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錦離正視圖叫醒仍處於昏迷中的陸明,卻見夜染追薛磊而去的方向血光乍現,再也顧不得陸明急忙跑了過去。薛磊不知去向,只見夜染一人倚靠着石頭牆壁大口喘息。
“阿染!”衣錦離跑過去扶起夜染,擔心的問,“你怎麼樣?傷到哪裡?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追來。”
“沒,咳咳,沒事。”夜染輕聲說,彷彿沒有太多力氣,這一擊對他來說算不上輕,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周身除了被衝擊的疼痛外竟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倦意。
“是我自己太大意,低估了那個薛磊。”夜染看到衣錦離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不知爲什麼心裡產生了一種踏實的感覺,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身爲鬼吏,這種屬於人類的脆弱情緒早就應該消磨殆盡纔是,但這一次夜染決定任性的放縱自己一次,他經過短暫的猶豫後,挪了挪身子,靠在了衣錦離身上。
“阿染,你哪裡痛?告訴我!”衣錦離見夜染主動靠過來,以爲他傷的厲害,抱着他的手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不痛。我只是在想,沒想到薛磊能得到那個東西。”夜染的聲音依舊很輕,像是氣力不足。
“那個東西?什麼東西?”衣錦離不解的問,“那個薛磊死了不久,論實力,怎麼也不會傷的了你啊。”
“他的確不算什麼,但他得到的東西卻十分了不得。”夜染說,“他的身上,有紅蓮煉獄惡鬼的精元。”
“惡鬼的精元?”
“沒錯,想必是惡鬼被鬼差殺死,但元神未散。精元裡聚集着惡鬼的所有能量,薛磊就是憑藉着這樣的能量才能逃走。”夜染解釋說。
“既然他有這樣的秘密武器,爲什麼還要在一開始的時候逃走?”衣錦離問。
“因爲他還不能完全吸收精元的能量。”夜染沉聲說。
“完全吸收精元的能量?”
“對,吸收不了,就好像你一個人絕對吃不下一桌子滿漢全席一樣。”夜染說,“所以說,貿然使用精元對他來說也是十分危險的,稍不留神就會玩火*。”
“嗯,就好像我會被滿漢全席撐死一樣。”衣錦離點頭,“這麼說來,薛磊就算得到了惡鬼的精元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嘍?”
“不一定。”
“嗯?”
“人的胃是可以被撐大的,現在吃不下的東西不代表以後也吃不下。”夜染依舊用胃打起了比方,“薛磊現在是無法吸收精元的能量,但這並不代表他一直吸收不了。”
“一旦有一天他吸收了精元能量,他的能力將和紅蓮煉獄的惡鬼不相上下。”衣錦離接着說,面色越來越凝重,“我們必須在他能夠將精元中的能量運用自如以前消滅他!”
“沒錯!我們要儘快找到他將他消滅。”夜染一手扶着牆壁,掙扎着起身,剛走一步便覺得兩腿發軟,還好衣錦離從身後抱住他纔沒有摔倒。
“你現在跟我回家休息。”衣錦離命令道。
“不行!”夜染果斷的拒絕,“我們沒有這麼多時間……”
“磨刀不誤砍柴工。你要先調整到自己的最佳狀態纔好去對付薛磊。”衣錦離的態度也是十分堅決,“況且惡鬼的精元哪有那麼好吸收?我們還是有時間的。”
夜染拗不過衣錦離,只得和他回去。公園中的陸明已經醒來,衣錦離騙他說他是被飛過來的足球砸暈了,陸明雖然將信將疑,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擔心獨自在家的衣君雅,沒再多問什麼就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
衣錦離和夜染回到家中,夜染就一下子倚到沙發上再也不想起來,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是痠疼的,這種奇怪的現象夜染開始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就算在冥界巡邏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如此疲憊的感覺,不知道是受薛磊手中精元的影響或者是……夜染想起了那瓶紅色的子母泉水。
“阿染,你怎麼樣了?”衣錦離端着一杯熱可可走過來擔心的說,“你究竟傷到哪裡了?老實告訴我!”
