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神采飛揚的古秋雨推開房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空氣中特有的清香,心中無比清明。這谷內草木、昆蟲、風聲均能感受得,一股熟悉的氣息也走近了。
“你醒了?”
玄道天一身青衣,站在不遠處,正背對着古秋雨。
古秋雨見到玄道天,心中萬分喜悅,走向前去對着玄道天施了一禮,道“師父,您出關了?”
玄道天慢慢轉過身來,點了點頭,看着古秋雨讚許的道“不錯,才一年的時間就能參悟御劍決。”
“師父是天下神人,要不是師父將御劍決進行了改進,徒兒這輩子恐怕也難有收穫。”古秋雨已不知有何言語能說出心中尊崇。
“那也算是悟性的一種,其實我將御劍決交給你時,心中便已做了決定,假如你在一年半的時間內領悟不了的話,爲師便重新教你別的武功,也是夠你一世修爲的。”玄道天道。
聽了玄道天的話,古秋雨心中一動,“好險,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再過一年也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
“爲師這次出關主要是想見一見你,如今你師叔,師兄都不在,希望你日後對御劍決多加研習。且記,放下,才能提升。”玄道天道。
古秋雨深深的施了一禮,道“徒兒明白!”
“對於紅塵亂劍,也要多加研習,此劍法乃老夫半生的心血,如今天下之人多善攻閥,殊不知,抵禦纔是最好的進攻。”
“徒兒明白!”
“好了,爲師還要繼續閉關。你修習中要與爲師氣息相合。”玄道天說罷,就轉身離去。
古秋雨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玄道天的背影,心中感慨萬端,每一次玄道天出關之後給人的感覺都和以往大不相同,身上散發的氣息也和這個塵世越來越不搭配,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要羽化昇仙一般。
“也需師父總有一天會的道成仙吧。”玄道天雖已經走遠,但其氣息就在古秋雨身邊,將其圍繞,激盪着古秋雨周天的真氣。
不知不覺,半年的時間又過去了。
自從古秋雨解開御劍決的心結之後,他的修煉速度便比之前快了許多,雖說御劍決威力強大,變化莫測,可青雲掌和紅塵亂劍,又不能輕視。
爲了精益求精,他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就連夜間睡覺的時間也被他壓制在了兩個時辰以內,這讓身邊的老姚看的是連連搖頭。爲了給古秋雨補充營養,谷內的伙食也變的豐盛起來,在加上老姚自己特意配的藥膳,古秋雨已經長成爲高大俊雅青年。
如今的古秋雨青雲掌和紅塵亂劍都已修煉至小成,青雲掌倒好說,只要嚴加修煉,假以時日便可登堂入室。可是紅塵亂劍就不一樣了,紅塵亂劍是玄道天晚年自創的一種劍術,講究的是一個“拆”字,以靜制動,後發制人,修煉此劍法必須要洞察一切,在敵人出招的一瞬間找到敵人招式的破綻,然後在以劍法中的幾個特殊的招式進行拆解,然而谷中就是沒有與他對戰之人,不禁讓他常想起斷劍生來了。
深夜,正在修煉御劍決的古秋雨突然感到心中一陣陣煩悶,空中的兩把飛劍也因他一時分心而掉落在地,發出叮噹的脆響。
“這是怎麼了?”古秋雨看着掉在地上的兩把劍,鬱悶的道。
他擡起頭,看了看窗外,夜空中月明星稀,宛如白晝,如此景色實在是優美。
索性,他停下修煉,隨手拿着甲術、乙業兩把劍走到屋外,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一陣唏噓。
“明月宛如日,誰人知我心。”
夜色下,少年神色遊離,那有些落寞的身影,在谷中漫無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陣涼風吹過,將心神遊離的古秋雨驚醒了過來,他靜靜的看着月色,突然靈光一動,在這月色的襯托下施展出御劍決。
“咻,咻。”兩把飛劍圍在他的身邊宛如“魚兒嬉戲”。
此時此刻,皎白的月色,修長的少年,妙舞的飛劍,如此景色,美輪美奐,宛如畫卷。
“咳咳,沒想到玄道天又收了個好徒弟,竟然能將玄峰御劍決修煉到這般境界,真是羨煞老夫啊!”
