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秋葉白眸光流轉,毫不掩飾她眼底的譏誚:“本千座何曾害你,難不成司徒役長忘了你們打算怎麼‘招待’我這個新上任的千總麼?”
她若是沒記錯,他們之前謀劃的可是在她的茶裡下藥,再打斷她一條腿,然後扔進湖裡泡個半死。
這些人中必有人是和宮裡很有些關聯的,否則也不會知道她不過是太后和攝國殿下鬥法捏出來的小卒子,而不是太后的心腹,所以纔敢謀劃着下這樣的狠手。
司徒寧臉色白了白,他們素來放蕩慣了,三人之間雖然有矛盾,但是對外還總算是一致的,這回也沒有想到秋葉白新官上任,竟然來了個潛伏刺探這一手。
他身後家族勢力不豐,能走到如今自然有他的機敏一面,如今見着秋葉白竟然敢這麼說話,想來必定是早已經挖了坑讓他們跳下去。
司徒寧狠狠地盯着秋葉白,細長眼中閃過厲色,卻總歸底氣不足:“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秋葉白含笑,淡淡道:“很簡單,歸順或者讓交出你的命和前途,今日之事,想必很多人都看見了。”
那一頭華服少年正是易容成了鎮北將軍府小公子的寶寶,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寧,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傲慢輕浮的樣子。
寶寶那目光看得司徒寧心中發冷,他暗咐沒有想到今日來的這秋葉白,背景根本不是那人說的那麼簡單,竟然還扯上了鎮北將軍府。
他一咬牙,正打算跪下,卻聽得身後一聲冷笑響起:“司徒,你就這麼屈服了,還真是讓老子小看了!”
司徒寧一愣,回頭一看,竟然是原本喝醉了的蔣飛舟,不知何時抱着劍出現在他的身後。
秋葉白看着全無醉態,一臉清明的將飛舟,也只是略挑了下眉,淡淡地道:“既然蔣大人在這裡了,那本千座想來也沒有必要再重複一些廢話了。”
蔣飛舟眼底閃過陰冷戾光,盯着她陰沉地道:“秋葉白,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本役長見着你那殷勤的樣子,還有那張小白臉,就知道今兒有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原想和你一起做戲着看看你是個貨色,不想原來你到是好歹毒的心思,本役長和司徒不同,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拿捏我的短處!”
秋葉白看着他,忽然也輕笑了下:“呵,都說望風部是草包,如今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至於本千座憑什麼拿捏你的短處?”
話音剛落,她忽然足尖一點,宛如飛虹一般彈射出去,一掌悄無聲息地直按向蔣飛舟的面門。
蔣飛舟沒有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他亦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彈出鞘,瞬間一招長虹貫日就直接劈向飛身而來的秋葉白。
劍氣清越,月光下寒光四射,凌厲無比,倒是讓秋葉白微訝,這蔣飛舟的武藝竟然不弱於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可惜……
“噌!”劍光過處,本該血光四射,如今卻陡然不見了秋葉白的人影。
蔣飛舟大愕,他瞬間心中大寒,高手對陣,一出手便是生死瞬間定之事!
果不其然,背後一股熱氣貼了過來,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秋葉白到底什麼時候避開他的劍鋒,一股子熾烈巨大的內勁瞬間從他內附爆發出來,他甚至低低地慘叫一聲,瞬間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掉在地上再沒了聲息。
司徒寧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挽袖的秋葉白,他下意識地衝到蔣飛舟的身邊蹲下,顫抖着去探了他的鼻息,隨後渾身一僵,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之中武藝最強的蔣飛舟竟然在她手下走不過兩招,而更不敢相信的是……
“你居然殺了蔣飛舟,你可知他是太后的……。”
“他是太后的人,所以本千座纔要殺了他,何況以蔣飛舟的心機背景,本千座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他會歸順於本千座。”秋葉白淡淡地打斷了司徒寧,隨後朝那一頭環胸而立的寶寶點點頭。
寶寶大眼睛裡閃過幽光,走到蔣飛舟和司徒寧身邊蹲下,朝着司徒寧露出個堪稱燦爛的笑容,趁着司徒寧警惕後退的那一刻,忽然探手就抽出了司徒寧的佩劍朝蔣飛舟的屍體狠狠一劍刺了下去,血光四濺,隨後便迅速地退開。
司徒寧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少年的動作。
秋葉白則慢慢地走到了司徒寧身邊,含笑道:“現在司徒役長可想好了,如今被你謀財害命的人不光是鎮北將軍府的小公子,還有不肯借錢給你的蔣役長了,只怕這回就算是督公大人出面也保不住你了。”
司徒寧臉色瞬間一片慘白,餘光瞥見自己衣襟上沾染上了蔣飛舟的血,渾身顫抖起來。
他終於明白她這麼做的含義了,之前做了那一場戲,讓所有人都看見他這一場豪賭,而蔣飛舟是他們之中武藝最強悍的,如今瞬間暴斃,被人一劍穿心,必定讓人懷疑上熟人作案,才讓蔣飛舟毫無防備。
此人年紀輕輕,不但武藝高深莫測,心機更是深沉,殺伐果決,如此這般竟是動作幾乎是滴水不漏!
