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看招!”
“速速受死!”
那十餘騎見古秋雨如此狂傲,此時還敢衝過來,當即破口大罵起來,手上也不閒着,提起長刀、長槍就向古秋雨砍去。
古秋雨身體向後一躺,躲過了第一波攻擊,接着立刻起身,長槍在前方一掄,將兩人連人帶馬掃倒在地,然後整個人跳到馬背之上,腳下扣住馬鞍,就這麼站在馬背上拎槍橫掃。
“什麼?!”
周圍的銘國士兵一個個都傻了眼,他們征戰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騎馬作戰,而且那身體雖然站在疾馳馬背之上,可絲毫不搖擺,和馬彷彿成了一體。
“看招!”銘國士兵策馬跟隨着古秋雨,將他圍城一團,一齊砍向古秋雨的雙腳。
古秋雨向上一跳,躲過了砍過來的兵器,又穩穩的落在馬背之上,手握槍末,長槍將周圍的銘國騎兵全部掃倒。
剛解決了身邊的麻煩,古秋雨就見銘國將領的前方停着足有數十騎,人人手中端着七尺多長的長槍,正等着他自投羅網。
古秋雨站在馬背,挺直了腰桿,如手中的長槍一般筆直,他身體微微下弓,腳下散發着內氣。
下一刻他的身體如箭一般彈了出去,強大的腿力將胯下的戰馬都衝倒在地。
古秋雨人在空中,手中握着長槍,下方的銘國騎兵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古秋雨突然消失,正尋找之際,只聽頭上響起呼嘯的風聲,古秋雨在他們頭上越過。
此時的銘國將領見古秋雨如同天神一般高高躍起,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在了原地,周圍就連一名護衛都沒有,。
古秋雨眼中冒出精光,猛的將手中的長槍擲出,直奔銘國將領。
“噗!”
血花迸射,長槍精準的擊穿了銘國將領的脖子,跌落下馬,古秋雨的身形隨着長槍落在了銘國將領的身旁,將長槍抽出握在手中。
轉眼間便斃掉敵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雖然古秋雨殺了銘國的一位將領,可他現在也處於險地,沒有戰馬的他在這騎兵羣中就如狂風中的一片落葉,隨時都會粉身碎骨,哪怕是有着內氣的加持。
果然,那羣銘國的士兵見古秋雨殺了將領,並不驚慌,反倒是憤怒了起來,呈密集的衝鋒陣型向古秋雨殺了過來。
古秋雨靠着靈巧的身手連忙躲避,可銘國的騎兵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處可躲,反倒是被馬匹撞的氣血翻滾,劇痛無比。
並不是所有的騎兵都來攻擊古秋雨,圍剿古秋雨的騎兵都是那將領的護衛,人數並不是很多,其他士兵還是在向蕭無常的方向攻擊。
苦苦支撐了一刻鐘的功夫,古秋雨氣息也變的紊亂起來,氣海中的內氣慢慢枯竭,再無一擊就可以將人馬打飛的力量,而長槍沒有他內氣的加持,竟然被打彎了。
就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只見銘國騎兵一片大亂,數十名天鷹衛衝到戰圈之中,擡起手中的短弩就是一陣將圍剿古秋雨的騎兵射的四散躲避。
古秋雨見天鷹衛到來,拎着長槍站在原地,長出了一口氣。
忽然,只見何花騎着一匹駿馬略過他的身邊,單手抓住古秋雨的盔甲便將他拎了起來,古秋雨順勢一躍,跳到上了馬背。
一陣香氣涌入鼻尖,還帶有絲絲的寒意,古秋雨將已經彎曲的長槍扔在一旁,雙手輕輕扶在面前之人的腰上,臉頰貼在後背,長嘆一聲道,“小花,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何花被古秋雨這麼一抱,炙熱的氣息吐在她的後背,臉頰一片緋紅,只是心中緊緊的繃着,不知怎麼辦纔好。
“你!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拉你上馬了,讓你在地上跑!”何花羞怒,坐直了身體。
經過剛纔的大戰,古秋雨現在全身放鬆,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我就知道小花你不會放着我不管的。”全然忘記了現在他們還處在銘國軍隊的包圍圈之中。
“你再這麼無賴,我就把你丟下去!”何花拿古秋雨毫無辦法,但也沒有將古秋雨的雙手拍掉,而是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剛剛古秋雨爲大軍開路的時候,何花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後來古秋雨失去了蹤影,她更是焦急萬分,無奈,她的任務是保護蕭無常,不可擅自離去。
隨後,她便看到了失去戰馬,在人羣之中苦苦支持的古秋雨,內心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般。
而此時,古秋雨就坐在他的身後,雙手牢牢的抱着自己,何花想着“就這麼跑,再跑不遠就到了。”
