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青木國走了一段路,進入了一個名叫浮萍城的地方,在這裡,三人才得以好好休息一陣。
在浮萍城修整了兩天後,他們便準備繼續向着華州深處前進,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浮萍城只有驢子沒有馬。
魏不語道:“華州物產豐富,人口也多,但是就是養活不出好馬來,本地的馬十分矮小,用起來還不如驢子好用。幾百年來從寒州引進的大馬很難繁育,除了軍隊民間幾乎找不到馬。”
對於三人而言,騎着驢子的速度比走慢多了,而且也沒有能馱動魏不語的驢子。
三人只能改爲步行,一切行李都由魏不語揹着,而古秋雨在背後用一個藤筐裝着自己的七劍,林十七自然是空着手。
魏不語心中當然不滿,但是又沒有辦法,背起來這些東西時齜牙咧嘴,彷彿是多重的東西。
古秋雨道:“魏兄,我古家當年的幾位叔叔於而已、鐵心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但到我古家是對外也只是雜役的身份,但古家在外面建了一個大宅子,這些人在那裡可家過得神仙的日子,魏兄只要捱過這一段時間,我古秋雨定讓魏兄也過上神仙的日子。”
魏不語聽後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他飄泊了許多年,到現在都不知道活着的方向是什麼了,如果真能如古秋雨所說的,不再有追殺與各種陰謀,倒也不是壞事。
三人走到路上,不久就到了一座小山,一條山路通向了山上,他們很快的就翻過了山頭,在下山的時候,轉了一個彎子,卻見道路邊的斜坡上,四人四騎靜靜的佇立不動。而他們的馬卻是難得的高頭大馬,足見這四人絕對不簡單。
馬上騎士的八隻眼睛隨着林十七、魏不語、古秋雨三人的身形慢慢移轉,看光景,他們就像是專門衝着這三位來的。
自然,林十七已注意到斜坡上那四個不速之客,在這種情勢之下,無論對方以任何原因出現在此,都不能往好處去想。
領頭在前的古秋雨微微側過臉來,低聲向林十七道:“看見那坡上的四個了,林兄?”
林十七道:“才轉過那道彎就看見了,但這些人我確實是不識得,以小劍仙的威名,這些人定不會是衝着我而來。總是對你有興趣的多。”
魏不語知道林十七在嘲笑古秋雨出門遇貴人的本事,道:“我還是認爲他們衝着我而來比較合適,林兄,我也是天下的名人了。還有我不喜歡他們那種樣子。”
林十七聳聳肩接口道:“我也不喜歡。不過你們兩個一個走哪都要揹着一個劍匣,一個長相奇偉,總是要有被人認識的資本。而且這四人看樣子就是在等我們,恐怕是在浮萍城時就被人盯上了。”
坡上的四人開始策馬下行,這小山走勢很緩,這一面又沒有什麼樹木,馬匹移動的速度不緊不慢,看得出他們是有意把握間距,在林十七等人由路口接近的時候恰好迎上。
那四個馬上的人,全穿着一式黑色軟皮緊身衣,胸肩處還烙上了不同的花紋,他們斜背身後的只能看出是一種裝東西的鞘囊,但見鞘囊外的純鋼手把上飄拂着大紅綢巾,至於鞘囊之內是何種兵器,則就不得而知了。
當古秋雨三個人漸漸接近,四名騎士亦剛好一字排開,橫攔路前——果然不錯,三人又有麻煩了。
古秋雨勒住坐騎,目光冷淡的瞧向對方,那四位的容貌都十分平凡,沒有什麼特徵,身材也與古秋雨相似,平平常常,除了比華州人要高上幾分外,簡直找不出引人注目的地方。
四名騎士中最右邊的那一個,先是逐次端詳過他們三人,才十分客氣地開口道:“請問,三位裡面,有沒有魏不語?”
魏不語不吭一聲,林十七也沒有說話。實際上就是魏不語已經化妝了,但這個模樣,只要有人發現端倪,這麼問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古秋雨平靜地道:“不知爲何有此一問?”
那人笑笑,道:“老兄先別管爲何有此一向,只請示下三位的身份,我們弄清楚了,必然不會留難。”
古秋雨道:“閣下是?”
那人相當客氣地道:“我們都是這青木小國的人,國內江湖朋友都稱呼我們哥四個是‘木家四傑’,其實我們兄弟只是長像單調了點,倒還不至於木頭腦袋,我叫木成飛,這是我二弟木業彪、三弟木爲敬、四弟木蔥林,武林末流,大概不入老兄清聽吧?”
