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慕容紫斗膽將萬歲爺自上到下的望了個遍。
他俏生生俊朗朗的人,背對湖泊孑然而立,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捏着用油紙包着熱乎剛出鍋的香酥餅,整一副紈絝公子游街逛巷的模樣,慕容紫跟着他身後都只能委身做個大丫鬟,給小攤子付錢的那樣。
傷?哪裡受了傷?實在對他接受無能了要!
“皇……”
“叫九郎。”他孜孜不倦的糾正。
出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他喚她四娘,她則禮尚往來叫他九郎。
平日府上家中,連寧氏身旁有分量的婆子都叫慕容紫‘四娘’的,可這天下間能喊楚蕭離‘九郎’的人唯恐沒幾個。
嘖,算起來還是她得臉佔了便宜。
“……九郎。”在那雙桃花眼滿懷期待的注視下,慕容紫掀起眼皮和他對視,勉爲其難憋出這兩個字來,“你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受傷,九郎你……是不是有別的話想問我?”
有話就直說了吧,陪行半個時辰,她的命都快被要去。
楚蕭離自然看出她那點生不如死,只萬歲爺任性起來,誰也攔得住。
他眯起眼眸對她笑,“早晨的時候,那個‘五年前’你是怎麼想到的?”
慕容紫早料到他會問,這湖岸邊人來人往,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只好壓低聲響簡短道,“是九郎先說與我早就相識,我自幼在蘇城長大,連京城都沒去過,算起來也只有五年前隨母親回過一次北狄,真要有機會認識九郎……”便也只有那個時候。
白日在城外礙着身旁有關紅翎等人在,慕容紫對霍雪臣的說話十分隱晦。
五年前正是大楚皇權搖曳起始,先皇久疾難愈,根本壓不住皇子們的你爭我奪。
有傳北狄皇庭藏有一味能助先皇痊癒的藥引,於是派四皇子楚星涵作爲特使前往求藥。
這藥引是真是假慕容紫不知,她魂穿來到時,楚國一行人已經離開。
只她隱約聽北狄的宮婢們私語,說就在不久前,皇宮有刺客闖入,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燒了珍寶閣和藏寶齋,北狄皇帝也是以此爲借,拒了楚星涵。
後來不知從哪裡開始傳,那批闖進北狄皇宮的刺客正是楚蕭離與其心腹假扮,至於用意爲何,確實不能明着道出來。
你也不看看如今楚國的皇帝是哪個?
誰敢當着他的面說,當年就是他爲了不讓先皇好活,潛入北狄,因而和慕容紫相識?
再者這話頭是皇上他老人家自己牽起來的,慕容紫只是順着找突破點,不能算她的錯。
合情合理的解釋罷了,楚蕭離還是先前那樣垂眸望着她,問,“那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