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些其他,金不換又問道,“雲中先生,這秋錦基帶回來的五千人馬已是禁軍中的精銳,據說蕭無常與銘國大戰所帶領的五千人馬,就是與這支軍隊是一個部隊的。可爲何被包圍了之後,並沒有反抗。”
雲中宮內只是一笑道,“殺人誅心!長浪軍怎麼敗的,只是因爲各個指揮都被天鷹衛刺殺。而這西北軍隊來此,已走了很長時間,下級軍官得到的命令是到磐石換防,後又得到的命令是勤王,保護皇上,秋家的意思很簡單,以勤王爲名殺了李家兄弟,再以皇后的名義立一個傀儡皇帝,秋婉只要說動了林烽火,大將軍與兵部名義一出,誰能不服。”
雲中宮內喝了一口酒又道,“只是西北軍被圍後,我傳聲給他們,告訴他們長浪軍一萬人馬都已被剿滅,現在是秋錦基以勤王爲名,實乃是想要叛亂,而且如裡有人不服,就用幽火。呵呵,之後再殺些忠於秋家的人,就都好辦了。”
金不換拱手道:“雲中先生真乃神人也,有先生在,何愁不能入主中原。”
話說完,金不換卻在心中驚異,“能不用說話就讓五千人知道,這是什麼功夫?”
“哈哈,金公子心中也有一個大大的理想,只可惜我研究的是人心,石國內還可以用一用,到了戰場上基本無用。”
“雲中先生,接下來怎麼辦?秋家的軍隊可不止這五千人,而帶兵的將領也不是秋錦基這樣的庸才。今日咱們與秋家也是撕破了臉皮,得準備好秋家的反撲啊。”
雲中宮內看着金不換,伸着脖子道,“金少爺,你不是商人麼?”
“是啊。”金不換被問的一愣。
又見雲中宮內將脖子收了回來,輕笑道,“李洪斌親王估計也快回來了。”
金不換不知雲中宮內說的是什麼意思,想要繼續問下去,就見雲中宮內已經起身告辭。
金不換看着雲中宮內的背影,自語笑道,“這個軍師,真愛吊人胃口。”
說罷,金不換又幹了一杯酒,只感覺頭腦迷糊,暈暈沉沉,起身離開了這裡。
……
石國議事殿上,李洪甫坐在椅子上,文武百官已站了一個多時辰。殿上侍衛林立,森嚴中一點聲音都沒有,大家都知道了昨夜與今日的事情,在等待着李洪甫的雷霆之怒。
李洪甫用起了真氣,平靜地說道:“各位重臣,一個皇帝兄弟反目,肱股大臣心存不滿,兩戰損失十萬將士,是不是這個皇帝不是個好皇帝呢?”
“老臣認爲不是好皇帝!”石國三個言官走了出來,爲首的何直書開口道。
“陛下十年來不理朝廷政事,一心發展軍力,國庫空虛,國家之鹽鐵、白銀生產均爲私家所控制。國內盜匪橫行,邪教興盛,各地府兵不聽調遣,禁軍各部自立。以至國內多數典忘祖之輩。陛下之錯大矣!”
另一個上前又道:“東陽之戰,乃千年來第一奇戰。至今也無人得知幽火爲何物。此戰之敗不在陛下決策。”
再一人上前道:“現陛下又出兵東陽城,國內已經財政匱乏,人心思變,再戰之下,國將大殤。”
此人已提出國亡之論,已是大大的不敬,就是言官也不可以說出此話。
只是這三個老頭都年近七十,一生秉直,在國內出現此等大事時,已將個人生死放在身外了。
李洪甫道:“我已決心---”
三個言官聽到此處,一起跪下道:“陛下不可動兵!”
李洪甫繼續道:“對外不戰,對內不罰。”
何直書道,“陛下英明.”站起來後又道,“靖王爺雖於國有功,現謀反事不成,不可不罰,其跟隨之人應當處罰首惡,脅從不究,不能因人廢法。”
“我意刑部意定此事,不殺不流,罰金代刑。”
刑部尚書聽後,上前領旨。
戶部尚書、戶部侍郎已經被拘捕了,戶部金房令心中明白,第一是李洪甫現不敢大力處罰謀反衆臣;第二,確實沒有錢了。
李洪甫退朝後,直接到了後宮,帶着一臉恐慌的皇后一起去李靖宇生母錢太妃處。
錢太妃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尊顏不改。
李洪甫請安後,道“錢太妃,靖親王之事,有涯國之人相助。兒子只想問一下,這件事,與涯國錢騰遠有無關係?”
錢騰遠正是這涯國的皇帝,錢太妃之兄。
錢太妃微微一笑道:“我當年不當公主,行走江湖,只是爲了逍遙,卻又進了這皇家。靖親王有他的想法,卻不可能讓別國皇帝幫他當皇帝。現沒成事,只是自己計劃不周,認爲石國都爲他所有,卻不知人心向背,只是爲了利益。北斗飄雪可見一斑。”
李洪甫看了看皇后道:“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一日後,李洪甫的親生弟弟,李洪斌突然回到了磐石城,他沒有見李洪甫,而是帶着原來的西北軍與五府兵一萬人來到了秋家的熔石城外,宣讀了一卷聖旨。
聖旨的大意是,“騰威將軍秋錦基擅離職守,私自調動邊防士兵,進入磐石城,已有謀反之意,現已經被斬首示衆。家中出此叛賊實乃不幸,介於秋家對於石國勞苦功高,今日特不追究秋家連帶之罪,但秋家各將軍統領的府兵需重新改編,收入李洪斌麾下!”