“我真的沒受傷,就是累了。”夜染打了一個哈欠,“想睡覺。”
“來,把這個喝了,我們回房間睡。”衣錦離半哄着讓夜染將熱可可喝下,將他抱到牀上,不放心的拿過來溫度計讓他試了,確定沒有再次發燒才放心的躺倒他的身邊。
“阿染,我覺得這幾天你的身體有些怪。”衣錦離趴在牀上不放心的說,“自從我這次拍戲回來就有這種感覺,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傻瓜,早說了你們人類的醫院看不了我的身體。”夜染表面上淡淡一笑,心想卻是在努力想着要怎麼矇混過去,“也許,是在人界待得太久了,身體纔會出現這種異常吧。”
夜染的話讓衣錦離覺得有些道理,自己在冥界待了那麼短的時間,回來後就大病一場,如今夜染在人界算算也快一年了,難保身體不出現什麼排斥現象。
“那怎麼辦?你需要回冥界休養一段時間麼?”衣錦離雖然不捨,但更看不得夜染難受,“或者說,我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你會不會更容易適應。”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調整的。”夜染阻止了衣錦離伸向空調遙控器的手。
“可是……”衣錦離仍是十分不放心,但見夜染如此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心裡只是想着希望他睡一覺後真的會有好轉。
夜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一顆顆紅色的水珠在空中飄浮,然後它們一點一點的聚集、融合,在空中成爲一個整體,一個……外形類似於嬰兒的物體。
嬰兒!夜染忽然驚醒,眼前只有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沒有紅色的水珠,更沒有嬰兒。臥室裡只有時鐘在轉個不停,衣錦離半趴在夜染的身上緊緊摟着他,夜染知道,衣錦離喜歡趴着睡覺,他也喜歡,因爲每每這時,他都能清楚的看到衣錦離的睡顏。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就算過了很多年以後,我都是不會忘記的吧。”夜染心中想着,“只可惜,過了這一世,他對我就形同陌路了。”
“阿~染~”衣錦離輕輕呢喃一句,摟住夜染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錦離,我們……或許真的會有自己的孩子呢?”夜染想着自己剛剛的那個夢,默默的說,“雖然不知道那個夢是不是給我的暗示,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不會按照預想的軌跡發展,但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心中就有些期待和興奮呢,錦離,你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會抱有和我同樣的心情麼?”
“阿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衣錦離眯着眼睛,心中滿是疑問,他擔心夜染所以睡得很輕,夜染剛剛從夢中驚醒的一瞬他也醒了過來,那張平靜的甚至有些面癱的側臉上展現出的情緒衣錦離讀不懂,那種希望中透着些惶恐的神色讓衣錦離猜不出此時的夜染在想些什麼,因爲猜不透,所以更加惶惶不安。
夜染忽然扭過頭,帶着柔和的笑意在衣錦離的額角上輕輕一吻。衣錦離也及時的迴應了過去,霸道的咬住了他的雙脣。
“唔~~你……”夜染沒想到衣錦離醒了,想要躲開已被他先發制人的壓在身下。
“好些了麼?還累不累?”
“沒事了。”
“那就好。”衣錦離輕輕撕咬着夜染的脖子、肩膀,chuanxi聲爺愈加粗重起來。
“錦離,你的佔有慾越來越強了。”夜染輕笑着說。
“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要在你的全身都烙上我的印記。”衣錦離邊吻邊說。
夜染也不再示弱,siche起了衣錦離的衣服,兩個人的又一套新睡衣在夜染的藍色火海中化爲了灰燼。夜染的眼神透着迷離,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而迷離中卻又透着一種野獸捕食時的冷峻和鋒利,更像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衣錦離心中那團名爲征服欲的小火苗越燃越旺。
正當兩個人*一觸即發的時候,衣錦離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不去理他!”衣錦離嘟囔一句,繼續專心的吻着。但手機響個不停,十分破壞氣氛。衣錦離無奈的拿過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衣君雅三個字讓他立刻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喂,表姐,發生什麼事了?”衣錦離按下接聽鍵問。
“小離,不好,不好了……”衣君雅的聲音中帶着顫抖的哽咽,“你姐夫他……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