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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阿初的惡,又哪裡有阿澤的善,他始終將自己的鬥獸場侷限在了朝廷裡,沒有去恣意魚肉百姓,皇家和朝廷這裡本來就是權力鬥獸場,他從小的經歷給他認知就是皇家本來就是沒有親情的,一切只有利益,小白爲什麼喜歡他,也是因爲他沒有對女子傳統的束縛,算計小白,卻也給小白最大的自由。
我知道阿澤和阿初,大家的爭論很多,但是他們到底是一個人,他的善和他的惡毒都不是單一的,有些妞兒不理解爲什麼小白喜歡阿初,喜歡阿澤倒是能接受一點。
他伸手一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心頭一片溫軟,伸手主動攀住他的脖頸,深深地吻上他的脣:“嗯。”
她知道他完成所謂的對自己的承諾——直面自己,承認所有的卑劣和殘忍都是他自己,去直面那些不能回顧的黑暗過去。
他的稱呼時有所變,但是她已經無法判斷現在抱着自己的人是阿澤,還是阿初,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他伸手輕擡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可以麼,白,我完成了對自己的承諾?”
他緩緩睜開眸子,並沒有變成黑色的眸子,他的眼眸依舊美麗如銀色滿月,只是裡面一片靜水深流,冰涼似雪。
“阿初……。”
他冰涼的淚水落在她手背上,卻燙得她幾乎輕顫了起來,幾乎燙到她心裡,如果不是因爲他睫羽還是溼潤的,她幾乎不敢相信他會落淚。
雲間暖陽,山巒清風,才見人間萬物原也可這般美麗。
索性,還能遇見她。
他看着她,片刻之後,忽然閉了眼,一點冰涼的淚珠順着他極長的睫羽滑落:“小白……。”
“百里初澤,你就是你,不管是那個溫柔、害羞、總是糾結矛盾的你,還是那個心狠手辣、冷酷狠毒的你,都是我所愛的人,沒有誰必須是聖人,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她伸手再一次輕撫上他的臉頰,眼底淚光輕閃。
他伸手輕撫上自己的眼:“我自渡不過,更何談渡人,日日口中稱頌我佛,卻不過是在逃避妄念罷了,只是此生早已如此,滿是血腥,多一份妄念、一份執念,少一份妄念、執念又有什麼卻別,不過是自欺欺人?”
“你眼底和身上都有自由的味道,像風如月,更像是一輪暖陽,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永遠、永遠……卻偏不承認自己動了心,動了另外一種妄念,用另外一種樣子去接近你,將你禁錮在我身邊,呵呵……。”他輕笑了起來,冰冷銀眸裡漸漸浮現出一片溫柔來,彷彿銀色的月光涌動。
她紅着眼眸看向他:“阿澤……。”
他頓了頓,低頭看向她,伸手輕撫過她的雋美的眉眼。
他忽然輕嘆了一聲,聲音低柔幽涼:“阿初是恨我的罷,爲什麼不承認他,他就是我,我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經卷裡那幾乎犯盡了五逆十惡的魔,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滿心妄念,十丈紅塵之間,我滿腹貪嗔癡恨,哪裡還有什麼靈臺明淨,甚至連遇見你……。”
“阿初……。”
她一直覺得阿初和阿澤有些奇異的變化。
“阿初?”平息了心中的難受,她試探地喚了懷裡的人一聲,阿初和阿澤是不是已經合爲一體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傳來大喇嘛輕敲法器祈福的聲音,清脆的銅鈴聲響起,有輕渺的梵音飄散開來,彷彿穿越了漫長的時光,也驅散了空氣裡的寂冷。
他任由她抱着,像一具沒有生命的空殼,只是空寂幽涼地看着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她只能抱住他,安靜地等待。
所以他愧疚又心疼,只盡心陪伴在他身邊,甚至爲了自己的小祖宗去勢進宮,只怕他哪一日終於不再眷戀這冰冷的人間,或者化身成魔,再不能挽回。
可是老甄那時候救不了初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漸漸變成現在的樣子。
那個小小的少年不願意敬重和深愛的師傅看見自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自我否定,最後才承受不住壓力而分裂出了另外一個自己去承擔罪孽血腥,而老甄大概後來才知道他的出現給初澤帶來那樣大的打擊。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淒涼到讓她心疼到幾乎無法呼吸,只能緊緊地抱着他,想用身體的溫度去溫暖懷中的人。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抱着的人到底是阿澤還是阿初,卻只覺得那平靜的笑聲莫名地淒涼。
他的笑聲幽幽涼涼,詭冷而黑暗。
他閉上眼,平靜地一笑:“不能讓那魔物爲害人間,魔物就該呆在地獄裡,永世不得超生……呵呵呵!”