秋家家主秋正悠在聽到聖旨後,氣的將家中的瓷器砸爛,正要拼死一搏的時候,他見到了熔石城外的情景。
強大的不是鋪天蓋地的士兵,各種攻城器械。
最令人心生寒意的是那些已經嚴陣以待的北斗與飄雪的武者。
見此,秋正悠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了城牆之上。
原本,依靠李洪斌的人馬是打不下熔石城的。
李洪斌雖只有二十多歲,但兵法戰法都十分了得,在軍中威望很高,一直受到武將們的妒嫉。
就是這部西北軍,聽到秋錦基叛亂之與聽從秋家的將領被俘之後,也完全願意聽從李洪斌的。
秋家讓秋錦基帶西北軍回來本是一步高棋,不要看秋錦基沒有多少統軍之才,但他調的西北軍是歸屬李洪斌的,如果與長浪軍作戰,自然是師出有名。
如果李家兄弟再出意外的話,又可以說成是李洪斌所爲,完全是一箭三鳥之計。
但問題是,秋家也沒有想到李靖宇與長浪軍會敗,秋正悠現在也絕不可能造反。
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等不到援兵的到來。
北斗與飄雪在這裡一站,足以讓熔石城內的守軍心驚膽戰。
當日在東陽城中,幾百武者在幽火的幫助之下幾乎毀了半個東陽城。
他能抵擋住大軍,抵擋不住武者。
秋家不會用蠻力,現在也只能先接受,再圖後事。
秋正悠打開了城門,但並不見李洪斌,就讓自己兒子秋明華與李洪斌商談之後事情。
各處秋家將領接到秋明華的命令,幾日後從各地到了磐石城,開始重新接受防區。
雖然每個人心中都不滿意,但還是有更多的人並不願意進行內戰,這事也就平靜下來。
李洪甫也不能就如此解決了秋家,因爲秋家還有巨大的商業帝國,石國之後想要發展國力,振興民生,還要依仗秋家。
再看當日在磐石城外,與長浪軍激戰的五路鎮府頭領。
五府兵的統領本來身份就比地方府兵高,現在更是受到了重用。
楊垣夫妻帶着自己還有點能力的一千府兵到了秋家主要的城市九連山,成了禁軍的將軍。
另四人也都成了萬人長,與將軍只差一級了。
但雖是升官,但手下的士兵卻沒有多少是他們的親信,許多命令要先啓奏兵部,得到上方的同意之後,纔可以實行。
……
林烽火得知了磐石城的事情,也沒有說什麼,他現在又有了五萬大軍,後來的這近四萬禁軍本來是難以領導的,現在這些人沒了主子,表面也聽從了他的指揮。
面對河對岸冰封的東陽城,現在也不可能再攻過去了,想起那些與他曾日夜相伴的戰士,一個人時也流下了淚水。
李靖宇此時在牢中,讀着書。
李洪甫對於他幾乎沒有什麼防範,甚至於沒有人廢掉他的武功。
他知道李洪甫在等着他逃跑的那一天,等着他自己爲了求生而丟掉皇族的臉。
“殺人誅心,呵呵,我還是在等,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
蕭無常在辰州準備迎接來的秋家將領,聽說還會帶來許多家眷,他得好好準備一下,應該與銘國在明年還要打一仗,畢竟來的將領有點多,必須處理一下。
……
雲中宮內在皇宮中與李洪甫坐着,李洪甫問道:“到底幽火是什麼,蕭無常處有什麼消息?”
雲中宮內看着皇帝道:“那裡派了許多人去,也沒有找到一點,蕭無常說是從路通處買的。就這麼多,全用了。”
李洪甫道,“這東西就是雷火堂都沒有,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
接着他又問道,“金不換如何處置?”
“此人還有大用處,用他就可以打垮秋家的商業。之後能否控制住此人,只能再說了!”
“也好,我累了,我要去釣魚,多放幾天假吧。”
一個暫時平靜的石國,迎來了又一個新年。
至此之後,石國休養生息,注重民生,發展農業,自此不再窮兵黷武。
……
林烽火繼續當他的大將軍,統領全國之兵,但與之前也有了一些變化,他的身邊多出了兩個副將,一人是李洪甫的弟弟李洪斌,第二人就是飄雪的副掌門越離秋。
飄雪與北斗的弟子也被大量的選入天鷹衛中,石國也在一些青玄頻繁出動的城市配置了許多的軍隊。
而爲了石國立下了大功的金不換,此時正躲在磐石城的住宅之中,彩鶯抱着金天,微笑的看着一臉苦悶的金不換。
“少爺,石國兵部的韓大人來了,我讓他在門外候着呢。”
何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金不換道,“讓他多等一會,還有完沒有了,這都是今天第三十個了!”
他雖喜歡與別人交談,但日復一日的這般,也令金不換感到莫名的心煩。
金不換看了一眼在那裡傻笑的金天,苦着臉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幫李洪甫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了。”
彩鶯微微一笑,來到金不換的身前,將金天交到金不換的懷中。
金不換這邊心煩,但在石國的各個城鎮之中,已經立滿了金戈商會的招牌,而且這個數量還在繼續增加。
何勇與何猛都一刻不停的忙乎了一個月了,論處境,遠遠比金不換辛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