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仙剛說完,蘇無名隨即冷冷一笑:“也許正是因爲你沒有見到白菊,所以纔對她起了殺心!”
聽得這話,李道仙連連求饒,說自己絕對沒有殺白菊的意思,蘇無名微微凝眉,問道:“白菊被殺的那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這……”李道仙一時有些猶豫,不過他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他從蘇無名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險,對他來說的危險。
“回蘇大人,白菊被殺那天晚上,小人正跟一相好私會溫存,所以小人是絕對沒有時間去殺人的,還請大人明察。”
“哦,那麼你的相好是誰?”
“她……她……大人,非得說嗎?”李道仙有些爲難的望着蘇無名,蘇無名淺淺一笑:“你若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以不說。”
李道仙額頭直冒冷汗,許久後道:“大人,小人與那相好雖是私好,可那婦人是有丈夫的,所以就算小人說出來她的名字,她也絕不會承認跟我的關係的,所以還請蘇大人能夠體察小人的難處。”
見李道仙如此廢話,錢勝頓時冷喝一聲,道:“不說你就是兇手,你說是不說?”
“這……這……”李道仙猶豫許久,最終並沒有將那個婦人的名字說出來,因爲他很清楚,那個婦人的身份不一般,她的名聲極其重要,如果自己將她的名字說了出來,恐怕她不僅不會承認,而且還會想盡辦法至自己與死地,到那個時候,他就算不是殺人白菊的兇手,恐怕他也難活着離開縣衙了。
而他不說,保全了那個婦人,興許那個婦人還會想辦法救自己,而且他相信蘇無名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一個無辜之人,他覺得,剛纔錢勝亦或者蘇無名說的話,都只是威脅恐嚇罷了,如果他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殺了白菊,那麼他們絕對不會將自己認定爲兇手,最多也就是嫌疑人。
如果蘇無名沒有證據便將他認定爲兇手了,那他不是那自己神斷的名聲來開玩笑嗎?
所以在李道仙的心裡,他覺得他有必要賭一把,就賭蘇無名不敢拿自己斷案如神的名聲來開玩笑,更賭蘇無名不會沒有證據便認定一個人是兇手。
李道仙拒不說出那個婦人是誰,就算錢勝威脅說要用刑,他都沒有開口,最後終於激怒了錢勝,可就在錢勝準備真的用刑的時候,蘇無名卻制止了他,並且命人將李道仙押進了大牢。
等李道仙被押走後,錢勝略有氣憤的問道:“蘇大人,這李道仙不肯如實相告,真應該打他的,您怎麼放他離開了?”
蘇無名淺淺一笑,道:“錢大人,這李道仙的確及其有嫌疑,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他不會對我們吐露多少實情,暫時先將他關押吧,等以後有了線索再做處置。”
錢勝不明白蘇無名心裡怎麼想的,最後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
因爲審問完李道仙后縣衙便沒有什麼事情了,所以蘇無名等人回府休息,他們回到府衙之後,江英和林雲兩人已經去望江樓調查在白菊被殺的那天晚上,誰在很晚才離開,這件事情並不花費多少時間,所以下午時分,他們兩人便趕了出來。
“蘇大人,白菊被殺那天晚上有不少客人都離去的很早,不過有幾個人離開之前一直都有姑娘作陪,所以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這樣算下來,真正有嫌疑的人只有兩個。”
江英說到這裡,林雲連忙接着說道:“沒錯,那兩個人分別是趙錢孫、周吳王,這兩人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家裡十分有錢,而且兩人關係十分不錯,他們沒有不在現場證明,因爲他們說在他們離開之前,他們只是待在望江樓的客房休息,並沒有讓任何人作陪,所以無人證明在他們離開之前,他們那裡都沒去。”
林雲說完,南宮燕道:“這樣說來,那趙錢孫和周吳王兩人很有嫌疑了!”
“正是,兩個男人去望江樓,卻獨自待在房間裡,這實在是十分可疑的。”
大家這樣議論完後,將目光投向了蘇無名,他們想知道蘇無名是怎麼想的,蘇無名微微蹙眉,道:“你們可對那趙錢孫、周吳王兩人有了詳細調查?”