他忽然輕笑了起來,冰冷而譏誚:“貧僧想那個在黑暗中來去自若,所向披靡,殺人不眨眼、那個在以白骨爲牀,人命爲玩物,那個滿手血腥、那個會吞噬他人的嗜血魔物,甚至……爲了活下去忍受燃燈猥褻苟且偷生的東西不是貧僧,那是寄生在貧僧身體裡的魔,貧僧存在就是了除魔興道……不能……不能讓那魔物出來……。”
他被她抱在懷裡,銀眸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漫天飛雪:“爲什麼要活着呢……貧僧在朝廷眼裡是不該存在的人,在父皇的眼裡甚至不是一個人,卻也不再是師傅那個心懷慈悲,悲憫天下的靈童……天上人間,世間之大,可還有我身之地,貧僧想……想……。”
她伸手輕拍着他的背脊,不停地在他耳邊輕語:“都過去了,都過去,一切都過去了……。”
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伸手一下子將他抱在懷裡,輕聲道:“沒事了,阿澤,你師傅不會怪你的,你還活着,纔是他想要看到的!”
秋葉白看着面前渾身散發着厭世而絕望的氣息。
他索性將臉全部埋在她的手心,一雙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柔荑,像是握住最後求生的稻草,力氣大得似要捏碎她的手骨,偏生他的手和臉都冷得讓她都忍不住輕抖。
“他看見我的樣子了……看見我滿身、滿臉、滿嘴都是血從地宮裡爬出來的樣子,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樣子的……貧僧……沒有……貧僧沒有辜負師傅的期望……貧僧還是那個讓師傅驕傲的……啊!”元澤渾身發抖,咬下下脣,漂亮的臉都扭曲了起來,暴戾而冰冷,喉嚨裡發出近乎獸一般的低嚎。
他忽然睜大了眼眸,漂亮的眼睛裡泛出腥紅的血絲來,忍不住低聲地嚎叫了起來,渾身發顫,眼中一片混沌,暴戾和茫然交織成最難以忍耐的痛苦。
“沒有信念、沒有經卷,沒有阿彌陀佛,我也過得很好,每一次出宮,我都是活下來的那一個,也從真言宮學到更多的武藝,變得更強悍,雖然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活下去,可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師傅……我的師傅……啊啊啊!”
“師傅教過我一些武藝,所以我很快成了他們之中最強悍的那一個,真言宮的人叫我狩獸,可以挑選任何一個我想吃的‘食物’,享用任何一個食物的血液。”他冷酷地彎起脣角的笑容。
他看着她的感覺,讓秋葉白覺得他在看着她,卻又似沒有在看她,有一種虛無詭涼。
“殺神成魔,或者殺生成佛,於我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元澤慢慢地擡起眼來,他的銀色的眼眸裡沒有一點憂傷和怯懦,只是一片冰涼,像是銀色的冰潭。
這一刻,她相信自己面前的人,是阿澤,更是阿初。
秋葉白看着他,眼中的淚光微微閃:“阿初……。”
“阿彌陀佛,若心中有謗大乘、毀佛禁戒、犯五逆十惡,皆墮到阿鼻地獄,我已經身在地獄了,還能有比這更可怕的地獄麼。”
他輕唸了一聲佛號,只是那佛號念起來異常幽涼黑暗,讓她都部分清楚是魔號,還是佛號。
他輕嘆了一聲,卻又彷彿似在笑:“所以,在我保護的那幾個的‘善良弱小’的孩子想要吃掉我的時候,佛祖沒有來超度我,也沒有來拯救我……倒是那些大孩子說的話,無比地清晰浮現在我的腦海——我爲什麼要認命死去,既然沒有人能救我們,那麼我就自己拯救自己!”