一陣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將這月下美景打破。
古秋雨頓時大驚,這谷中來了外人,而且古秋雨竟然毫無感覺。這幾年來,從沒有過外人來到此處,古秋雨就是每天跑到斷江河邊,也沒見過有船駛過,而谷外並沒有山路能進谷。
他連忙轉身喝道“什麼人!”兩把飛劍已隨心動,直指向來人。
不知何時,天空颳起了冷風,一片烏雲悄悄的將月色遮蓋,只有幾縷月光穿過空隙,灑落了下來。
古秋雨清楚的看到,一位高大的身影站在月色的陰影中,正緩緩的向他走來。
在距離古秋雨十步左右,那道身影停在了那裡,這時,烏雲緩緩的散去,幾束月照射在那道身影之上,將他的樣貌展現了出來。
古秋雨看着面前的這道身影,神色震驚,額頭上不知不覺的冒出了冷汗。
只見這人身穿黑袍,身材高大,脊背筆直,年齡大概在六十歲左右,如雪一般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蒼老的臉上有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絲毫不見一絲混濁,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周身澎勃的氣息直衝擊着古秋雨身心。
此時那人獵鷹一般的雙眼正死死的盯着古秋雨,看的古秋雨渾身直冒涼氣。
“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爲何我一點都沒察覺?他竟然認出了御劍決?難道是青玄的人?青玄的人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要對師父不利……”
古秋雨看着面前的老者,心中冒出了百般想法。
“不錯,根骨不錯,就是習武時間太短,成就有限。”
就在古秋雨心中猜測對方的身份時,面前的老者又緩緩開口了。
“先生是何人?爲何深夜來我絕塵谷?”
古秋雨不敢怠慢,對着老者施了一禮,他剛剛彷彿被獵鷹盯上一般,對面前的這位老者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不用太過拘謹,老夫一向愛護晚輩。”老者看了眼古秋雨,一擡手便將空中的雙劍收入手中,接着道“玄道天呢?讓他出來見我!”
“師父正在閉關,你若有事,可和我說,等師父出關之時,我轉告與他。”
古秋雨心中一驚,已知此人來者不善,心中暗想先將他拖住,一邊調動氣息,尋找玄道天的氣息。
那人一聽,如鷹一般的眼睛頓時就立了起來,他冷冷的看着古秋雨道“閉關?我看是躲起來了,等我掀了這絕塵谷,看他還坐不坐得住。”話音剛落就奔着谷中走去。
古秋雨大驚,他連忙跑到那人前方,焦急的道“前輩,師父真的在閉關,有什麼事你可和我說,千萬不要在此鬧事。”
那人看着古秋雨攔在他面前,失聲笑道“找他什麼事?!我是來殺他的!速速讓開,老夫不想扼殺小輩。”說罷,就將身前的古秋雨推翻在地。
古秋雨被這一推,心中也冒出了火氣,他坐在地上向着那人冷冷的道“就你還要殺我師父?做夢!就連我師叔蕭鼎一隻手就能碾死你!”
那人聽到古秋雨的話,身體一頓,頭也不回的道“蕭鼎那小兒,老夫半眼都沒瞧上他。”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向谷中走去,將滿臉震驚的古秋雨留在原地。
“邢無命,你連小輩都欺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突然玄道天的聲音在谷內傳來,轉眼便已飄然而至。
玄道天卻只是看着古秋雨,剛纔古秋雨所說所作,他均已看見,古秋雨對於邢無命處處示弱,並無以武相抗的絲毫外在意思,而體內卻又在運轉真氣,必然又是在尋找機會。不禁心道“這還真是古家的人!”
聽到玄道天的聲音之後,古秋雨心想,師父既然出關了,那就應該沒什麼事了。先看一下這人什麼來頭。
那人見到玄道天,頓時周身氣勢大盛,幽幽的道“玄道天,我又來了。等我解決掉你,再去收拾那個老糊塗!”
話音未落,他手中拿的甲子、乙業雙劍嗡嗡作響,竟然已經拿不住了,一鬆手間,雙劍便已飛到古秋雨手中。
“哈哈哈,小子,看到了嗎?你的雙劍到底還是被你師父控制的,可得好好孝敬你師父,小心睡覺時丟了頭。”
邢無命甚是氣惱,一見面竟然又輸了。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
“走吧,谷內還有清酒,可消此夜。!”玄道天轉身向谷內閉關的石室走去,邢無命卻也跟上,臨走之前,回頭衝着地上的古秋雨詭異的一笑,幽幽的道“以後咱們還會再見面的!”說完,便消失不見。
那人走後,古秋雨心中驚異此人,但並沒有感覺此人有多大惡意。
“二少爺,您沒事吧。”老姚在這時候走到跟前,將地上的古秋雨扶了起來,顯然他早早就來到此處,剛剛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古秋雨看向那人離去的地方,心有餘悸的道“姚叔,剛剛那叫邢無命的老者釋放出的氣息實在強烈,就那麼一瞬,我彷彿墜落冰窟一般,四肢都不聽使喚了。”
老姚跟着古秋雨慢慢的向房間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感慨的道“殺神邢無命,西荒刑天殿的頭子,傳言這世上沒有他殺不了的人。”
“那師父他沒事吧?”古秋雨擔憂的道。
“放心吧,你師父他不是這世上的人,邢無命還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