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龍升,今天我就要你命葬於此地,以告我爹的在天之靈!”白秋露不理會岑龍升一旁的秦仁義,一個瞬步便是衝向岑龍升。
白秋露永遠也不會忘記,也忘不掉,岑龍升在她的心上留下多少傷痕,這一年多以來,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她自己都不記得了。或許根本也沒有熬過來,只有等到岑龍升死了,她才能夠重新做人。白秋露的白露劍已經很久沒有碰到人血了,她在靜靈庵的時候,就算是懷有身孕,也天天在練劍,一是爲了能夠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的人和事,還有就是想讓肚子裡的孩子流掉,可是後來她才發現,那只是徒勞,那個孩子反而更加堅強,身體更加好,而她也沒有忘記那些仇恨。
岑龍升看着白秋露憤恨的眼神,默無聲息,就那樣靜靜地看着那把劍直直地向他刺來。
秦仁義暗暗嘆了一口氣,多麼無情的人也終有心慈手軟的一刻,那便是爲了自己所愛的人。就像岑龍升說的,他沒有資格說他,在這一方面,或許他們真的是一樣的。秦仁義又別過頭,看着此刻奄奄一息卻依舊站着的岑龍升,忍不住蹙眉,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岑龍升真會命送於此。
秦仁義自然是不懼白秋露,可剛剛那個老頭在一旁虎視眈眈,方纔與之交手,雖然沒盡全力,可秦仁義還是覺得他一直有種危險的感覺,那是隻有強於他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鏘——”秦仁義手中的凌義劍立馬擋住了刺向岑龍升的白露劍,左手一把推開攻來的白秋露。白秋露毫無防備,同時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推力,不禁直直地往後退去。
徐海英見狀,急忙瞬步過去,頂住白秋露後退的步伐,這才讓白秋露穩了下來。
秦仁義沒有多說話,便是一把抓住岑龍升,往洞外逃了出去。
白秋露猛然回過神,望着漸行漸遠的岑龍升,然後看着洞內一開始被徐海英和石可威打倒在地的黑衣人,冷冷道:“竟然還留着這些廢物,你們是想讓他們再次站起來殺了你們嗎?”
“師姐……”徐海英聽罷,忍不住低下頭,原本就沒有殺人之心,這些人現在都沒有了還手之力,便也留下了活口,沒有想到白秋露竟然要全部殺了他們。
那些黑衣人聽到白秋露的話不禁都打了一個冷顫,看來今天他們是不能活着出去了。
白秋露淡淡地看着徐海英一眼,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她恨夕陽教的人,更恨潘榮武的人,她這一年多以來,天天活在仇恨之中,現在只要見到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想手下留情。
“要是留下一個活口,你們也不要活着回白夜城了!越是慈悲就只會越被欺負!”白秋露說罷,轉身就追着秦仁義而去。
其後面的林震東深深地看着白秋露離去的背影,不禁搖搖頭,聽說白夜城就只有一個女弟子,那便是白長清的獨生女白秋露。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恩公之女了,但是這個女子終究還是浮躁了一些。林震東想了片刻,還是跟着白秋露而去,說不定這次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秦仁義抓着岑龍升從洞中出來,便是一個縱身飛去蜻蜓谷內的森林而去。要是在平時,秦仁義自己使用瞬步而行不知道有多快,可如今拖着一個岑龍升,讓他的速度慢下來了許多。
“沙沙、沙沙——”旁邊的樹葉不停地搖晃着,兩道人影掠過草木之間,瞬間即逝。
隨後白秋露也尾隨而來,而她的身後跟着石可威和徐海英,其他人似乎還跟不上來那麼快。似乎有一段時間,陳恆才艱難地出現。這次,白秋露是鐵了心不能讓岑龍升逃脫了。
蜻蜓谷的森林之中,秦仁義拖着奄奄一息的岑龍升,速度突然放慢了下來。在其後方追趕的白秋露感覺到了秦仁義的怪異舉動,便也停在了原地,以防敵人有什麼埋伏。
可是秦仁義卻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正當白秋露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劍聲,從空氣中傳來,很刺耳,卻又是十分熟悉。
白秋露偏過頭,繞過秦仁義,竟然在這個時候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那是她以前直至現在都最想見到的人。白秋露驚訝地望着那人,嘴巴微微張了張,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就是放不出聲音,難道他真的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嗎?最後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了——
“雲洛……雲洛……”白秋露心中瘋狂的喊着,可嘴巴里沒有聲音發出……
“那是……範師兄和夏師兄!”一旁的徐海英也是順着秦仁義的方向發現了夏雲洛和範偉,衆人也都紛紛望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兩位師兄的身影就在秦仁義前方。
“潘榮武!”
當然,此時所有人都看到了正在與夏雲洛和範偉交手的人,那個人正是他們在苦苦找尋的人——潘榮武!
白秋露也在這個時候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要面對殘酷的現實,不管有多憎恨,都要踏出第一步,勇敢地站在自己仇人的面前。不過慶幸的是,在這樣的時刻,還有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人在,有他在,她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潘榮武!”陳恆此時也趕了上來,看到潘榮武,自然很很驚異,他還在想爲什麼蜻蜓谷沒有潘榮武的蹤跡,現在總算見到他了。而且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竟然能夠在這個時候見到夏雲洛,早前聽說的夏雲洛的各種各樣的傳聞,在這個時候也都變得荒唐可笑了。
“哈哈、哈哈……”潘榮武看着紛紛到來的白夜城弟子,忍不住仰天大笑,“想不到陸思媛竟然這麼怕我,派了這麼多的徒弟過來,她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徒弟的水平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派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