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猜到這郎中易容過,不是本來面目,仍舊驚訝兩者前後變化之大。蕭然此刻霸氣十足,手指馬大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馬大人嚇的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指着身後的一拍弓箭手道:“給…給我放箭…把他射成篩子…”馬越積威已久,這些弓箭手雖然怕,也不得不按令行事。二三十隻鶴羽箭將蕭然周身籠罩,“轟隆”一聲電閃雷鳴。
夏若煙已經不忍去看:“小心…”
只見蕭然電光照耀下,灰色人影一閃,在身後留下幾道淡淡的殘像,消失在場中,正是熟練無比的“鬼影迷蹤步”再次有了精進。周遭衙役只覺得身旁一陣狂風颳過。待夏若煙睜開眼時,已經被崑崙二老緊緊護在身後,兩人同時眼神差異的望向場外。
夏若煙順勢望去,除了驚訝,說不出任何話語來。蕭然單手掐出馬大人的脖子提在半空。馬大人整個臉成醬紫色,雙腿在空中蹬個不停。朝廷官員就如同雞仔一般毫無抵抗之力。攝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不動手,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我能原諒一個人的過錯,卻無法原諒一個人的愚蠢!”說着將馬大人狠狠向着石板摔去。
夏若煙大喊道:“不要!”隱隱帶着哽咽之聲。在馬大人頭顱離地不足一尺的時候,蕭然聽到這聲音驟然停下,泛紅的雙眼中有些迷離。
“你不能殺他,此人乃是朝廷命官。否則會受到大內高手追殺,我自有辦法處置。”
蕭然眼中猩紅之色漸漸退去,將馬大人一把扔在地上。劫後餘生,馬大人不知是不是被嚇傻了,大笑道:“你不敢殺我,我不怕你!”
蕭然本欲離去,聽到此話。驀然轉身:“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不是不敢殺你,是怕在髒了我的手。既然你一再提醒,是要取些利息的!大內高手又如何。”
只聽得“啊”一聲慘叫,馬大人的肘骨、手腕、膝蓋等重要關節全被蕭然踩碎,剩下的捕快如同見到惡魔一般,只恨爹媽沒多生兩條腿,全都向門外衝出。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蕭然才漸漸恢復往常的樣子。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記得不是十分清楚。自己都不清楚爲何突然變得不受控制。
緩緩走至夏若煙身旁道:“沒事了,其餘的事還要勞煩你處理。”
崑崙二老此刻看蕭然就跟看怪物異樣,並未多說什麼。那四隻吊腳黑蜂也不知飛到何處去了。夏若煙面龐梨花帶雨,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珠,讓人分外憐惜。道:“我還以爲你嚇破膽了。”
蕭然道:“別忘了,我是郎中。”
見到眼前這一幕,管遲氣得一口污血噴出。怎麼也想不出夏若煙爲何與這郎中關係不輕。論身、地位、容貌、自己哪一點不如他。
“剩餘的是就交給你了,我去幫他們解毒。”
“周郎中!”蕭然正欲離去,身後傳來葉凝雪的聲音。
蕭然身形一頓,轉身道:“何事?”
葉凝雪生平還未求過什麼人,貝齒輕啓,道:“我有位朋友中了天陰教的劇毒,至今昏迷不醒。希望周郎中出手相助。”
蕭然思考片刻,道:“既然你並無惡意,只是一場誤會。剛纔也出手幫仁濟堂不少忙。你的朋友也就是仁濟堂的朋友,將他帶過來把。”蕭然雖然不肯定自己是否暴漏身份,但已經與魔道暨大門派結仇,自然不會笨到再得罪去正道五大派之一的峨嵋派、
葉凝雪面色大喜,好像怕蕭然反悔一般,忙道:“謝周郎中。”
幾人心中已經七七八八肯定蕭然的身份,夏若煙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萬三姑等人面如死色,這次肯定是死路一條。蕭然蹲下取了幾滴黃綠色的毒素徑直走出院中,現在他要去配置解毒的藥方,而且那些受傷的將士也需要治療。剛走出院子未多遠,發現張玄正趴在假山上,面帶懼色的望着自己,想來他已經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蕭然道:“今晚看到的事情不許對外伸張,否則會招來無妄之災。去將坐堂的幾位郎中都請到裡屋來。”張玄茫然的點了點頭跑遠。
無論是受傷的將士還是天陰教的教衆,但凡還有一口氣,都安排救治。客廳中坐着七八位仁濟堂的郎中。蕭然將事情簡要敘述一遍,道:“這羣土匪已經被護院武師與趕來的捕快擊潰,現在的傷員就勞煩幾位共同救治了。”
幾位郎中雖然有些驚訝,也沒有多問:“周兄,我們一定盡力而爲。”
周福的身份雖然是個郎中,其它的人都知道這周福與下掌櫃的關係非同尋常。甚至有些事情夏掌櫃好要去詢問周福的意見。心中疑惑,對周福卻十分恭敬。安排完這些,蕭然將想愛若言、崑崙二老招到書房中,客廳正在療傷,只有將書房作爲臨時議事之處。
蕭然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夏若煙道:“這馬越以下犯上已經是死罪,何況他勾結邪教、奸商。過幾日自有朝廷拿人。其中一人那是武當叛徒,可以交給武當處置。萬三姑之流也足夠將牢底坐穿。”
蕭然道:“兩位前輩,能否從死去的三人身上發現些許線索?仁濟堂與江湖門派素無交往,怎麼會牽扯這麼多。”
祝天齊道:“這天陰教沒聽說過,應該是近來才興起的幫派。那三名黑衣人到時有些來歷。兩三年前,淮陰一帶有三人幹了幾起大案被江湖人士追殺,人稱“項氏三雄”。後來就不知所蹤,據聞加入天魔教,也有說躲入十二連環塢。從三人的武功套路來看,應該就是此三人了。”
丘歷道:“這三人武功雖然只是後天大成境界,你能一招擊殺。固然有三人重傷偷襲的緣故,另一方面出招速度確實比一般暗器要快得多。就連老夫大意之下也會吃虧的。”
能得到崑崙二老讚賞,蕭然也算是武林後輩中屈指可數幾人之一。蕭然面色平靜,似乎並不在意丘歷的評價,道:“那戴着七彩面具之人才是真正的主謀,可惜沒能留下。兩位前輩可能看得出此人是哪門哪派的高手。”
祝天齊道:“這人身上多半是穿了軟蝟甲一類的東西,不然也很難逃脫。擔責任確實高手,與我交手竟然換了六七個門派的功夫。顯然是可以隱瞞身份,從對方骨骼、聲音裝束來看應該不過二十歲。我二人在江湖上隱跡多年,此人能認得出來,想必是魔道大派中的精英弟子。此次吃虧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要留意些。”
說到大門派精英弟子,蕭然突然想起一人,道:“峨眉派的葉姑娘到了沒?或許他知道些內幕。”
“這麼快就開始想葉仙子了?”夏若煙道。
蕭然啞然,望向崑崙二老,丘厲依舊是冷冰冰的,好像多說一句話都要殺人一般。看來在一個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個女人果然是不明智的,而且都是傾國傾城的女人。祝天齊笑道:“葉凝雪去接她那中毒的朋友了。”
蕭然道:“也好,等她回來一問便知,總好過我們在這裡瞎猜。”
崑崙二老見夏若煙似乎有話要說,祝天齊道:“沒其他事師傅先去休息了。”
待房中只剩下蕭然與夏若煙,夏若煙問道:“你剛纔怎麼會突然失去理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