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您這話說的,咱們公司有規定,沒有正當理由,不能隨便開除員工,而且我表現一向優秀,別說是您了,只怕是少爺都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讓我離開這裡的吧?”
肥頭大耳的保安一邊說着話,眼珠子卻還在不停的瞄着蔣慕白,注意着他的面部變化,可能還是有點不安,剛纔的一番言論會得罪他,眉眼不安分的一直衝着他點頭哈腰的討好着。
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恭敬,但是蔣慕白依然從他的眼底看出來一絲不屑,也是,像他這種幾乎不來公司的空降部隊,在他們眼中也只能是有名無才的廢物罷了。
接着,保安將視線轉移到柳宛如的身上,胸脯完全敞開,嘴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口吻也十分底氣充足的高聲道,
“這位小姐應該是隨同蔣少爺前來公司的吧,按照公司規定您本來是不能進入的,但是既然是少爺帶來的貴賓,自然是要另當別論的,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在下還是略微能懂得的。”
柳宛如並不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保安的話裡有話,他的最後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根本就是刻意的說給自己聽的吧。
脣邊淺淺的抿上一抹笑意,柳宛如優雅的垂下閃亮的雙眸,淡淡道,
“那可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跟那些人渣同流合污的人。”
保安的臉色霎時的黑了下來,眼角流露出的情緒顯然不悅,只是礙於在蔣慕白麪前不好發作,仍然還是氣不過的心下咒罵道,
“不就是跟着男人擺架勢的賤蹄子嗎,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即使他強忍着怒意沒有發作,五官也還儘量的維持着剛纔一臉猥瑣的表情,但是語氣明顯加重了幾分的訕笑道,
“小姐你還真是能拿我們這種小角色取笑啊,像我們這種身份是能和你相提並論的嗎,我們就是想同流,怕是也高攀不上啊。”
柳宛如冷冷的掃過他那張令人無比厭惡的臉,眼角不屑的向上勾起,輕笑出聲道,
“螻蟻雖小,但是也能毀掉整座城池,尤其是像你們這種以自己利益爲主的員工,纔是真的不可留,你已經被辭退了,去財務那裡領完這月薪水,就可以離開了。”
說着,她神態輕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處,下巴高昂的挺胸收腹,氣勢漸起。
保安雖然聽完她的這句話着實的也愣了一下,但是又望着旁邊一直未曾發言的蔣慕白,眼珠一轉,若有所思的諂笑道,
“蔣少爺,什麼時候咱們公司輪到一個女人來做主了,而且還是一個外面的女人,這實在是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吧。”
本以爲蔣慕白至少會接着自己的話迴應點什麼,豈料,他徑自的邁開雙腿,神色悠閒的向公司內部走去,唯獨背後口氣涼薄的拋出一句話道,
“以後她就是我的直接私人助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自己離開就是了。”
似乎仍然的不服氣,保安上前一步死死的攔着準備緊隨其後的柳宛如的前路,目光咄咄逼人的瞪着眼前這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女人,面目猙獰道,
“你以爲你是誰,就算是蔣少爺說了話,我在公司做了這麼久,爲公司付出了這麼多,我還不信我比不過你一個傍大款的黃毛丫頭,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對跟你沒玩。”
面對他類似恐嚇的咆哮,柳宛如反而更加的淡定從容了,她溫柔的向前湊着身子,朝着身穿制服的保安微微一笑道,
“你真是想多了呢,蔣總裁日理萬機,你在他面前纔是真正的小角色。”
臨末,她還特意的對着他作出一個搞怪醜陋的鬼臉,繼而迫不及待的繞過他,緊緊的追着蔣慕白的背影飛奔了上去。
空蕩蕩的蔣氏集團門口,身軀肥大的保安站在光滑整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心頭憤恨難平,他咬牙切齒的怒視着前方一雙漸行漸遠的男女,手指關節按的格外聲聲作響。
蔣慕白風速的穿梭進公司的大堂內,剛纔已經得到的衆人也似乎表現的不是特別驚訝,一個個只是拼命的向下埋着頭,做着自己分內的工作。
柳宛如大氣喘喘的奮力向前跑了幾步,總算的勉強的追上了他的步伐,她還沒來得及責怪他丟下自己說走就走,蔣慕白倒是頭也不回,先倒打一耙的面色鐵青道,
“話說你是屬蝸牛的嗎,怎麼可以那麼慢?”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自己一聲不吭的瀟灑走了,留下我自己在那裡應付那個蠢貨,結果現在還來指責我腳步慢,你怎麼不去死啊你。”
柳宛如現下還在彎着腰,因爲剛纔動作太過劇烈,她只能靠這個姿勢慢慢的恢復着體力。只剩下嘴上的力氣依然不減,聲音迴盪在無一人說話的大堂裡,顯得分外的寂寥和凌厲。
蔣慕白裝作漫不經心,隨意的在周圍的空氣裡掃視一圈,眼角餘光卻是在打量着她這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脣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調侃道,
“我說你可還真是金貴,真是這幾步路就受不了了嗎,大小姐。”
“你少在這裡取笑我,我知道你這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柳宛如這時,方纔緩緩的直起腰,渾濁霧氣的臉龐也隨之變的清爽透亮起來。
回顧着她似乎愈發如常的臉色,蔣慕白隨意的盯着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略先睏意的低聲喃喃道,
“你還真是不錯,自己一個人呢也敢直面那種保安,我以爲我不在你身邊,你可能會知道害怕的呢。”
“那你還真是高擡自己了喲。”
柳宛如搖着小小的食指,揮舞在蔣慕白的眼前,旋即雙手輕輕的負在背後,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我這個人生來就是完美的化身,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流氓的,鬥得過小三,所以你放心,我完全不會因爲那種無趣的問題害怕會是怎樣的。”
蔣慕白眼神含笑的望着她,手指託着下巴,故作沉思狀的講話道,
“也是,畢竟你也是我的私人助理了,的確不能表現的太過沒見過世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