她只覺得口鼻之間都是寒氣。
那是什麼樣的絕望和惶恐?
那麼幼小,尚且未曾見識人間險惡,便直接被拋入地獄。
黑暗的地宮裡,歇斯底里的一個個稚嫩的孩童,餓紅了眼,撲向自己的同伴,撕咬,吞噬對方。
秋葉白心中一片震撼,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足以讓她腦海裡浮現出地獄一般恐怖而殘忍的畫面。
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森然詭譎:“呵,誰說小孩子是這個世上最善良的存在,在所有的惡念放鬆之後,他們比誰都像野獸,只爲吃的本能所主宰的獸,沒有任何倫理信念。”
元澤把臉靠在她的掌心,低聲輕語:“吃活人,先是體弱多病的,然後是互相殘殺……那麼小的孩子,像一頭頭貪婪的惡獸,哪裡有血、哪裡有肉就撲向哪裡,甚至還有人吃了自己的手。”
“可是好餓、好餓……唸經沒有用,我想讓大家平靜下來,接受這樣的命運,我說我們是人,不能作惡相食如畜生,不能……但是沒有用,大家都太餓了,有體弱的孩童挺不住,有人半夜偷偷地把屍體給挖了出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屍體不夠吃,那吃什麼呢?”
“阿澤……。”她看着他,眼中都是不忍,已是隱隱含淚。
“那些惡人說我們殺掉和吃了對方,便能永不受飢寒之苦,我一遍遍地念着佛經,師傅說,心中有佛,那麼便可得大自在,佛祖一定會懲惡揚善,將那些害人的畜牲都投入地獄,我也能得到超脫,能去問一問,父皇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我不願意去承認,自己會貪生怕死,熟讀佛經和佛偈,卻還會不甘和怨恨,我超度不了自己,超度不了任何一個和我一樣的人。”他閉着眼輕笑了起來,笑容冰涼異常。
他垂着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留意到他溫柔的聲音變得幽詭起來。
這也是她爲什麼從沒有看不起綠竹樓的小倌們,他們的命運和她一樣,只是上天對她還算厚待,她有一個溫柔糊塗娘,卻還有一個不糊塗的老外公和師傅。
或者一直在江湖上過的逍遙,卻不敢回府看一眼自己的母親。
不敢引人注意,受人欺凌,也只能盡力躲避,不與對方衝突,只怕引來注意之後,自己要麼連帶疼愛她的孃親一起害死,要麼就是被送進宮成爲人人可馭的‘皇妓’。
她在這個世界睜眼的時候,一開始喜悅於自己終於擁有了健康的身體,可以好好的再活一世,卻不想轉瞬情勢急轉直下,自己從此在‘秋家四女’的詛咒裡,戰戰兢兢地活了足足七年。
有誰比她更明白那種想要活下去的心情呢?
