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馬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在離河邊不足三丈遠的地方停下里。楊凡抱起老乞丐就往水流最急的地方衝去。
“三弟,搭把手,快將他頂住。”
“啊……”老乞丐嘶吼着,雖然涼水衝擊能展緩痛苦。但豈是這麼這麼簡單就能解除藥效的。而且這藥性霸道,老乞丐更是一次服下兩顆。體內的*已經被那些青樓女子勾起來,此時無處發泄,隨時有生命危險。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不是那兩人跑得快,就能逼他們交出解藥了。
隨着流水的衝擊,男子本就破爛的衣衫被沖走,露出傷痕累累的軀體。雖然飽受摧殘,肌肉卻是解釋飽滿,一點不像人到晚年的生理狀態。面容被激流衝擊洗刷,輪廓越來越清晰。陽光下,當這張面孔突然清洗起來時。唐婉怔住了:“怎麼會是他,爲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當時他離開的時候還是萬衆矚目的青年才俊,時隔一年竟然變得這副蒼老的摸樣,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蕭大哥!”唐婉再也忍不住失聲哭喊道,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出。
薛翎與楊凡同時一愣,聽到唐婉叫想出的名字,同時向面前的老乞丐看去,這張憔悴的臉不是蕭然還是誰。僅僅分別一月不到,竟然墮落成這副模樣,從未想到過三兄弟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可惡,範辰,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一想到在落芸樓見到老乞丐時的摸樣,這滿身傷痕以及如今遭受的折磨,薛翎怒吼道。楊凡雖然是一言不發,眼中殺意漸濃。
“快將二弟扶上岸,我們聯手運功用真氣將藥力強行逼出體外。”楊凡抱起蕭然往岸上走去道。這是一種以損失自身真元爲代價的方法,先前沒有說出來完全是因爲不值得,只要保住這老乞丐的性命就夠了。現在看着蕭然這種痛苦的模樣,兩人實在是不忍,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還有什麼比保住蕭然更重要的。
將蕭然盤膝而坐,楊凡、薛翎一前一後運功逼出藥力。唐婉也想加入,確實被楊凡阻止了,她本身體質就弱,再耗費真元,不是折壽嗎。恐怕蕭然沒醒過來,她先倒下了。
“婉兒姑娘,你在一旁護法就行。運功期間切忌不能被打斷,否則不但救不了二弟,我們三人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楊凡囑咐道,這話倒是不假,唐婉深知自己內力不如兩人深厚,就算加入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反而會讓兩人分心。當下不再勉強,雙臂一抖,自袖口中滑落出幾枚造型怪異的暗器,警惕着周遭動靜。
“啊~”蕭然表情猙獰,皮膚滲出汗水,頭頂不時騰起發出粉紅色煙霧,一副痛苦的摸樣。薛翎、楊凡兩人汗如雨下,打溼衣襟,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唐婉心中揪心的痛,如果可以她寧願代他受這份痛苦,原來以爲自己真的可以像說好的一樣忘記他,知道這一刻才知道,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心。
“呼~”人終究是有極限的,薛翎與揚帆喘着粗氣,雙手無力的垂下來。擦了一把汗,運功繼續透支着。看着心愛的受苦,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終於兩人也是在氣力,騰起的粉霧減少,效果漸微。
“還有沒有其它的方法?”唐婉問道。
楊凡望了唐婉一眼,半晌點了點頭道:“有,最好的辦法是在半個時辰之內與一名女子行夫妻之禮,泄去體內*。但距離服藥已經過去半個時辰,此處離城內又遠,恐怕是來不及了。”
這種大事不能草率,無論是誰,都不願隨便失身於人,何況潔身自好之輩。
“將蕭大哥扶到馬車中去吧。”唐婉緊咬下脣,面色酡紅,似下定決心一般,突然說道。眼眸清澈如水,沒有半點淫邪之心,似乎這句話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想見,便可不相戀。將蕭然從忘情湖中救起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兩人會糾纏不清。
“婉兒姑娘,你……”薛翎欲言又止。對於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來說,還有什麼比貞潔更重要的。先不提她身爲唐門大小姐的身份,如果這樣做,以後怎麼出嫁,就算是在普通百姓眼中未出嫁就失身也是灌豬籠的大罪。一旦傳出去,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會門前潑糞,受人詬罵。
楊凡不是沒想過,但這種事必須要兩情相願。蕭然的一顆心顯然是系在夏若煙身上。這誰都看得出來,否則也不會墮落到這個程度了。看着唐婉毅然的神情,楊凡心中嘆息一聲,對這女子多了幾分敬佩。蕭然癡情,唐婉又何嘗不是?她這是在用自己的終生幸福換蕭然一命,這份恩情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既然對方心意已決,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將蕭然穴道解開扶入馬車中,馬車又向着林子深處駛了百餘丈。兩人很有默契的走開,在林子外守候着。
“婉兒姑娘,你真的想清楚了?二弟他……”
“我不後悔,大哥,三哥,待蕭大哥醒來不要將此事告訴他,我不希望他心懷愧疚。”兩人微微點了點頭,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替別人着想,兩人心中都有些不忍,如果日後蕭然再對不出她,說什麼也要出來抱不平。蕭然這幾年大出風頭,雖然傳出與他關係曖昧的女子不在少數,但感情路卻是磕磕絆絆,從未順利過。真不知道蕭然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唐婉待他始終如一。
馬車中,蕭然雙眼半眯着,渾身發燙。唐婉臉龐像是紅透了的蘋果,輕咬貝齒,帶着幾分羞澀。猶豫片刻,伸出玉手解開束腰的絲巾,衣服一件件褪去。很快一具完美如玉的胴/體出現在了蕭然面前,唐婉俯身貼上去,只覺得自己懷中抱着一個大火爐。乾柴烈火,意亂情迷中,只聽得“嚶嚀”一聲痛呼,林中鳥雀驚起。天爲證,地爲媒,沒有賓客喜酒,沒有任何祝福。在這林中的馬車內,唐婉完成了從一個青澀的少女蛻變成了少婦的過程,眼中晶瑩的淚珠不只是喜悅還是後悔。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從此她便是全身心屬於蕭然的女子,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卻確實值得的。愛不是擁有,是不計得失的付出。夕陽漸落,整個山林沐浴在柔和的餘暉中,就像是沉睡在母親懷中的孩子,寧靜而安詳。馬車中,蕭然赤裸着身軀,呼吸均勻,已經有很久沒如此放鬆過了,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春色無邊,卻記不得那女子的摸樣。
馬車中還有淡淡的香氣,薛翎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道:“大哥,婉兒姑娘走了。”楊凡“恩”了一聲,坐在車伕的位置上,一手託着下巴望着夕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一等就是兩天,唐婉心思細膩,在準備馬車之時備足了乾糧,兩人就在林中升起火烤肉,一口鐵鍋中煮着些野菜,香氣四溢。兩人一邊吃着烤肉一邊暢談
“酒……給我酒……”馬車中突然傳來蕭然的聲音。
“二哥醒了。”薛翎翻身而起,從車廂下的夾層中取出一套衣服遞了進去:“二哥,你怎麼不認得我了,我是薛翎啊。”
蕭然目光空洞,無精打采,呵呵傻笑:“酒……”
“哎”薛翎負氣將衣衫一丟,走到楊凡面前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二哥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連我都不認識了。是不是腦子受傷,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