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教後山,依舊如平時一樣,草長鶯飛,生機勃勃,後山有個山洞,名爲殘陽洞。在這裡,黃昏時分還能夠看到點點的夕陽。此時,殘陽洞之中,只見一個男人靜靜坐在石塊上。
那人一臉的疲憊,面色也有些蒼白,看起實在太過憔悴。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夕陽教的教主木隨行。他不動聲色,似閉目養神,又像是隻能坐在原地動彈不得。
“爹!”
就在這個時候,殘陽洞洞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只見一個藍色衣裳女子小跑着過來,那個藍色衣裳的女子自然就是木以凝。
木以凝遠遠的就看到了木隨行,此時此刻,她只想要去到木隨行的身邊。
江楓、秦仁義和周靈心跟在木以凝身後,很快也來到了洞中。
看到木隨行,三人急忙行禮道:“參見教主!”
木隨行這個時候顯然是不去理會向他行禮的那三個人,他現在看到自己的女兒,心裡太多高興,甚至都有些說不出話。
“爹,你怎麼在這裡?”木以凝說着,也坐到木隨行的身邊,雙眸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人,也終於看出了他臉色的異樣。木以凝心裡也有些驚訝,一向榮光滿面的爹怎麼會如此憔悴。
木隨行看着女兒,好一會兒才笑着說道:“凝兒,你總算回來了!”
木以凝溫柔一笑,清澈的雙眸也微微閃着亮光,“對不起,爹,我又貪玩了……不過,我得到了這個,你看!”
木以凝說着,便舉起手中的冰雪劍放到木隨行的面前。
看到木以凝手中劍,木隨行心頭一跳,原本渙散的眼神也在此時此刻莫名有些明亮,“冰雪劍!”
“爹,你知道這把劍?”木以凝看到木隨行說出這把劍的名字,心裡也有些高興。
木隨行看着冰雪劍,又看了看木以凝,露出一副凝重的神情,道:“這冰雪劍乃冰雪島鎮島之寶,你怎麼得到的?”
木以凝聽罷,一臉得意的笑容,道:“當時候我使用冰天雪地,便爸冰雪劍拔了出來,那冰雪島島主允諾,誰要是拔出了冰雪劍,就把冰雪劍贈予他。所以我得到了這把冰雪劍。”
木隨行聽罷,頓了頓,也不再說話,他這才擡起頭,看了看木以凝身後的那三個人,道:“你們都到外面侯着!”
“是,教主!”三人行了一個禮,便急忙轉身出去。
看着三個下屬走遠,木隨行微微皺起眉頭,用手輕輕撫過木以凝的頭,道:“凝兒,你可知道我們夕陽教與冰雪島的淵源?”木以凝看着木隨行,有些疑惑,搖搖頭,“不知。”
木隨行看着前方,回憶從心裡蔓延, “其實冰雪島是夕陽教的一個分教,不過一向不問世事,那裡天寒地凍,很少有人過往,而且冰雪島戒備森嚴,到那裡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冰雪島的存在只爲了收容歷代歸隱的教主,所以只有教主知道它的秘密。現在的冰雪島島主方誠開不過才二十二歲,年輕有爲,他會把冰雪劍給你,肯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當年,你娘曾在冰雪島住過一段時間,也經歷了一些事情……我想,方誠開一定是爲了報恩吧。而且你也見過他了,我希望你現在即刻動身前往冰雪島,留在那裡……”
木以凝這個時候更加不明白了,她疑惑地看着木隨行,道:“爲什麼?現在武林各大門派圍攻夕陽教,我們不是應該想辦法解決嗎?爲什麼要我去冰雪島?”
“咳咳……”木隨行咳了幾聲,竟然咳出了一點黑血。
“爹,你怎麼了?怎麼會有血……”木以凝驚訝地扶着木隨行,心裡莫名有些擔憂。
“我沒事,你先聽我說完,”木隨行擺擺手,又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古書,“這是你娘留下來的……冰雪劍劍譜。”
說着,木隨行將劍譜遞給木以凝。
木以凝接過劍譜,更是驚訝地看着木隨行,道:“這個就是冰雪劍劍譜?娘當年就是因爲這冰雪劍劍譜才被白夜城的人暗算。可是爹,爲什麼突然要把這個交給我?”
木隨行淡淡一笑,道:“你娘本是冰雪島的弟子,當年我隨前任教主去冰雪島,遇到了她……她冰雪聰明,悟性極高,是前任島主方信的得意弟子。二十年前,方信被夕陽教內鬼殺害,臨死前將冰雪劍劍譜交給你娘,你娘那個時候還救下了方信之子,就是現在的島主方誠開……”
木以凝會意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方誠開會把冰雪劍送給我。”
木隨行又道:“現在冰雪島是安全的,所以,凝兒,你即刻動身前往冰雪島,練好冰雪劍劍法,將你孃的心願繼承下去。”
“可是,爹……”木以凝總覺得不對勁,“你的身體一向很好,爲什麼剛剛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江楓衝了進來,一臉驚慌失措,道:“教主,不好了!鄭倉顯那羣人人往後山來了!”
