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大營,東大營行走衙門
今日周圍做買賣或者住着的百姓們都發現那原本戒備森嚴衙門裡似乎異常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除了不少原本穿着軍士服裝的士兵之外,還有大批不明身份人士拉着大批的馬匹在京畿大營行走衙門外候着。
連帶着衙門周圍攤販的買賣也好了不少,便有那八卦又好奇的忍不住探頭探腦,但是但都被影壁擋了去。
“秋大人,您這就要走了麼,本官還想着您難得來一趟,咱們這停縣縣郊區可是最合適打獵的。”行走衙門的院中,一名中年穿着武將官服的虯鬚大漢對着身邊年輕公子一臉遺憾地道。
秋葉白看着他,微微一笑:“黃將軍不要客氣,下官是有要事在身停縣靠近上京,您隨時想要進京與下官一聚,都是容易事,何必急於一時。”
黃將軍看着秋葉白諂媚一笑:“好,既然秋大人已經決定好了,那咱就先定了,過些日子本官回京敘職,定要與大人暢飲三大杯。”
秋葉白亦拱手微笑:“大人客氣了,今日蒙將軍款待,下官不勝榮幸,有機會自然要回敬大人!”
她的品階雖然和這位黃將軍同樣是從二品,但是在軍中從職的武官默定還是比非正經軍職的武官要高一等,所以自稱下官。
但是這位黃將軍雖然看着憨厚,一副粗人模樣,但是卻很識相,一點不在她面前擺架子。
兩人相視一笑,雖然不過今日第一次見面,面上卻似熟絡模樣。
秋葉白領着自己的人向大門外而去,黃將軍則一路陪同,直到秋葉白和她的人都齊齊上了準備好的馬匹之後,黃將軍才拱手相送。
“一路順風,秋提督。”
秋葉白目光掠過他身後不遠處那一臉慼慼又彷彿欲言又止的肥龍及他身邊跟着幾人,只當做未曾看見給他們臉上的焦灼和失魂落魄,只向那黃將軍一拱手:“就此別過。”
說罷,她一扯繮繩,馬鞭清脆地在一甩,策馬向城外飛馳而去,焰部的鬼面侍衛們一言不發地立刻跟上,隨後便是大鼠領着的一干紈絝們。
大鼠冷冷地看了眼有些瑟縮的肥龍一干人等,輕蔑地‘呸’了一聲,隨後一扯繮繩,高聲道:“弟兄們,咱們跟對了人,走!”
說罷也一夾馬腹策馬奔去,紈絝們本來就不是什麼能忍耐的人,何況他們被憋得太久了,日子過得太憋屈,這會子見有揚眉吐氣的機會自然各個都不會放過,皆朝着地上輕蔑地‘呸’了一聲之後,才策馬揚鞭離開。
這近兩百口的口水倒也頗爲壯觀,噁心得那出來送行的黃將軍一行人立刻都倒退數步。
看着一行人馬全部遠去之後,肥龍這邊一行人都愈發地黯然,他瞥見黃將軍這麼一退,便快退到了自己身邊,眼珠子一轉,便捱了上去,嚅囁道:“將軍……。”
黃將軍感覺自己手邊蹭着一團肥碩,一回頭便看見肥龍那討好的臉,他原本憨厚的面容上瞬間閃過厭惡與輕蔑:“你在這裡做什麼,還嫌不夠給本將軍丟臉麼?”
都是這個蠢貨,跟着秋葉白那麼久,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今日有人給他通報了廄最新的消息,他這麼一動手,不但沒有任何功勞,得罪秋葉白,說不定還連老佛爺都得罪了!
一想到,他好不容易攀附了杜家才爬到今日的位置,卻因爲肥龍這個蠢貨而功虧一簣,他心頭就火大。
肥龍看着黃將軍,瞬間不敢再多言,面色如土地站到了一邊。
黃將軍冷哼一聲,拂袖離開,蘇校尉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亦轉身離去。
“肥龍大哥,咱們以後要怎麼辦?”看着衙門裡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們,肥龍身邊跟着的人忍不住低聲問。
肥龍呆滯了片刻,茫然地看着天邊,只覺得滿心絕望又懊悔:“你問老子,老子問誰?”