便是不說自己是否還有退路,驚懼惶惑之外,他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膽色與謀略心思!
司徒寧閉了閉眼,隨後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堅毅之色,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行了大禮,恭敬地道:“司徒寧願爲千座效犬馬之勞,誓死效忠,萬死不辭!”
秋葉白看着面前的男人,慢慢地笑了,臉上寒意退去,只剩下溫然一片:“司徒役長,請起!”
留下了寶寶和焰部的人去處理黑巷裡的善後事宜,秋葉白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月上中天。
嗯,那一頭旺財和發達也該在周宇那裡收網了,今日最後的一條魚。
也不知兩人到底有沒有忍不住暴打周宇一頓,想到周宇那張臉被揍得五顏六色的模樣,她的心情就很好。
秋葉白慢悠悠地折身返回摘星樓,一路順帶調息自己丹田不斷翻騰的內息,順帶擦去脣角溢出的鮮血。
她有點無奈地擦了下脣角,暗歎,自己雖憑白得百里初的幫助打通了生死玄關,所以內力精進了一甲子,纔在兩招之內擊殺了武功不弱的蔣飛舟,但是這一甲子的內力哪裡是憑空好得的,武學與世間萬物生息原理一般,都需要循序漸進。
她原本內力修爲原本連任督二脈都沒有打通,如今瞬間打通了生死玄關,身體很難短時間內適應,總要慢慢調理纔好。
好在一切都有所值。
等着調理好奔騰內息之後,她方纔進了摘星樓,向樓上而去。
果然二樓自己包下的兩間包房都亮起了燈,這便表示事成,旺財先回自己的包房給她報信,發達則看牢了周宇。
她轉身就進了自己的包房,果不其然正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地背對她站在窗邊,白色的衣袂在風中飄蕩出優雅的弧度,黑色如頂級緞布一般的長髮披散在他身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順利事成,所以心情極好,如今看着窗邊一輪明月光落在那一身白色鶴衛服和描金黑紗冠上,讓她竟然品味出了一種異樣優雅高貴的味道。
秋葉白含笑着上前,一拍他的肩頭:“旺財,想不到你穿上這身狗皮倒有點翩然貴公子的人模狗樣,想來……。”
想來的下半句話卻硬生生在對方側過臉的那一刻給她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她錯愕地瞬間瞪大了眸子:“是你!”
冰涼的月光落在那人黑雀翎一般的睫毛上,那人的睫羽黑得帶上了暗藍的華麗光澤。
線條精緻曳麗斜飛的墨眼裡,宛如無機質生物的黑瞳佔了眼睛的三分之二,一望如無邊無邊際的虛無深淵,讓人不寒而慄。
偏生此刻他忽然眼尾微微一挑,竟然露出一絲詭涼驚悚的笑意來,冰涼的指尖堪稱溫柔地撫摸上她的臉:“小白,看到本宮這麼驚喜麼,不想你對本宮竟然這般情深意長。”
他這麼一斜眸子,盯着人的時候瞬間就讓人生出一股子被某種詭異的不屬於人間當有的獸類盯住的感覺,
你大爺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驚喜啊,明明是隻有驚嚇好麼!
秋葉白被他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語凝咽,腦子一發暈,硬生生掰出一個笑臉。
“初殿下,今天天氣真好,你吃了麼?”
話音剛落,對方那雙漂亮的獸瞳閃過暗沉妖光,她就知道她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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