聽到這,木以凝驚異地擡起頭,看着江楓,疑惑地問道:“副教主!是他?”
江楓看着木以凝,微微點頭,道:“夕陽教一直以來都存在着明爭暗鬥,鄭倉顯對教主之位一直虎視眈眈,現在他手中有明懸劍,趁着武林各大門派圍攻夕陽教而叛變。教主還中了他的蒼穹之劍一擊……”
木以凝聽了,又驚異地別過頭,看着木隨行,道:“爹,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樣?我替你運功療傷……”
“凝兒,不用了,沒什麼大礙。聽我的話,你現在即刻趕往冰雪島!這裡有江左使、秦右使和紫聖姑,沒事的。”木隨行搖頭道。
江楓看着木以凝,又低下頭,道:“以凝……這裡有我們,你……”
“住口!我是那種只會逃避的人嗎?敵人來了,我們一起迎敵便是!我沒有什麼好怕的!江左使,將夕陽教的人召集起來!”木以凝站起來,清豔的臉上滿是堅韌。
江楓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認真的木以凝,他的心不禁爲之動容,“夕陽教的人都在大殿外對敵,左右護法剛剛來報,夕陽教目前恐怕難擋大敵……”
木以凝將冰雪劍劍譜放入懷中,手裡緊緊握着雪白的冰雪劍,道:“我出去看看”
“萬萬不可!”周靈心匆匆忙忙跑進來,“以凝,外面有我們認識的人。依我看,我們還是先回避迴避……江左使和秦右使的武力高強,一定對擊退敵人的。”
木以凝看着匆匆跑進來的周靈心,頓了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清豔的臉上慢慢有些低沉之色,“也好。”
“哈哈哈……木隨行,原來你躲在這裡!”突然一聲犀利的聲音傳入洞中,只見一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一閃而來,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把木以凝從未見過的劍。而這把劍正是江湖上人人憧憬的明懸劍。
“鄭倉顯!”木以凝驚訝的同時,也怒視着來人,冰冷的神情夾着濃濃的鄙視。
鄭倉顯,夕陽教副教主,行蹤詭秘,一向不在夕陽山,木以凝不經常見到他。此時,看到他出現在這裡,又聽說他是夕陽教的叛徒,木以凝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鄭倉顯淡笑,緩緩地拔出手中的明懸劍,就在此時,木以凝的身子自然出現在他面前,而她手中的冰雪劍也在這一刻閃着寒光。
可是鄭倉顯輕輕鬆鬆地躲過了木以凝的冰雪劍,他微微一笑,道:“木隨行,你有一個好女兒啊!只可惜要成爲我的劍下亡魂了!”
木隨行眯着眼睛,看着鄭倉顯,冷笑道:“我的女兒怎麼會輸給你!”
只見木以凝冷冷地看着鄭倉顯,手中的冰雪劍微微泛着寒氣,她沒有說話,又是一個瞬步向鄭倉顯飛去。
“爲什麼要偷白夜城的明懸劍?你根本用不了它!”她的冰雪劍沒有刺到鄭倉顯,可是一股強大的劍氣卻逼得他不斷地向後退去。
“哈哈哈……” 鄭倉顯大笑,道:“木隨行那麼厲害,我打不過他,自然會有人替我殺他!明懸劍的用途就是將能夠殺他的人引來!”
木以凝聽了,臉色一沉,即刻一躍而上,身子輕盈地在半空之中盤旋着,很快,漫天的雪花紛紛飄落,她一個旋轉將雪花聚集在冰雪劍上,很快,只見一片片鋒利的雪片刺向鄭倉顯。
鄭倉顯冷笑,也是一個瞬步躲開了,“這就是冰天雪地嗎?好涼爽!”
木以凝眯起雙眼,眼神更透出一股寒意,只見她又是一個迴旋冰天雪地向四周急速飛去。
鄭倉顯萬萬沒有想到木以凝會來這一招,他來不及躲閃,硬生生地被無數個鋒利的雪片刺穿身體。
“譁——”這個時候,只聽見一陣巨響,所有的冰塊都在同一時間,瞬間破碎,接下來便只見鄭倉顯倒在冰雪之中,他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木以凝從容地收起冰雪劍,沒有去看鄭倉顯一眼,而是直徑地向木隨行走去。
“爹,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她語氣有些沉重。
一旁的周靈心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冰雪之中的鄭倉顯,然後又看了看木以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木以凝的冰天雪地竟然已經如此出神入化,這麼輕易地就解決了一個副教主。
江楓微微地看着木以凝,心裡說不出的欣賞,她總是如此驚豔,讓他心動不已。
木隨行被木以凝扶起,他笑道:“凝兒,你的武功大有長進,我很高興!”
她聽罷,忍不住淡笑,“謝謝爹!”
木隨行別過頭,又看了看江楓,道:“江左使,把明懸劍拿過來!”
“是,教主!”江楓領命道。
此時的明懸劍安靜地躺在冰血之中,如沉睡了千年的古劍,默然而神秘。
江楓走到倒在地上的鄭倉顯旁邊,看了鄭倉顯一眼,便緩緩地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明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