……
大鼠看着身邊奔馳着秀逸身影,忍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不住大聲問:“大人,您到底是什麼時候通知了京畿大營的人?”
京畿大營的人怎麼會突然得到消息,知道秋葉白非但不是逃犯,而且官升三級?
想來定是秋大人早已着人通知了對方,爲的就是後來這一出打臉的戲份。
秋葉白側臉看着大鼠,一笑:“你們委屈了這麼些日子,總要給有情有義的弟兄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不是?”
大鼠聞言,眉飛色舞地大笑:“那是,看着肥龍和京畿大營那些人卑躬屈膝的樣子,真是太解氣了,咱們大夥憋了那麼久,今兒真是爽了個痛快!”
秋葉白看着他:“以後的日子,必定還有不痛快的時候,也許比前些日子更不痛快,你們怕不怕?”
說罷,她又道:“當然,也會有更多給別人找不痛快的時候。”
大鼠一眯老鼠眼,大聲道:“咱們昨日不怕,今日不怕,明日更不怕,咱們的不痛快,總會全部都還給讓那些給咱們不痛快的混蛋!”
秋葉白一邊策馬,一邊轉回頭,脣角笑容也梭然上揚,露出爽朗的笑來:“好,咱們今日的不痛快,就是爲了讓別人明日更不痛快,呵呵!”
一干紈絝們聽着,都齊齊地揮拳頭,大笑了起來:“痛快!”
朗然的笑意不斷地迴盪在林間。
……
雲縣和停縣相距並不算遙遠,秋葉白諸人經過一下午的奔騰,到了入夜,便已經到雲縣的郊外。
而這一次,衆人遠遠地就發現通往雲縣縣城的路頭一片燈火通明。
這般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的燈火自然是極爲不正常,秋葉白一擡手,所有人都立刻停了下來,疑慮地看着前方那明亮之處。
“大人……。”寶寶策馬上前,正打算跟秋葉白請示讓他前去探聽消息,但是卻忽然見前方的那些亮光移動了起來。
“是火把,那邊的人馬絕對不比咱們的人少。”一邊的老常策馬跟了過來,低聲道。
他常年在軍中,練就一雙善於一眼探查人馬追兵和伏兵的利眼。
秋葉白警惕地眯起眸子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火把,心中沉吟他們出現在停縣的事情應該還沒有傳到雲縣纔對,而且二縣都分屬於杜家勢力範圍和八皇子的,勢力範圍,消息更不會傳的那麼快。
難不成他們不小心撞上了雲縣京畿大營的人出來查什麼東西,或者演習?
不過此時,並由不得他們猶豫,因爲那兄着火把的人馬已經迅速地逼近了,秋葉白眸光一冷,隨後再次擡手:“散開,戒備!”
雖然這一次跟着她的焰部的人和紈絝們並沒有一同配合訓練過,但此時所有的人卻彷彿配合過一般,迅速地散開,並且有武器的人全部都拔出了武器,沒有武器地也迅速地折入樹林之中尋找樹枝或者石頭當武器。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這暗夜之中的不速之客到底是什麼來頭,有沒有惡意。
不過當爲首那一人率先持着火把靠近的時候,秋葉白忍不住再次眯起了眸子,那修挑的身形似乎有點眼熟呢。
那一騎率先奔騰而至,隨着馬蹄聲噠噠作響,距離越來越近,秋葉白終於看清楚了火光之下面容,如此的俊秀而熟悉!
而那人也朝着秋葉白露出燦爛的笑容,朗盛道:“大人,別來無恙!”
秋葉白看着他和他身後那些隨着距離的縮短而愈來愈清晰的熟悉面容,怔然之後,也露出了欣慰而快意的笑容來:“周宇!”