“你只是不想死,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慾望。”她淡淡地道。
“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他頓了頓,輕笑了起來,帶着自嘲和譏誚:“甚至……吞噬自己的同伴。”
她眼底閃過憐惜:“阿澤,算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在地宮裡,我不願意承認他的存在,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爲了活下去,可以殺戮同伴、甚至吞……。”他頓了頓,閉上眼,額頭上冒出青筋來,只將臉緊緊地貼在她的掌心,一時間怎麼也說不下去。
“他是在怨我罷。”元澤這一次說話,沒有再用‘貧僧’而是用了‘我’。
“貧僧明白。”他垂下銀色的眸子,輕笑了一下,將臉靠在她的掌心,彷彿那裡的溫暖能夠給他帶來足夠的勇氣,讓他說下去。
她後來細細一想,便能大概知道爲什麼百里初要逼迫元澤說那樣的話。
“你知道阿初爲什麼要這麼說麼?”她看着他,輕嘆了一聲。
她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原本以爲他說出這些話,會羞恥到撞牆,卻不想他竟這般的有……勇氣,去直面他自己內心的妄念。
“嗯……那他便允許貧僧也能夠擁有你,貧僧也不想打誑語。”他聲音艱澀而窘迫。
“變態。”她挑了下眉。
他伸手握住她捧着自己臉頰的手,低頭輕聲道:“阿初說過,只要貧僧承認自己的……卑劣和無恥……變……變……。”
元澤看着面前這張自己朝思暮念,一直用梵音、佛語來蒙蓋,卻只能在他心中愈發清晰的雋美無雙而英氣容顏,他原本翻江倒海的心情,還有那些彷彿被十方妄念糾纏的靈臺便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國師,你可真是誠實。”她看着掌心下的這張漂亮又純潔得讓人想要蹂躪的臉,有些無奈地一笑。
簡直就像一隻發抖的小鹿眼巴巴、淚汪汪地看着一頭尖牙利爪的小母豹,說着——我喜歡你,喜歡到想要睡你,這樣大膽得可愛的話。
她呆了半晌,忽然伸手捧住元澤的臉,強行把他的臉給轉過來,果然看見他銀色的眸子裡都是驚惶、茫然、甚至帶了委屈的水霧。
“貧僧……貧僧……說,貧僧和阿初一樣的無……無恥……一樣的……。”他實在說不下去了,聲音裡都忍不住帶了近乎崩潰的尖利來,只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袖子。
秋葉白呆住了,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你……你說什麼?!”
“貧僧……貧僧……。”元澤感覺秋葉白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心頭愈發糾結,他一咬嘴脣,還是聲如蚊吶一般道:“貧僧……貧僧想要侵犯小白施主,想要睡……睡……小白施主。”
如果不是這樣,大概他在地宮裡早就撐不下去了瘋掉了,或者死掉了罷。
也難怪他的性子裡會分裂出阿初那樣狂妄、心狠手辣、沒有是非觀念的人格來。
“你是什麼人呢?”她有點好笑地看着他,這位聖僧,還真是要麼不動情,動了妄念便單純至極。
她啞然地看着低着的頭的小和尚,明明比誰都緊張,內心比誰都要害羞和充滿罪惡感的糾結,偏生也比誰都要誠實地面對自己執念和慾望,卻又不敢有什麼動作。
“幾乎每一次阿澤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感覺到他其實一樣想像我這樣粗暴地侵犯小白,偏生要做出那種壓抑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煩躁又可笑。”
“咳咳咳……。” 她差點把口裡的茶水噴出來,她忽然想起去年出征前百里初磋磨她時候說的那些話——
元澤沉默了一會,坐了起來,低聲道:“貧僧是那種人。”
秋葉白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捧了熱茶輕品一口:“阿澤,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元澤別開一陣白、一陣紅的臉,習慣性地雙手合十:“阿彌託福,貧僧……貧僧並非有意要佔小白施主的……的便宜。”
“看來阿澤是知道包子是什麼了?”秋葉白每次看見這個呆和尚後知後覺的,就忍不住想戲弄他。
他已經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麼了!
元澤頓時一驚,腦海裡閃過某個畫面,蒼白的臉上頓時染了薄紅,一下子就向後坐去:“包……白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