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到這裡,長舒一口氣:“好了,講故事應該要告一段落了,親們,你們看到了吧,山莊就在前面了。”
確實無極山莊已經呈現在我們視野中。
我們剛要接近山莊牌樓大門,就見從裡面匆匆出來一人,正是榕榕。
當然那是遠甜的靈魂支配下的榕榕身體。
我先是一陣興奮,隨之又一陣緊張,不知道遠甜的靈魂見到她自我的身體會是什麼反應?悲愴?憤怒?或者是呼天搶地。
也許是我最不願看到的場景要出現吧。
可是沒有,榕榕站在我們面前,只是瞟了遠甜的身體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對我說道:“張老闆已經知道你回來了,他吩咐我出來迎接你們。”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客套話說了沒意思,真話又不能在這裡講,我總不能將遠甜的身體介紹給榕榕吧,因爲她們本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兩個自己人。
這種尷尬的局面是誰造成的?罪魁禍首當然是張忌陽,但我恍惚覺得我也成了一個幫兇,在遵照他的命令行事。
現在我真的好擔心,如果我的計劃不能順利實行,我就真的成了一個罪人,反過來害了遠甜。
時間緊迫,現在就要看我的能力和運氣了。
我對遠甜露出一個微笑,揮了揮說:“謝謝你來迎接,我們現在去見我師父吧,我要向他交差。”
榕榕說張老闆在貴賓接待室等着呢。
貴賓接待室?那分明是接待到山莊來的重量級貴客的,怎麼他要在那裡接見我們?是不是有點過於隆重了?
榕榕領着我們進了山莊,前往貴賓接待處。剛到接待室外,就見張忌陽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馬上知道,他並不想真的在貴賓室接待我們,只不過他正在這裡有事,是讓榕榕把我們帶到接待室外而已。
沒等我開口,他就哈哈一笑,滿是興奮和滿意的姿態,對我說道:“小蒙,你辦事很給力,圓滿完成了師父交給你的任務。今天是滿載而歸吧。”
我心想這是狗屁的滿載而歸,純粹是爲了我自己的目的,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不過表面上我不能流露出來。我響亮地說道:“謝謝師父誇獎,我按照您的要求做到了。”
張忌陽圍着遠甜前前後後地轉了幾圈,似乎在欣賞着一件美妙的工藝品,禁不住讚不絕口:“好好,現在越*亮可愛了,看來我當年的眼光一點不差,等她長到十七八的時候就會是一個絕色美人,現在果然如此吧,我的山莊里美女不少,但遠甜一來,簡直如芙蓉出水,豔冠羣美啊。”
我連忙提示道:“榕榕也不錯吧,也很漂亮。”
“當然當然,榕榕也漂亮,不漂亮我也不看中她了,對不對?說明我的眼力是非凡的,一般的小女子我真的看不上眼。”
然後張忌陽又語重心長地對遠甜說:“遠甜哪,今天我張老闆歡迎你的到來,這樣一來,你整個人完整地到達我的山莊了,我理解你現在心情很複雜,可能還在心裡怨我是不是?但我要對你說真心話,爲什麼天下女孩那麼多,我偏偏會選中你呢?那是跟你自己的身世有關呢,是本道……唔不,是本老闆對你的垂憐。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遠甜站在我旁邊,看看我,看看張忌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我替她問道:“師父,你怎麼說是對她的垂憐?這是指的哪方面呀?”
張忌陽嘆息一下說道:“小蒙哪,你對她家的情況也相當清楚了,遠甜小時候就跟媽媽一起被她爸爸拋棄了,她媽媽和她被趕出家門,母女倆居無定所,只好在舊城區租了一個破屋子住。由於她媽媽也沒有正式工作,只能打點零工,所以母女倆的生活過得相當艱難。我當時知道了這種情況,對她們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下決心要幫這個女孩脫離苦海,享受幸福的生活。不過如果當時我當面對她媽媽說想帶遠甜走,她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只能採用我的方式,先把她的靈魂帶走,然後我又故意勸她媽媽將女兒的身體給毀掉,這樣她也不再記掛女兒,就當女兒不在了。其實她真要毀掉女兒的身體時,我會出手接過來的,但她遲遲不肯這麼做,而我也不好強行劫走遠甜的身體,這件事就一直僵持下來,拖了足足十年。”
靠,把攫女孩靈魂的行動,竟然說成了一份善行,有這麼不要臉的狡辯嗎?
我又問道:“師父既然帶走了遠甜的靈魂,爲什麼不乾脆也弄走她的身體?”
“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強行帶走遠甜的身體,肯定會逼得她媽媽發瘋,那樣做副作用太大了,所以我當時早就有了計劃,要等幾年以後,有個少年長大成人,我只要藉助他的力量,就可以順利地把遠甜的身體帶到山莊來。”
“那個少年就是我嗎?”
“對,就是你。”
“可你怎麼那麼早就料到了呢?”
