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點是非還分是得清楚的。既然當初雪兒選擇了我,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無論有什麼麻煩,哪怕是兩派開戰,我陌艾塵都接下來了。是打是和,任教主劃出條道來吧!”
“沈孤嵐!”陌艾塵轉身一字一頓道:“雪諳本就不欠你什麼,別把她的善心當做你清高的資本。就算是寒月大師當年的養育之恩,傳道之情,今天也算是還清了。普天之下,除了我陌艾塵,沒有任何人可以對她發脾氣。你往日的所作所爲本尊都一筆一筆的記者,再不知好歹,別怪我不顧念你們是姐妹之情!”
這些恩怨,大多人聽的雲裡霧裡的,但陌艾塵這一番話豪氣沖霄,卻讓人佩服不已。沈孤嵐不知是心虛,還是被這股氣勢怔住了,竟半晌沒說什麼。江雪諳眼眶水霧再起,低聲念着夫君的名字。一生得一相伴到老的人已知足,何況是這頂天立地的真男兒。
兩派人馬自然的分開來,手持刀劍警戒着後退、任逍遙心中思索半晌,權衡後大笑道:“陌宮主,任某自認做不到你這般。果然是癡情種子,既然陌宮主開口,任某怎能夠不應,天魔教弟子聽令,撤退。”
任秋白及‘魔門四劍‘雖有疑惑,也不敢違背命令。率隊伍斷後。其餘教衆從容退去。任逍遙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嵩山,落霞峰。
劉浩進茅草屋爲多久,在衆人焦急等待中走出。玄苦大師在前,劉浩緊跟其後。緊緊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劉浩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集體是什麼感覺衆人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難道人腦袋也可以開光?”楊凡心道。
“阿彌陀佛,讓諸位施主久等了。老衲已經選定衣鉢傳人,取法號元空。”
“元空?沒聽說有這個法號啊,還是和少林方丈一個輩分。”
衆人四顧之下,劉浩已從身後走出,道:“弟子元空,見過諸位施主。”
“師弟,你……”
蕭然看了片刻,眼神清醒。並非是中了催眠術一類的功夫。劉浩笑了笑道:“師兄,我得大師指點受益良多。大師願意收我爲關門弟子,賜法號元空,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並非強迫。”說話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哪有半分傻勁兒。
陌纖芸不敢置信般道:“剛纔還一副打死都不願意進去的樣子,現在怎看起來這麼彆扭。”
不單是陌纖芸,在場衆人都大爲詫異。玄苦大師道:“衆生皆有佛根,當你遇到能點化你的那人便會明瞭。此次老凡諸位江湖才俊聚集此處,老衲謝過,寺中備有齋菜,諸位請隨意。”主人下了逐客令,衆豪傑也不再久留,紛紛拱手告辭。
“師弟,你安心跟着玄苦大師學吧。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也不知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師傅知道了也一定會替你高興的。放心,師兄會抽空上山來看你的。也順便帶些東西給你解饞……”薛翎語氣中有幾分不捨,在一起的時候未發覺,離別時才覺得身旁突然少了些什麼,心中空蕩蕩的。
劉浩重重帶你頭:“嗯,等我學藝有成,會來找師兄的。師兄和陌姑娘大婚之日,可別忘了我的請帖。”說着說着,劉浩淚珠已在眼眶打轉。
楊凡苦笑道:“我們忙了一路,就你最清閒。沒想到最後便宜你了。哎,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衆人一一向劉浩道別,蕭然道:“他日再見就要稱你一聲元空大師了,劉兄別辜負玄苦大師一片苦心啊。”
劉浩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蕭然肩膀,眼神有些怪異,卻沒說什麼:“蕭大哥,保重!”
蕭然一怔,總覺得劉浩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不知爲何又打住了:“保重!”
葉凝雪望向蕭然等人方向,腦中仍舊回想着玄苦的話:“自慚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誤傾城。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葉師妹,還有事嗎?”柳思月道。
“一路上多虧蕭公子相助,師姐先帶衆姐妹下山吧,我去道別稍後跟來。”
柳思月回想着先前師妹的問大師的問題,似乎想到什麼,怔怔出神。由於吆喝劉浩告別,蕭然恰好是最後一個走的。正準備去趕上大哥三弟,卻見葉凝雪從另一側走來,頷首道:“葉姑娘還有事嗎?”
葉凝雪目光流轉,雙眼直視蕭然道:“凝雪與師姐一同回峨眉,麻煩蕭公子一路照顧,特來道別。”
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任何一絲情緒都能表現出來。蕭然似乎察覺到什麼,如此精緻的一張臉,真正在你眼前,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蕭然呼吸頓亂,沒由來的不敢與之對視。向下掃去。哪知不動還好,一低頭卻正好看到其胸前的玄金雲紋,響起當晚之事,頓覺尷尬。
一種曖昧的情愫在身旁縈繞。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麼纔是,兩人卻都找不出話語來。或者,說話本就是多餘的。
“大哥,二哥怎麼還沒跟上來,我去看看。”
薛翎還未轉身已被楊凡一把拉了回來,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別去添亂。”
薛翎看着大哥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猥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肩頭湊近問道:“大哥這是話中有話啊,到底怎麼回事,別吊小弟胃口了。”
楊凡勾了勾手指道:“過來……”片刻之後,薛翎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翎兒,你們在說什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沒什麼,沒什麼。”
“咳咳…”蕭然乾咳兩聲,掩飾尷尬道:“葉姑娘嚴重了,天色不早,該下山了。”
葉凝雪眼中似有失望神色,他明明已經知曉自己心意,爲何要故作不知?這已經是她的底線,心中掙扎片刻。突然叫住蕭然:“蕭公子,留步。”
“還有何事?”
“今日一別,不知何事才能相見。相識數月,已經多次被蕭公子所救。無以爲謝,此玉雖不值錢,卻伴隨凝雪多年,今日贈與公子,望公子莫嫌棄。”葉凝雪面現紅暈,蕭然還麼想好該如何推辭,手中一涼,已多了一物。
“保重!”葉凝雪最後忘了蕭然一眼,漸漸遠去。蕭然在原地愣了半晌,低頭打量着手中玉佩,一時悵然。
“最難消受美人恩,蕭兄好福氣。以前我還不信這些傳聞,現在看來都是真的。葉仙子垂青,別人高興都來不及,你發什麼愁?”突然出現的人影使得蕭然回過神來,忙將玉佩收入懷中。
“慕容兄也來取笑我,一塊玉佩說明不了什麼。”
慕容雲風搖了搖頭,不與他爭辯。自袖口中掏出一顆白色蠟丸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
蕭然接過蠟丸,卻並未立即打開,打量着慕容雲風的臉色,已看出些什麼;“慕容兄的恩情,蕭某日後定會還清。”
“你本就不欠我什麼,蕭兄真想謝我,還不如切磋武藝來得爽快。”
蕭然苦笑道:“慕容兄這武癡的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現在不行,改日定當奉陪。”
“蕭兄如今武功又有精進,我早想討教,也讓這未完的比試做個了結。”
蕭然搖了搖頭道:“比試在龍騰盛會的決賽就已經見分曉。蕭某雖然依仗外物有的一拼之力,但本身武功遠不及慕容兄。這點自知之名還是有的。等我達到與你同等功力,再戰不遲。”
聽蕭然如此說,慕容雲風不再勉強,道:“此事我還會查下去,蕭兄怎會知道龍騰盛會有人在做手腳?又是怎麼瞞過在場衆多先天高手?”
蕭然長嘆一口氣道:“這纔是高明的地方,如果我說是直覺慕容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