實際上石國援軍之處,也是戰火正酣,銘國的軍隊被石國硬弓壓的攻不上去,反倒傷亡慘重。
此時銘國追擊的騎兵落在了身後,距離也並不遠,蕭無常忽然指揮騎兵對於包圍的銘國步兵展開了反衝鋒,沒有弓弩的步兵傾刻間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蕭無常的騎兵直向攻擊援軍的銘國軍隊後方衝了過去。
銘國大軍大旗一揮,戰場上士兵都向蕭無常方向衝了過去。古秋雨與何花身邊銘國騎兵都轉身離開,既然有軍令,誰也不願意與他們這些武林之人作戰。
蕭無常見銘國士兵潰散,面色也放鬆了下來,再回頭看看身旁的騎兵,只剩下五百人了。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磐石的禁軍,屬於軍中的精英,每一個人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能在銘國的重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也算得上是奇蹟了。
石國援軍見蕭無常已衝了過來,全軍出擊,兩方夾擊之下,將這支部隊擊敗,銘國追擊部隊在幾箭之地外眼睜睜的看着七千人四散死傷無數,追擊部隊剛靠近石國軍隊,上千支箭飛來,又一大批士兵被射中,只能後退。
如意王與諸葛宏圖手中頓時沒有繼續追擊的能力了,而黃石城方面戰況不明,如果蕭無常帶兵回攻,烏蘇力的三千騎兵又要危險了。
如意王已經臉色鐵青,看向諸葛宏圖,諸葛宏圖面色未變,他知道此戰已變得十分困難,衆多兵士死在石國的強弓勁弩之下,而石國戰馬速度又快於銘國,自己輸在了裝備上,唯一的勝算就是將山坡上的一千人迅速的剿滅,隨後儀仗地勢與石國決戰。
不一會銘國戰旗搖動,銘國剩下的殘部往回而去,聚集在山坡周圍。
很快,石國的騎兵與援軍接觸到了一起,視野頓時開朗起來,一望無際的碧綠色草地展現在衆人面前,每個石國士兵的心中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們活下來了。
蕭無常策馬不停,後頭望向山坡上的騎兵,此時銘國的大軍已經將山坡團團圍住,穩紮穩打的向坡上攻去。
山坡上的士兵們正用着弓箭向下方射擊,可人數還是過於懸殊,被攻破只是時間的問題。
蕭無常最後看了一眼山坡的位置,決然的向李武成一揮手,大軍向黃石城衝去。
古秋雨與大軍距離不過一里,衆人筋疲力盡,剛纔在馬上休息了一下,天鷹衛見蕭無常獲勝,也是一陣歡呼。
突然,從西側衝出一批人馬,速度極快的向他們接近,重要的是每個人的穿着都不是兵士的盔甲,而是武者的勁裝。
“是雲頂殿!”古秋雨臉上一緊,雙手放開了何花的柳腰,面色凝重的看向後方。
難怪剛纔突圍的時候不見雲頂殿衆人,原來早就在此埋伏,古秋雨心道,他們的馬匹剛剛疾馳突圍,腳力早已不足,而這羣雲頂殿的人在此以逸待勞,胯下的馬匹更是力氣十足,不出一會便會追上他們。
古秋雨面色掙扎,他看了看身前的何花,又看了看石國的方向,咬着牙向身邊的天鷹衛喊道,“天鷹衛聽令,隨我停下迎敵,”接着,古秋雨語氣一轉,對着身前的何花溫柔的說道,“何統領,這次還要麻煩你了,請你找蕭將軍帶來增援。”
何花一驚,他沒想到古秋雨會這麼說,剛想回身抓住古秋雨,就見古秋雨躍下馬背。
何花大叫道“古秋雨!你給我回來!”
古秋雨衝何花微微一笑,道“快走吧,你越早的帶着援兵回來,我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說罷,不理何花,獨自向前走去。
一衆天鷹衛也緩緩勒住了繮繩,看向古秋雨。
“誰想和副統領走走就走吧,這裡有我。”古秋雨的眼睛一直盯着越來越近的雲頂殿衆人,彷彿自語。
天鷹衛衆人搖擺不定,畢竟誰都不想死,可如今統領都站在那裡,他們實在是無法離去。
結果,有十人跟着何花離去,留下的天鷹衛只有二十餘人,而且全部都是聽雨閣的人。
聽雨閣與其他門派不同,他們是林家的私軍,不屬於武林,每個人都是從小在林家長大,對林家絕對的忠誠,他們留下來是因爲林家,而不是天鷹衛這個名頭。
古秋雨同樣不想死,他還有家仇未報,如果他死了,又有誰會記得古家血仇呢?他現在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石國,只要石國戰勝陽國,那他大仇可報,就是林烽火也絕對不會放過赤今朝。
但今的事,已不由自己掌握,能抵住雲頂殿的只有自己與何花了,但是他不能讓何花再面臨危險境地。
無路可逃,不如一戰。
所以,古秋雨這是在賭,他賭自己可以拖住雲頂殿,使得蕭無常帶着救兵回援;他賭石國在南方可以戰勝陽國。
就像之前所說的一樣,他爲了仇恨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念頭尚未轉完,便聽到路上馬蹄聲響,上百騎人馬呼嘯而來,天鷹衛迎着來騎射去,只聽悲嘶聲起,數匹戰馬中箭,前蹄屈曲,將主人顛了下來,騎手在空中只是一個轉身,都穩穩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