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道:“我不會答應你們的請求,但是,如果何花自己想與你們走,我也無話可說。”
接着,他轉頭看向何花,問道:“何花,你願意和他們回去麼?”
“不願意。”
何花想都沒想,一口拒絕了,人也走向前來,伸手抓住了古秋雨的手掌。
“何花!”
何明烈大喝一聲,怒道:“何花,你到底想怎麼樣?別忘了,你哥哥現在還是何海手中,如果你不回去,何海一怒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難道你就想這樣拋棄養育你的雷火堂,跟這個被天下人追殺的惡徒走麼?!”
“不願意!”這是何花又一次小聲地說了出來。她的眼中還是一片平靜,對於何濤、雷火堂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但對於古秋雨的依賴之情卻是何明烈看在眼裡的。
何明烈渾身顫抖,之前強大的內氣被氣的消失不見,整個人如同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又見何花眼神中的冷靜,知道何花可能是真的失去記憶了。但現在的情勢不可能再用強了,還有別人在後面盯着,只能長嘆一聲,擺了擺手,說道:“走吧!何濤性命不久!”
說完,頭也不回的帶着雷火堂衆人便離開了這裡。
丁餘焰並沒有先走,而是站在原地,冷冷的道:“古秋雨,你這麼做,會將我們雷火堂推入深淵。何明烈自小就疼愛何花,不會強迫她做什麼事情,更不會傷害何花。但日後再來什麼人,我可說不準了。何海一派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了雷火堂,我們這些忠於何濤的部下也無能爲力,因爲現在的聖女是聽從幫主的,我們要是不想發瘋而死,只能聽從幫主的。而何花不表明支持何海的態度的話,就等於何濤還有翻盤的機會。再過些日子,恐怕何濤的安全就要成問題了。”
說到這裡,丁餘焰看着古秋雨道:“單憑你古秋雨,你能保護得了何花麼?”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
剛剛還炙熱的溫度因雷火堂的離開,頓時變得清冷了下來。天邊,太陽也在緩緩升起,將大地映成了紅色。
何花面對着日出,看着雷火堂離去的方向,心中竟生出一股強烈的悲傷,眼淚不停的滑落。
古秋雨雙手環在她的腰間,面色悲傷,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何花述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在心中堅定的說着。
“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何花用頭輕輕的蹭了一下古秋雨的臉頰,靜靜的感受着那懷中的溫暖。
藥老見此,敲了一下看着二人發呆的林木森,帶着他向火堆處走去,此時天色已經亮了,他們必須儘快收拾妥當準備出發。因爲剛纔騎馬的人藥老也發現了,他也不知道周圍還有多少人在。
林涯最後一個離開,他摸了摸鼻子,哀嘆一聲:“可憐的華勻妹妹,拼感情不行,就連武功也不是何花的對手,看樣子想當正室估計是不可能了。”
說完,吊兒郎當的向着火堆處晃了過去,一把將魏不語手中的乾肉搶走,引來魏不語陣陣不滿。
稍作休整了一下,衆人便上路了,每個人都懷着特殊的心情,不知等在他們前方的會是什麼。除了林木森外大家還是十分地緊張。少年此時只知道,跟着古秋雨走,將會碰到他從來沒碰到,從來沒想到過的有趣的事情。
林涯來了之後,帶路的事情就全交給他了,春宵樓後,他可是在滄國遊蕩了很長一段時間。這裡距離涯國確實不遠了,但是奇怪地林涯並沒有帶衆人通過涯門山去涯國,而是向着滄國東而去了。
柳依月和孟驚楚還沒有甦醒,被馱在馬上。從逐漸紅潤的臉色來看,二人已經在慢慢恢復。
藥老也說,二人再過兩天就會清醒,到那時才能知道二人的內傷具體有多重。他也讓古秋雨不必擔心,因爲當日來看這二人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更多的是二人使用魔功將自己消耗得太嚴重了。而且二人修煉的武功來看,就算受的內傷再重,但只要吸食別人的氣血便會回覆。
可古秋雨並不想他們這樣。
斷斷續續的走了兩天,一行人也終於來到了滄國東部的區域,這裡雖說沒有西部那麼緊張,但人口也多了起來,衆人一路上光是商隊與百姓就遇見了很多,路上的村子也多了起來。面對這種情況,林涯也犯了難,他們人員衆多,想要這樣不聲不響的穿過滄國東部這片區域顯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衆人明知道身後一定有跟蹤的人,但是僅是一夥人並不能讓他們擔心,只是怕出現衆多武者圍聚的情況。
好在,當日傍晚的時候,柳依月和孟驚楚二人醒了過來。
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古秋雨,孟驚楚神色發愣,喃喃道:“依月,咱倆是死了麼?怎麼碰見先生了?”
柳依月則是一言不發,她清楚的記得在自己昏過去前,最後一面見到的就是古秋雨。所以她知道自己沒死,而古秋雨也確確實實是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柳依月一下子變紅了眼眶,邁着蹌踉的步子撲到了古秋雨的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先生!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孟驚楚見此情況,也知道自己沒有死,也沒有再做夢,晃晃悠悠的來到古秋雨的面前跪了下去,雙手扣入泥土之中,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古秋雨感受着懷中那有些冰涼的嬌軀,不知所措的一雙手還是緩緩放下,將柳依月摟在懷中,口中輕聲道:“不怕,依月,我就在這。”
周圍的衆人看着重新相聚三人,都表現出一絲的驚訝,他們都是在秋葉城之後才與古秋雨相識的,只認爲柳依月和孟驚楚二人是古秋雨的手下,卻不想,三人的關係看起來並不想從屬之分,更像是哥哥與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