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就在這個時候,莫萱突然就站了起來,一臉怒意,怒視着嚴善平。
嚴善平原本看起來像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可是被莫萱這麼一吼,頓時身子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範偉錯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生氣的莫萱,他也有些吃驚,急忙對莫萱道:“莫萱你這是幹什麼,幹嘛嚇唬一個孩子!”
莫萱看到嚴善平跌倒在地,又見他小身子在瑟瑟發抖,頓時一股愧疚感升上腦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這麼失禮,可是她實在的聽不下去,聽不了別人說蜻蜓谷的壞話,聽不了別人詆譭立楊。
“我……我……”嚴善平的小身子不住地發抖,一雙明亮的眼睛此時更是充滿了恐懼,“我沒有胡說……我那天親眼看見的……我害怕……”
範偉看到這樣的嚴善平,也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便急忙起身拉起了嚴善平,問道:“你確定是在蜻蜓谷的煉藥洞中看到的?”
“沒有錯……我怎麼會弄錯,我一年前爹孃不在的時候就經常……”嚴善平的手還被範偉拉着,他依舊還是不住地打抖,“我就經常……經常去那裡找吃的……”
範偉聽罷,一雙眼睛也難得地陰沉了下來,看了看莫萱,此時的莫萱也緩和了下來,一臉的疑惑。
範偉又坐到了椅子上,將嚴善平拉至自己的面前,他自然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孩子身上微微傳來的顫抖。範偉定了定神,又問道:“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真的是蜻蜓谷的人嗎?”
“我也不知道……我認不出是什麼人,我覺得在蜻蜓谷,應該不會有外人……打那之後,我就不敢再踏進蜻蜓谷了,我擔心他們會發現我,然後也割我的手腕要血……”
嚴善平說着,眼裡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莫萱大吃一驚,怔怔地看着範偉,一臉的無措。
範偉的雙眸顯得更加陰沉,這件事情似乎非同小可,他急忙又問道:“你可還記得那個煉藥洞在哪裡嗎?”
“記得,記得……”嚴善平連連點頭。
範偉擡起頭,看了看依舊還站着的莫萱,道:“不管是什麼,我們先看看再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想應該不是蜻蜓谷之人所爲。”
“嗯,我明白……”莫萱點點頭,目光又落在嚴善平身上,剛剛她那麼兇,看來這個孩子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她現在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道歉,只怪自己一聽到關於蜻蜓谷的不好的事情就開始發作。
範偉這才放心地看着嚴善平,道:“今天晚上,你就帶我們去那個煉藥洞。”
“嗯。”嚴善平這才警覺了起來,看到這麼嚴肅的範偉和莫萱,他心裡也是很緊張了起來。
範偉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向莫萱,道:“莫萱,你也把冰火蓮收好了,千萬不要讓蜻蜓谷的人看見了。”
“我知道啊,你放心吧!”莫萱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範偉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些許聲音,他急忙道:“有人過來了,我們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嗯嗯!”莫萱點點頭,急忙就坐回了原處。
果不其然,才一會兒,福伯就走了過來,看到範偉與莫萱在喝茶,又見到嚴善平一直玩着他手中的一條麻繩。他便淡淡一笑,道:“範公子、莫姑娘,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隨我去用餐吧。”
“多謝福伯了。”範偉說着,也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夕陽還掛在西邊,遲遲不肯落下的樣子,似乎很捨不得這一天,整個蜻蜓谷也變得通紅了起來,似少年色彩斑斕的夢,看似平靜,其實很熱烈。
這個時候的周靈心,雙手抱着明懸劍,正要走出自己的房間,可是正當她要打開門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周靈心驚異,擡起頭,卻見門口赫然站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擋在夕陽的前面,讓她的世界很快暗淡了下來。可是她的心卻突然明朗了起來,像一滴水滴落到一朵乾枯的花上,那朵花瞬間就恢復了色彩,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起來。
“我後悔了,我不能把明懸劍給你!那把劍現在對我來說比性命更加重要,它是我師父留給你的,我可以沒有性命,但是不能丟了它!把它還給我,等我報了仇,必當報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門口的那個少年就站在那裡,那麼堅定,似乎從來不曾離開過。周靈心的心慢慢的就變得柔軟了起來。
“哈哈,哈哈……男人的話果然是不可信的,原來你也是這般言而無信的男人!若要是你報不了仇呢?那我今日救你的一命,那你豈不是要下輩子還給我?”周靈心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夏雲洛看着周靈心輕蔑的臉,頓時有些難受,他原本是想什麼都不要欠她。頓了頓,夏雲洛道:“日後若需要幫助,只要不是做傷天害理之事,我夏雲洛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哈哈,哈哈……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在我這裡的承諾一個都不曾兌現過!”周靈心突然又覺得可悲了起來,這應該不是夏雲洛第一次給她承諾吧,爲什麼他肯給她承諾,反而讓她更加不好過?
“你若真的不相信我,那當時又爲何要救我?”夏雲洛反問。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反問周靈心,原本週靈心救他一命這件事情,是他這輩子不能夠回報的恩惠,可是還是在潛意識中當成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似乎自己就能夠讓她這般爲他付出,夏雲洛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
周靈心淡淡一笑,眼前的這個人還不是仗着她愛他,她只怪自己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無法對自己狠下心。冷冷一笑,周靈心道:“你可還曾記得你當初在白夜城對我所說過的話?你說會教我御劍之術,可是……可是你只教了木以凝,卻講我忘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