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在藍天白雲間,兩道流光劃過,嚴善平在範偉背上分外興奮,不停地在範偉背後動來動去,導致範偉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
“喂,你不要亂動啊,要是你掉下去我可不負責啊。”範偉有些無奈,嚴善平在他背後動來動去的,讓他御劍時有些搖晃,這個小傢伙真是不安分,看來以後有得讓範偉頭疼的了。
“師傅,這個是什麼武功啊,我要學這個。”嚴善平十分興奮,他做夢都沒想過有可以在天上飛的武功,要是自己學會了,想去哪就去哪,那多瀟灑啊。
範偉翻了翻白眼,嘆了一口氣,道:“你這都沒會走路就想學跑步了,你先把白夜城的基礎功夫練好,到時候我自然會教你這御劍之術。”
其實練劍之人都知道,那御劍之術不過是最基本的劍術,在使用劍時候必須要學會的,很多時候,御劍之術是不難學的,但是要御劍而行很長的一段時間就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了。範偉如今的御劍之術自然是很高強了,回想起自己當初還不會御劍之術的時候,還真的很崇拜,現在自己竟然也成爲了自己當初羨慕的那一個人。有時候,範偉真的覺得自己越發地變成了自己想要成爲的那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陳恆減緩了速度,回過頭對着嚴善平笑道:“師侄你放心吧,就算你師父不打算教你,這不還有七師叔我嗎,包教包會。”說着還對着嚴善平擠了個眉眼。
嚴善平自然是很高興,看着眼前與身邊的人,頓時覺得自己很幸福,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現在竟然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而且還都是好事。或許沒有人能夠知道,他有一天能夠當得上白夜城的弟子吧。頓了頓,嚴善平笑道:“謝謝七師叔!”
範偉有些無奈,頓時也語塞,陳恆這是怎麼了,那麼喜歡這小鬼,“喂,七師弟,你可不要把他寵壞了,他可是我第一個徒弟啊,要多加磨練。”
陳恆和嚴善平都是笑了出聲來,只是嚴善平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左右環望後,便是問道:“對了,師父,莫萱姐姐去哪裡了,怎麼都沒見她。”
範偉一聽到莫萱的名字,臉上原本的笑意卻是一點一點的褪去,自己陪着她一路去到蜻蜓谷,而如今卻是自己回去,再也沒有她相伴。範偉其實一路上也少了很多笑容,或許這段時間真的習慣那個人了,現在她不在身邊,自己反倒不習慣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怎麼瀟灑地回答嚴善平的問題,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纔像平時的自己,那個回到原點的自己。而自己真的能夠回到原點 嗎?回到還沒有她的那個時候……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跟我們回去了。”範偉喃喃了這麼一句。
“很重要的事情?是她去蜻蜓谷的事情嗎?她要長留在蜻蜓谷嗎?”嚴善平有些失落,莫萱待他就像親弟弟一樣,處處照顧他,還給他買很多好吃的,給他關心,現在想想,還真的很希望能夠一直跟她在一起。
範偉不想再去說莫萱的事情,便急忙移開話題道:“七師弟,等會兒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我想去看看一個人。”
“誰啊?你不會揹着莫萱和其他姑娘有曖昧關係吧?這樣可不好啊。”陳恆壞笑道。
範偉對着陳恆翻了個白眼,做出了個鄙視陳恆的動作,哪壺不開提哪壺,“正經點,我跟你說真的,就是上次在蜻蜓谷救了我們白夜城衆弟子的林震東老先生。”
陳恆也是點點頭,上次還沒好好謝謝林震東呢,他也是很想要好好地感謝那位老人。
一座村莊的農院裡,範偉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是到了林震東的住所,範偉環望四周,門口關着,範偉敲了敲門,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照理說林震東當日離開蜻蜓谷有一段時日了,應該到了纔對,現在怎麼這麼安靜,竟然沒有人,也不知道現在他們爺孫倆現在去了哪裡,是不想再見到他們嗎?還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可是中秋節啊,人團圓的日子。
“會不會不在家啊。”陳恆站在旁邊疑惑道。
“也許吧……”範偉淡笑,語氣有些輕緩,“只能下次再來拜訪了,我們走吧。”
或許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罷了,想見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夠見得到。
三人又是御劍而去,三人離去了許久,農院中才走出一個人影,對着範偉他們消失的方向望了一會,隨後又是消失不見,農院又回覆一片寧靜。
總有些人,轉身之間,就再也見不到了。因爲見到過,因爲接觸過,因爲對視過,在那一個小小的瞬間之中,便是記憶的開始,一點點地記下了了,在自己的心上,流過自己的身體。所以,是帶着感情,想起的。
或許,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了吧……卻在分別的時候靜默了,最讓人扼腕的離別莫過於沒有一句言語,至始至終。
範偉沒有回頭,緊緊地抱着嚴善平,只想快點回到白夜城,那個魂牽夢繞的地方。即便有一天要離開這個世界,也一定要魂歸之地。從前並不知道自己那麼地思念那個地方,現在才知道,原來那纔是自己這輩子最離不開的地方。
“三師兄,那位老人是師父的故友吧……”
那麼沉默的旅程,要是再沒有一點聲音,只怕整個世界只有風聲。陳恆別過頭,淡淡地看着範偉,他只是有點想師父了,提起師父生前所遇到的人,總覺得的那麼的溫暖。這個世界上不只是他記得他。
範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前方,那個時候,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上……
陳恆知道範偉此時的靜默,他淡淡地吸氣,不敢再多話,很多時候,他都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們都是一樣的,有時候人在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