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因爲享有了閨閣女子不曾有的自由,所以硬生生地定有一線甩不掉的齷齪如尾巴一般跟着自己。
比如秋善寧!
她忍無可忍地一把甩了信籤,陰沉着臉對着正在泡茶小顏子道:“去把司徒寧役長給找來!”
她得回家一趟了,雖然她想起杜珍瀾,多少還是有點兒頭疼,但是這件事如果處置不當,不知道後面會有多少首尾出來,就是百里初那裡,他早已將她劃定爲他那頭的人,如今自己嫡親的妹子幹出這種明顯攀附上不是他那頭勢力的人,說不定就得疑她的用心了。
再加上一個月前那一次的事,雖然知道他和她身上同命蠱,他決計不會殺她,但只怕那變態不知道又要折騰什麼幺蛾子出來!
所以這會子,她在看風部的事兒得歇一歇了,想到這一頭自己根基未穩,秋善寧就幹出的這些拖她後腿的蠢事,真是讓人窩火!
小顏子聽了她說話,遲疑了許久,方纔道:“大人,屬下有件事兒,不知當說不當說。”
秋葉白這才注意到自己頭疼的時候,小顏子還沒走,隨後點點頭:“說吧。”
小顏子在她調入看風部之後,就巴巴兒望着她將自己給調了過來,畢竟門司說着好聽,也還是個看大門的,進了看風部之後卻全然不同了,如今跟着秋葉白,雖然是個七品承筆太監,就負責管理一些筆墨紙硯的雜事,好歹也有了品級,所以對她還是相當巴結的,或者說忠心。
小顏子瞅了瞅秋葉白,才道:“大人,您這一個多月都在看風部沒有出外頭,咱們這裡的人也不怎麼關注外頭的事兒,或者關注了也不怎麼敢和您說,但是您若是準備回秋府,只怕還是有點兒準備……。”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秋家六小姐和三皇子有了首尾之事,如今已經是傳遍了京城名流之間,而且說的都是六小姐自己那日在珍饈樓裡自己闖了三皇子的包房,趁着三皇子的寵姬不在,三皇子又醉酒的時候……行了……行了苟且之事。”
他說完不敢擡頭再看,但是也能感覺到秋葉白的身上的冷意越來越濃。
秋葉白聽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怒過頭,就變成忍不住就想要大笑三聲,她這個妹妹還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她揉了揉眉心,實在忍不住道:“行了,你還是去讓司徒寧役長過來罷!”
小顏子趕緊點頭,轉身着緊地出了門。
司徒寧聽了她的安排之後,倒是不覺奇怪,應諾了替她看着看風部的事,甚至有點遲疑地安慰了她兩句。
秋葉白知道這是個穩得住的,既然收了心歸附她,多半也會老實做事,便徑自換了衣服,只帶了小顏子回秋家去了。
回到秋府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守門人的態度有些奇怪,既比從前恭敬,卻眼神古怪,不光是守門的家丁,便是府邸裡其他伺候的僕婢都無一不是如此,有些管事的面上態度更是陰陽怪氣。
“大人,我在麼瞅着您府邸裡的人……。”小顏子四處張望了下,都感覺到不妥。
她視若不見,只淡淡地道:“恭敬是因爲我是除了我外放的大哥以外,府邸裡第一個有了官職,還是實權官職的人,位居四品,便是與我那從三品外放武勳將軍的大哥相見也是可以不必行大禮了,不敢直接用那些鄙視的眼光直接給我戳冷刀子。”
小顏子聽了,也默默不再出聲,心中卻一暖,畢竟大人是將自己當了自己人才會和他說這些內宅秘事,可見大人在自己的家裡日子過得也不那麼好,也纔會直接地表露了心情。
這麼想着,小顏子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知遇之恩的感覺來,更是在暗下決心,定不讓外人欺到大人頭上來。
只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把自己劃到了內人裡頭來。
且說秋葉白雖然不想理會那些陰陽怪氣的目光和語氣,擔看着也膩歪,索性正打算直接沿着花園的小路一路向風氏的房裡去,卻不想半途上就遇見了一個人。
“四弟,這般匆匆忙忙地是打算去五姨娘那裡看六妹妹麼?”那站在湖邊一身丁香紫曲裾深衣的柔婉女子轉過臉來,略顯圓潤的玉盤秀臉上露出淺淺秀氣的笑容來,依舊是一身大家閨秀的書卷落落之氣。
秋葉白看着她正巧攔住了小道,淡淡地道:“三姐姐,我今日還有事,若是你想一敘姐弟之情,且等我拜會過姨娘之後,再來和你一敘。”
秋善京看着她,笑盈盈地走了過去,擋在她面前柔聲道:“四弟是記掛着六妹那擔子事兒吧,本來那日我原是想勸着她不要出去遊頑的,只是你也知道六妹就是個庶女,也是被當嫡女養的,哪裡是我能說得動的。”
她一聽,眼底閃過幽冷的光,盯着秋善京片刻,冷冷地道:“三姐,你想說什麼。”
看來那日的事兒,有她一份了。
秋善京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壓低了聲音道:“你還記得秋日宴,你讓大夫人教導我學規矩麼,你可知道那學規矩可真是不容易呢,如今我自然是覺得六妹妹纔是要學規矩呢。”
秋葉白心中一凜,隨後輕笑了起來:“三姐,你想怎麼樣?。”
說來,她還是不太明白秋善京到底想做什麼。
秋善京彎彎的月兒眼眯了起來:“我可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這樣而已。”
說着,她忽然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秋葉白,隨後顫抖着尖叫了起來:“四弟,我……我沒有想害六妹,我勸過妹妹了,可是……啊!”
說着,她身子一歪就向湖水裡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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