他黑了,瘦了,但是金光融融下,卻愈發地顯得英姿勃發。
黑暗的夜晚,終將會過去,而黎明亦會降臨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
金井梧桐秋葉黃,珠簾不卷夜來霜。
上京
深秋,晨光亮得越來越晚,天色剛矇矇亮,街道上還是一片寂靜,司禮監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來,兩名小太監提着掃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出來清掃門前落葉。
一陣寒風梭然捲來,兩人忍不住瑟縮着打了個抖。
“天越來越冷了,冬衣還沒有發。”一名小太監忍不住低聲抱怨
“是啊,瞅着這是要變天了呢。”一名小太監嘆息了一聲。
最近宮裡不斷地削減開支,攝國殿下有旨意,說是今年秋糧收得很不好,所以要削減一切不必要的開支,他們司禮監身爲明光殿的對頭,日子自然也很不好過。
正說話之間,忽然又是一陣寒風吹過,地面上傳來隆隆的震動聲,讓兩名小太監瞬間嚇了一跳,警惕地向聲音來處看去,瞬間就看見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席捲而來。
因爲對方來勢太快,等到兩個小太監反應過來那是大批人馬衝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來不及要折回頭去報信了,隻眼看着對方衝到自己面前,方纔翻身下馬。
爲首那人一個利落地下馬,淡淡地掃了眼那兩個小太監一眼:“開門!”
那兩個小太監一驚:“你們……。”
“嗯?”爲首年輕俊逸的青年一擡手,手上精緻華麗的提督令牌,立刻讓兩個小太監驚到了,馬上點頭哈腰,忙不迭地去開門。
秋葉白一收令牌,率先踏入了司禮監的大門。
小太監們都提着掃把躲開在一邊,默默地看着那青色的背影領着大批人馬魚貫而入,他們呆愣地看着跟在對方身後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馬,也見到不少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同樣的面孔,但不同的卻是那一身的氣勢,彷彿都換了一個人般。
其中一個小太監看着這一幕,擡頭看了看天,默默地暗自道。
也許,真的要變天了。
……
天色還早,司禮監裡許多人都還沒有起來,秋葉白並便徑自領着衆人回了看風部。
衆人看着看風部那煥然一新的樣子,不免都是一怔。
秋葉白看着他們,轉身一笑,比了個請的手勢:“家園已繕,只候諸君來歸。”
一干紈絝們皆怔怔然,隨後莫名地紅了眼。
“大人……。”
大人,果然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們。
他們從來沒有跟錯過人!
……
等着衆人都分別安頓好了之後,秋葉白纔有些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些日子的連續奔波,實在是讓她也覺得有性不消,只是廄中更有要事,耽擱不得,如今回到廄,她只想趕緊——埋頭睡覺。
只是她才“吱呀”一聲地關上門,就瞬間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
房內另有他人!
她瞬間警惕起來,手悄無聲息地撫上自己的袖子裡的袖底劍。
“回來了麼。”一道幽幽涼涼的聲音忽在她耳後響起,一雙修長結實的手也不由分說地環上她纖細的腰肢。
“是你。”秋葉白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瞬間放鬆了下來,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大清早,不在明光殿睡覺跑我這裡來作什麼。”
身後的在她耳邊懶懶地輕笑了起來:“本宮若說是想你,小白可信?”
現在是凌晨2點,終於把小包子又折騰睡了,小包子又開始燒起來,太小的包子太折騰人了。
然後也終於把二更弄完了。
==本來不想提小小包子的事兒,俺家某隻傢伙有職業病,不喜歡俺隨便提家裡的事兒,但不少在羣裡的妹子因爲各種原因從各種側面多少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麼不好說的了,而且今天很多事兒都撞一塊,心很累,唯一開心的就是月票過3000了,努力有回報,也答應了給大家二更……==~所以還是跟大家說一下,俺不一定更得很及時。
對了,說我題外廢話多騙大家點數的那位,您的粉絲值是0,而且顯示也不是手機或者客戶端,估計也是看盜版的吧,否則怎麼會不知道題外話是不計入收錢的字數的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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