熱血沸騰起來,呼朋邀友進城入鎮,體驗曇花一現的城裡人的生活。要添置的東西,不皺眉頭地買了,想買卻又猶豫的在商人溫情的接待中也買下子了。商人嘴裡叫苦虧本甩賣,心裡在笑,鄉下人驚喜買到了便宜過後,心裡在哭。
鄉下人,之所以永遠甘居社會的底層,除了要讓人世間保持着貧富貴賤的存在外,就是具有優良的健忘品質。清楚商人和盜賊是信仰同一個上帝,卻總是不能記住去年的傷痛。穀物登場,就翹首企盼秋會的來臨。所以,在八仙城,秋會總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
當然,秋會也是八仙城中最驚險的時候。光人們記得清楚年日,遭到土匪搶劫和飛賊盜竊的事情就不下十幾次。
正因爲如此,範蛟對他第一次舉辦的秋會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也聘請了不少的智囊和幕僚,爲秋會的圓滿閉幕而把關把脈。
明天就是秋會開幕的日子,範蛟聽完負責秋會籌備人員的彙報後,又讓人通知新任六虎幫師爺的杜中懷來到自己的臥室。
“杜師爺,你認爲這次秋會的準備工作做得如何?“
“佈置得很仔細,我私下認爲會出意外的事情。”
“我全權委託你,千萬不能出半點亂子。”
“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情,當然,也許是我多疑了。”杜中懷象是睡眠不足,兩眼即使偶爾睜開,也顯得很牽強,說話更沒有中氣:“據我得到的彙報和暗中觀察,近一段時間裡,八仙城出現不少形跡可疑的人,估計是白蟒山的探子。目前敢在八仙城興風作浪的人,只有白蟒山寨的山賊。”
“他們會長途跋涉到八仙城搶劫商家店鋪麼?再說,今年秋會警備措施要比歷年佈置得周全,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範蛟不懷疑杜中懷的的能力。但仍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杜中懷嘆息着搖了搖頭說:“假若是衝着那些來的我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要得到的我們已經得到了,損失是那些在銅錢孔裡翻跟斗的奸商。害怕的是劍走偏鋒,針對我們的命脈。”
“你是說我們私下藏放軍火的地方?在八仙城知道這個地方的人超過不了三人,他們從哪裡得到這樣的消息?”範蛟大吃一驚,這不僅是他的一大半的家底,更是一個火藥桶,一旦事情敗露,毛莽不生吞活剝了他,除非毛莽是死人一個。
“你能買到軍火,別人買不到信息?傳說中的楊戩開了天眼,但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多虧你心細如髮,不然是要出大亂子了。趕緊安排,將那批軍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範蛟向杜中懷指令道:“轉移到什麼地方,只要你我清楚就行了。”
杜中懷忽然睜開了雙眼,語氣也提高了許多說:“你那是下策中的下策,是掩耳盜鈴之舉。是不是能矇騙他們都沒有半點把握,即使矇騙過了今天,明天怎麼辦?”
範蛟半真半假地眨了眨眼睛,額頭沁出一層汗珠。急忙地說道:“杜師爺,你真要給我一個萬全之策,範蛟的身家性命都全仰仗你的保護了。”
“向天笑,有人說你是英雄,有人罵你是賊寇。我不想與你結下樑子,但千萬別往火坑裡跳。得人錢財,替人消災。真的是衝着那些傢伙而來的,你就是自取滅亡之道,也別怪罪我杜中懷心狠手辣。”
杜中懷沒有回答範蛟的話語,自言自語般說出這些讓範蛟聽得似懂非懂的話。
範蛟雖然不是很清楚杜中懷要拿出什麼樣的招數,但他相信杜中懷對付白蟒山的向天笑是綽綽有餘的。
杜中懷沒有吞口口水就能想出一條詭計來的本領,範蛟不會請他做六虎幫的師父。
杜中懷沒有陰謀陷害過衆多的英雄豪傑傳說,江湖中的人不會咬牙切齒地奉送他一個綽號:肚中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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