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地域在四州之南,東部接壤炎州,西部臨近荒州,南部則是一望無際叢林,再向南就是人跡罕至的沼澤,那裡充滿着瘴氣毒蟲,根本沒有人知道沼澤的盡頭會是哪裡。其中有着三個大國,林國,天河國與紅葉國,還有這幾個類似於青木國一樣的小國家,這些小國依附着這三個大國,保持着一個相對於平衡的狀態,至於近百年來沒有任何戰事發生,這也與華州尚文不喜武有着密切的關係。
在華州的東部,有着兩個很小的國家,其一就是青木國,國內盛產木材。其二便是南通國,由於國內水路衆多,沒有多少適合種植的土地,只有靠着漁業爲生,國力更是華州最弱小的。但就是這樣,南通國依舊屹立在華州的土地之上,並沒有被其餘幾個國家吞併,這其中有着一個原因,就是南通國這個華州的國家是涯國的附屬國。整個南州國人口不到百萬,其中大部分都生活在江躍城與南通城內,稱得
因爲地勢水路衆多,土地稀少,涯國並沒有什麼需要在從南通國獲取的,南下攻取南蠻之地也不需要從南通國過境,因此幾百年來只是在南通國派置總督,每年收些朝供而已。南州國與靈珠國也一樣,名義上沒有軍隊,但是有數千自衛軍,在涯國需要時充當涯國的僱傭軍。
看似弱不禁風的南通國,實則是涯國進軍華州的一個重要的跳板,因爲在南通國的西南邊就是紅葉國的所在,而紅葉國與其餘兩大國接壤,可以這麼說,拿下紅葉國之後,整個華州便是涯國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南通國還有一個舉世矚目的地方,那便是天下大派雷火堂的總部就在這南通國內,其位置就在南通國與紅葉國的交界處。雷火堂很大,旗下光是六林弟子就有上千,而且總部弟子的人數也不少,再加上數不盡的外門弟子,整個南通國西部有四分之一的地方都是雷火堂的領地。
武林與各國之間本來就屬於兩個世界,國界在一些門派眼中並不重要。南通國對於國內這個龐然大物,顯然是得罪不起啊,而雷火堂也對於貧瘠的南通國沒什麼興趣,雙方有着一些表面上的來往。
夏日中午,水勢湍急的白龍江上,一隻大船在江心中迅速的向南通城行進,數支白帆高聳,中間主帆上繪着一團巨大的火苗,凡是周圍漁船見到此帆,全部都會避讓,在南通國,能有如此能力的也正是雷火堂。
華州的武林門派不多,其主要原因在於華州尚文的緣故,其習武之人還不如人跡稀少的寒州一半,但這不代表華州沒有武者。華州百姓生活富庶,豐衣足食,其中難免有一些喜愛舞槍弄棒之人。有道是窮文富武,華州武者的人均水平比寒州要高上好幾個檔次,而且早先,通天教一手遮天的時候,華州的武者更是四州第一,聯合在能與通天教相持幾百年而不落敗。
何花坐在船頭,看江水翻涌,沙鷗飛翔。心中仍是一片平靜。
何花在石國可以一人跟從大軍征戰銘國,是因爲她在石國是相對安全的,只是無意間才與青玄的合羅與武文軒相遇之後。但回到了南州卻不是這麼回事了,石橋山之戰後,青玄認爲何濤受傷後一定會回到華州,掌門人派另一個長老肖興逸帶領上百青玄的高手來到了南通國,但對於有上萬門衆的雷火堂,肖長老並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在尋找機會對於雷火堂的首腦要進行攻擊。何花作爲殺掉馬長老的原兇,自然是首當其衝。
因此何花秘密回到華州後,雷火堂何濤就安排了枯木林的陸偉其林主與枯木林衆人保護她的安全。
此時正值盛夏,枯木林衆人都在船艙中休息,躲避這炎熱,而何花在豔陽之下卻是沒有一絲汗水,就連在她身邊的烏昂雷娣兒都能感覺到她身邊的陰涼。雷娣兒是華州的欒族人,雖然不高,身材卻是極好,白膚細眼,十分明媚可愛,與何花的冰冷完全不同。現正是酷暑時間,她只穿一件白色小衫與一襲黑色短裙,小臂與小腿都露在外面,手腕與腳腕上有七八條細細的金鍊子。
這華州與炎州的中原各國不同,女子可以當官做工,穿着也是開放,不像中原各國女子除了臉手都不可以露在外面。
雷娣兒口中含着冰糖,舉着扇子擋着陽光,對何花道:“我的小花啊,你這一次石國之行,擊殺了青玄馬長老,又作爲石國的天鷹衛副統領,大敗如意王,已經名震寒州,現在又有什麼不高興的,又是在想那個御劍峰了吧!”
何花沒有說什麼,她本心性冷淡,世人生死與她根本就沒有關係,但銘國一戰中卻被古秋雨打動了心,古秋雨武功相貌都是人中上品,但重要的是他心中那種堅強與訣斷打動了她。是一種雖刀山火海也要上前的精神,即使古秋雨這麼做並不是爲了她。
最重要的是,古秋雨並沒有將她的身份放在心上,總是用言語挑逗她,這是何花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碰到如此不要命的男人。
何花只是問雷娣兒道:“小娣,家裡怎麼樣?”
“石橋山一戰,我們打得很慘,堂主回來之後主要是安撫死傷的人,另外最麻煩的是幽火,現在許多門派都來找堂主要幽火,就連涯國的親王錢祝頌都來了,但我們根本就沒有蕭無常使用的那種幽火,這個事情又沒有辦法解釋。堂主爲這個事十分煩惱。”
“錢祝頌都來了?”
錢祝頌是涯國皇帝的弟弟,軍校衛的副統領,是涯國軍隊的前幾號人物。而且武功極高,一把千易刀打遍涯國無敵手。涯國與雷火堂有些接觸,雷火堂內也是礙於涯國強大的國力,無法無視他們的話語。
“那哥哥怎麼說?”
“堂主只能實話實說,我們的幽火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另外只能推脫說等你回來再問情況。”
何花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估計知道的人也都在飲馬坡戰死了,就剩下蕭無常能知道了。”
雷娣兒用扇子扇了兩下道:“堂主所以告訴你不着急回家,再拖上半個月,也許錢祝頌就走了。”
“錢祝頌還在雷火堂內嗎?”
“沒有,他去江悅城了。”
江悅城在南通國北四百里,也是在白龍江邊,何花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要到江悅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