古秋雨救濮景龍時聽那二人說過自己是華州木家的人,而且在這裡竟然又遇到了木家的人,只能當做敵人來看。
他拱手道:“我們三人路過此地,只爲了去涯國,並不認識什麼魏不語,如果見到了,我們自然會告訴四位小兄弟。”古秋雨現在扮做中年人,話說出來也是老氣橫秋。
此時四弟木蔥林突然從背後抽出武器來,竟是一條長鞭,話也不說長鞭猝然伸出,只一伸出,就到了古秋雨的鼻尖,古秋雨雙足如盤,紋風不移,一道燦亮的銀芒卻從他手中出現,“錚”聲輕響,長鞭前部已被斬成三截,飛到了邊上。
木蔥林又是一抖手,剩下半截長鞭又纏了過來,轉眼間,長鞭又被砍成了兩段,而古秋雨根本就沒有動半分,還是微笑地看着四人。
木成飛緩緩從前後抽出長鞭,長鞭頂端有一個拳大圓球,木成飛一長鞭抽來,古秋雨擡手用劍一架,木成飛將長鞭避開,那圓球已經爆彈開來,變成一個有着三個尖的刺球,又向古秋雨面門刺來。古秋雨還是用劍一架,反應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他出手的動作。木成飛將長鞭高揚起,咔嚓一聲,圓球又合上了。
魏不語剛纔見到了木家兩兄弟出手,知道這二人功夫只是勉強可觀,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而且這長鞭的功夫是以變化取勝,但最怕的就是碰見鋒利的神兵,等於送上門去讓人削。
木成飛道:“小劍仙確實是有過人的功夫,讓我們兄弟開眼了,華州呂俗是我等恩人,他已回到這華州,告知我等注意揹着東西的人,讓我等保護好他的安全,現看來我等還是不用多餘保護三位了。”
說到這裡,四人下馬,站在馬邊上。
木爲敬道:“呂俗說有人在靈寶派將一個人前後打了兩次,還說這人比武招過親,還說這人用過他的功夫。”
在說此話時,木爲敬就是在重複別人教他的話,也沒有什麼表情,但古秋雨聽得明白,這些事有些人知道一些,但古秋雨用過呂俗傳的內氣的事情就只有二人知道了。心中已經相信木家四傑確實是呂俗派來的,不禁拱手道:“有勞四位了。”
木成飛此時道:“這有四匹馬,還有二百兩銀子。你們三位在外面時總是太顯眼,華州人口衆多,現在四州的國家與武者都在向華州派人,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希望三位還要保重。”
說完木成飛拿出一張地圖來,遞了過來,古秋雨接了過來,正要道謝,這四人都行禮告辭了。
魏不語此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古秋雨,他想像不出來這古秋雨在華州竟還有勢力。
問道:“老大,這呂俗是你的什麼叔叔啊,也是你父親在時的勢力吧。”
古秋雨眉毛緊皺,心中十分震動,他與林十七一行實際上十分隱秘,自己除了劍匣確實是一個明顯的標誌外,始終不以真面目示人,呂俗如何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華州?
他突然回想起來,自己與武者的交流只有在救濮景龍時與木家的人說過話,恐怕就是一點就泄漏了身份。
要是木家人並不是與呂俗一夥的,反之是別的敵人的話,這一路又不知是什麼樣子了。
林十七卻是心中一凜,以刑天殿的力量,也根本不知道呂俗的來歷,但是在秋葉城一戰,呂俗恐怖的戰力好像是在王嘯龍之上,此人在華州,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了。
此時古秋雨回過神來道:“是當年一個叔叔,跟他學過一些功夫,對我很好!”
魏不語對林十七道:“林兄,看見沒有,我們老大還是強人,在這華州還有據點,那像你安排的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的。”
林十七這時道:“古兄,如木家人所說,這華州已經有了許多追蹤我們的人,還得隱藏起行蹤來,你的劍匣還隱藏起來,不要再揹着了,還有這個胖子,不行就剁碎了還給雷火堂吧!”
魏不語嘴一撇,叫到:“我是跟定老大了,再也不回雷火堂受苦了。”
林十七心中卻是別樣滋味,他此次來是一個巨大的任務,但目前他將自己的任務搞複雜了。
魏不語成了天下人追蹤的目標,青玄也要找到魏不語,好確定是何人殺了尚鴻達。
而呂俗的出現,絕對不是好事,也許三人將會被呂俗的手下跟蹤,三人還能藏身多久已經不好說了。
他看向也是一臉茫然的古秋雨,心道:“這個人確實是一個造成混亂的根源,但好像許多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