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
慕容紫沒那麼好欺負,更不會由人打到跟前來揚威耀武,設計陷害。
她相信母親不見自己是有理由的,既然入了京城,那就來日方長,這次沒見着,下回見也是一樣的。
可段意珍藉此來消遣她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慕容司設這話是何意思?”
玉菡鐵了心想在主子跟前搶表現,怒視慕容紫厲聲斥道,“這樣冷的天,尚未放明昭容娘娘就起身爲太傅夫人入宮一事操勞準備,沒得一聲好就罷了,司設身份本就特殊,若真如你話中那般兢業,就不該在宮中閒逛,這下可好,自己出了紕漏,卻是遷怪到我們娘娘身上,難道太傅夫人入宮就定要叫你來見?”
稍頓,她語態變得尖酸,“你也不看看自個兒如今是個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
慕容紫狀似客套,落落大方的笑着回道,“自然是與姑姑一般的身份。”
玉菡臉僵,沒想到她直接成這樣,頓時就沒詞兒回了。
她與她怎可能是一般呢?
自己只能算段昭容身邊的紅人兒,是娘娘自家裡帶進宮裡伺候左右的,而慕容紫如何也是正六品的尚寢司設。
退一步說,若在宮外見了她,玉菡還需對她磕頭行禮,恭恭敬敬的尊她一聲‘表四小姐’。
世家不同於尋常官宦之家,禮數和規矩自成一套。
慕容紫的身份擺在那裡,就是太傅大人要與她斷絕關係,都需她先出了宮,進到慕容家祠堂裡,在族中有威望的老人的見證下行過規矩才能作數。
她那身爲北狄公主的母親入宮一趟是何等的威風,玉菡親眼所見,這會兒心裡都還在震撼着。
娘娘這昭容的位分怎麼得的,別個不知,她實實在在的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
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越想,玉菡越發覺着沒底氣,往後的路還長,娘娘要對付誰,自己沒必要搶着出頭,在宮裡保住性命纔是緊要。
腦子裡生出這個念頭,她便在消停之餘,面上不小心流露出對慕容紫的畏懼。
這抹神色恰恰被段意珍精準的捕捉到,連身邊的人都懼了慕容紫,實在讓她恨得心頭滴血!
雪越下越大,氣氛僵僵然。
慕容紫頗不得趣,好啦……今兒個遂了別個的心願入了套,雖然沒叫她們討着好,自己也沒多痛快。
她速戰速決,“沒事的話,奴婢先行告退。”
說完端正的拘罷了禮,轉身就走。
“慢着!”段意珍沉聲一喝,“我可有讓你走了?”
眸中綻出寒光,她輕揮了手對身邊的人吩咐,“退下,讓我和慕容司設好好說會兒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