“哈,那是因爲,我早就知道遠甜自從見了你一面後,就偷偷暗戀上你了,她給你畫了一張畫,一直放在書包裡,這是她最心愛的東西。我料到多年後她會向你求援的,到時你會捲進這個事件中,只要我收你爲徒,你會很好地完成這個任務。你看,今天的一切,不是驗證了我當年的預測嗎?”張忌陽顯得相當得意。
雖然不懷疑他不過在吹牛,不過也不能不歎服他的算計能力超強。“師父這一招真不簡單。”我是真讚歎他的。
張忌陽微微一笑對遠甜說:“你看,這都是早就計劃好的,連小蒙都承認了。如果當年我強行拖走你的身體,你媽媽會是什麼狀況?她一定拼死不肯,然後就可能受到強烈刺激而發瘋,但現在呢,小蒙上門去,跟你媽媽說了一通好話,你媽媽就欣然同意讓他帶你走了。你媽媽在家不會痛苦的,這你也可以放心留在這裡工作了。”
遠甜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不知道要表現出什麼來,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貴賓室的玻璃窗上,貼着幾張面孔,是裡面有人在向外窺探着。那是些什麼人?當然不會是本山莊的僱用人員,十有八九是那些客戶吧。
他們正用獵奇的目光審視着遠甜吧,雖然我看不出他們是什麼表情,但他們肯定對遠甜的到來大爲興奮。
張忌陽也注意到我盯着玻璃窗,他叫榕榕選帶遠甜去山莊走走,熟悉一下環境,只留下我有話說。
榕榕帶遠甜走開後,張忌陽悄悄向我使個眼色,我們離開貴賓接待處向另一條路走去。我趁機問道:“師父,裡面的人,是你請來的貴賓吧?”
張忌陽點點頭:“對,近來外面風聲比較緊,這些老闆也不敢到其他地方亂來,怕被逮住了名聲掃地,就到我這裡來打秋風。可是以前他們經常來這裡,說是已經玩膩了,希望我能拿出點新鮮花樣來,至於錢嘛根本不成問題。而我的山莊近期也生意不好啊,雖然還不到賠本的底線,但這樣下去賺這麼點錢算什麼,遠遠達不到我的期望,所以面對他們的要求,我也答應會給他們一份驚喜。現在你都看到了吧,遠甜一來,他們就興趣大增了,這表明我這一招棋是走活了,只要這些傢伙來消費,我們山莊的收入就不愁了,這些傢伙身價過億,渾身是錢,並且出手闊綽,只要讓他們玩得開心,他們決不在乎扔多少錢。”
我有點不解:“他們見到遠甜了,爲什麼不從接待室裡出來,而是躲在裡面隔着玻璃窗窺看呢?”
“這是我的另一招。”張忌陽更得意了,“我只讓他們稍微遠距離觀看遠甜,而不是近距離。有一句話叫遠看美女近看花,實際上是說距離產生美感,當然遠甜無論遠看近看都漂亮,是最經得起吹毛求疵的美女,完美無缺,但我就是不想讓這些人第一時間就看清遠甜,這樣一來,他們的興趣被撩拔起來,更加急不可待了,哈哈……”
我差點罵一聲真卑鄙,這就是典型的欲擒故縱之術,把這羣有錢的傢伙關在裡面,不讓他們近距離欣賞美色,這些人被壓抑的慾望反而會更膨脹。
張忌陽這個無恥之徒就利用這些人的原始反應來控制他們,爲自己獲取鉅額利益設置着一個個小陷阱。
我問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這是我最爲關心的問題。遠甜已經來了,我當然不能讓她真的受到傷害,還是要見機行事。
張忌陽說,讓榕榕的靈魂進入遠甜的身體內,合二爲一後,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成爲合格的服務員。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也需要一點時間,不會馬上讓遠甜“上工”,這樣就爲我見機行事贏得一個過程。
“不過,師父,我覺得我還是遇上了麻煩,現在我很緊張。”我囁嚅地說道。
他很爽快地問:“你說的麻煩,是不是濟天長老?”
“對,自從我拜在你的門下,濟天長老就收了我的好朋友杜大保爲徒,專門用杜大保來對付我。”
“那你怕不怕這個杜大保?”張忌陽含笑問我。
我故作有點害怕,“本來我是不怕他的,他應該怕我纔對。但不知怎麼的,他的本事似乎比我先進,可能是濟天長老教他的時候很給力吧?”
“你是不是說,我教你沒那麼給力?”張忌陽聽出來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驚歎杜大保這個蠢傢伙,怎麼學得那麼快呢?肯定是我沒他那麼努力,學得沒那麼快吧。”我故意把這個責任拉在自己身上。
張忌陽當即一揮手:“這不是你的責任,其實我早已看出來你練功是非常用心的,既然你說杜大保學得那麼快,那隻能說明濟天這個老和尚爲了跟我作對,在指點徒弟的時候十分心急,有可能已經把本事傾囊相授,而你還只學了不到一半,當然是鬥不過那個杜大保了。”
“那我怎麼辦?”我故意糊塗地問。
“別急,我接下來就教你更厲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