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蕭離的聲音在自己的屋子裡響起,慕容紫無驚,無怒,無懼怕,連失丨身於他這件都不得精神頭計較了。
只覺着這個人怎麼就那麼難纏?!
她坐在榻上沒動,循着聲音望過去,依稀看到八仙桌邊有個輪廓坐在那裡,她乖覺怪覺,“皇上,您不是受傷了麼?”
既然受傷了就在離宮好好養着啊,有事沒事總往她這裡跑,有癮還是怎麼的?
楚蕭離呵呵的笑,語態曖mei,“就是想你了。”
“……”
這話要她怎麼接?
萬歲爺想同哪個交談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考慮接不接得住話的問題,他天生自來熟,“你還用晚飯吧?同朕走一趟如何?”
慕容紫苦笑,“民女要說不願意,您會砍民女的腦袋麼?”
“不會。”他站起來就往外走,吊兒郎當不着邊際的說,“朕想要一個人聽話的法子多得很,動不動就砍頭太沒意思了不是?小紫兒是識時務的好姑娘,朕的那些法子應當用不到吧?”
“是,用不到……”
慕容紫下了榻,老實巴交的跟着他,就那麼自如的……越牆出府了。
……
纔剛入夜沒多久,街上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聖駕來到蘇城,不但不設宵禁,還放夜十日,熱鬧得如同元宵節慶,沿着湖岸邊那些樹上掛着五彩斑斕的燈籠,小攤小販的生意滿大街都是,吃的玩兒的應有盡有。
好一派國泰民安,生生不息的繁榮景象。
先幾年戰火不斷,在自封地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見朝中局勢不穩,佔山爲王,自立爲帝,四處抓男丁充軍擴隊,鬧得人心惶惶。
許多到了議親年紀的男女紛紛將婚姻大事擱置,一拖就拖到現如今。
楚蕭離登基之後頒了三條法令,其中之一便是勉力年輕男女大方結親,早日開枝散葉,爲大楚生生不息。
連他自個兒的選秀都推遲到次年,好一個爲國爲民的皇帝,多會收買老百姓的心。
街上打眼看去盡是一雙雙一對對的,不說都要郎才女貌,倒是頗有情懷情調,大家都很聽皇上的話,努力的結着自己的姻緣。
由此慕容紫與楚蕭離並肩而行,沒有引起太多人注目。
二人自慕容府北牆的後巷逛到鬧市街口,又從鬧市逛到城南。
相較早先,楚蕭離又換了身貴重的月白錦袍,學着南江水鄉公子哥兒們最入時的打扮,外面照幾層半透明的紗衣,層層紗衣上的花案刺繡都不同,疊加在一起就形成幅美得不行的畫卷,將他襯得更加公子如玉了。
沿路上他吃零嘴,看雜耍,很是樂在其中。
慕容紫跟在他身後當尾巴,百無聊賴。
直至來到半月湖邊,楚蕭離忽然就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鄭重其事的問,“四娘,出來這樣久,你怎不關心我早先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