江英和林雲兩人點點頭:“調查了,不過並沒有調查出特別有用的線索來,他們兩人很正經,比之那穆四、楊居兩人,可不知要正經多少輩呢,他們兩人對於女人的愛好,也只是很正常的那種。”
江英和林雲兩人說完這些之後,蘇無名點了點頭,可南宮燕卻並不十分明瞭,因爲蘇無名並沒有將穆四、楊居兩人的行爲告知南宮燕,她不知也是正常。
再無什麼可問,蘇無名讓江英和林雲兩人去休息,因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他們熬夜辦事了。
大概黃昏前,天色微變,風吹來更是淒冷,大家準備吃晚飯,而就在這個時候,溫庭筠從外面急匆匆的趕了來,他趕來之後,先是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蘇兄弟,我可給你探聽到好消息了啊,今天這酒,你必須管夠。”
蘇無名對於溫庭筠剛纔的行爲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淺笑道:“溫兄就是沒有探聽到什麼消息,這酒也是管夠的!”
溫庭筠笑了笑,道:“好說,好說!”
“不知溫兄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此時的蘇無名最關心的還是與命案有關的消息,所以在溫庭筠說完好說之後,他立馬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今天我去望江樓,本已經忘了你交代的事情,可後來見江英和林雲兩人去望江樓打聽消息,並且問道了趙錢孫、周吳王兩人,我當時正與幾位姑娘喝酒,於是便問她們是否對那兩人有印象,其中一位姑娘好像知道他們兩人的情況,於是悄悄對我說,在白菊被殺的那天晚上,她看到趙錢孫和周吳王兩人先後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叫品辛男子的房間,出來後便回了屋,不過他們兩人從品辛屋內出來的時候,臉上有着難以抑制的喜悅。”
溫庭筠說到這裡,又喝了一杯酒,道:“蘇兄弟,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用的消息?”
下午的時候,蘇無名他們還跟江英、林雲討論趙錢孫和周吳王,如今溫庭筠帶來的這個消息也是關於他們的,而且還讓他們跟嫌疑人品辛聯繫到了一起,如此的話,溫庭筠提供的這個消息不管怎麼說嗎,都算是十分有用的消息。
這個時候,蘇無名將一罈酒擺在了桌子上,然後命人給溫庭筠換了大碗,道:“溫兄,請用!”
一見有酒,溫庭筠頓時忘卻了剛纔的事情,端起酒碗就喝,這樣喝了幾碗之後,便有了醉意,蘇無名見他有了醉意,立馬與下人道:“扶溫兄回屋休息。”
下人領命,帶着溫庭筠回了房間,而在溫庭筠離開之後,溫婉兒笑道:“相公是不是故意讓溫庭筠喝醉的?”
蘇無名笑着點點頭:“知我者娘子也,不錯,雖說溫庭筠幫我們打聽到了這個消息,可他經常出入望江樓,我怕他將我們討論的內容泄露出去,所以先將他灌醉,然後我們再來討論他帶來的這個消息。”
蘇無名說完,南宮燕笑道:“蘇郎你可真壞。”
“好了,大家聽完溫庭筠的消息後,有什麼感想?”
“能有什麼感想,這消息不正說明品辛與趙錢孫、周吳王兩人關係非同尋常,而且他們三人如此鬼祟行事,必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啦。”南宮燕頗不以爲意,很是隨便的說道。
南宮燕說完,溫婉兒也連忙跟着附和:“沒錯,他們三人都沒有不在現場證明,說明他們三人真的很可疑,說不定他們就是殺死白菊姑娘的兇手呢。”
“三個人?”
“三個人怎麼啦?三個人殺人更方便啊,而且如此一來更能說明他們沒有人性啊,興許他們三人想要共同與白菊溫存,結果遭到了拒絕,於是三人憤而殺了白菊呢!”
閨房中的多人遊戲,的確很刺激,而對這種遊戲有嗜好的人,性格中難免會有些偏頗,如果事情真如南宮燕說的那樣,那麼這品辛三人倒真是十分的可疑了。
這個時候,蘇無名覺得他有必要去見一見品辛了。
當蘇無名提出要去見品辛的時候,巧兒拉了拉溫婉兒的衣袖,她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她想讓溫婉兒提出一同前往,而她也好同時跟着,這樣一來,她就可以見到唐雄了。
仔細想想,唐雄已經出去兩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溫婉兒也不由得擔心起唐雄來,於是向蘇無名道:“相公,我陪你去找品辛吧?”
蘇無名點了點頭:“也好。”
“我也去?”南宮燕立馬站了出來,而且還舉着小手,那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的,讓人不忍反對。
“好,都去,不過林雲你留着這裡,興許會有人來找本官提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