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藥老的時間裡,三人吃了些東西,對於此地吃些什麼東西他們卻一無所知,古秋雨身上有張銀票,在這裡是一點用處沒有,濮景龍倒是帶了些銀子,卻也不知在這裡有沒有用,便問林木森道:“小孩子,這裡能用銀子買吃的嗎?”
林木森道:“銀子能用,可你們是遠方的朋友,怎麼能讓你們花錢,我去給你們拿點肉來。”說罷,轉身便向着遠處跑去。
“再來點酒!”魏不語在一邊喊道。
不一會林木森拿回來一大塊臘肉,四個竹葉包的飯,還有一罐子酒,還有一根長長的瓜。
四人坐在木屋下的木桌邊上一起吃了起來,那個瓜卻是又甜又多汁,十分可口。但那臘肉卻是又鹹又有很重的香料味道,那酒也是十分地酸。但古秋雨三人畢竟是吃上了一頓像樣的東西,心情也是格外的愉悅,不覺間,多喝了兩口果酒,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昏暗,天的西邊一羣鳥兒緩緩的飛過,將空氣中悶熱的溫度都帶走了一些。
林木森坐在樹屋下,手中拿着濮景龍送給他的紅色小刀不停的把玩着,古秋雨的那塊白玉也掛在他的腰間,與一身補丁的布衣顯得格格不入。
濮景龍還在關注着罐子中的藥物,臉上竟然有着十分欣喜的表情。魏不語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三人莫明其妙的來到此處,卻發現了一個古秋雨認識的人,還有件濮景龍關心的東西,那麼濮景龍一定還有着什麼事情瞞着他們。
古秋雨對此視而不見,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只要這些秘密對自己不構成危險,他也不想過問。他坐在木墩上,吹着傍晚溫風,雙目閉着,彷彿是在休息。
忽然,林木森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面色欣喜的看着前方,在那裡,一道微微彎曲的身影正在緩緩的向這裡走來。
來人頭戴一張斗笠,身穿灰色的長袍,將整個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在他手中握着一根光滑的木棍,只是,這木棍並不像支撐行走的道具,並沒有拄在地上,而是拿在手裡。這人雖然佝僂着腰,可腳下的步伐卻是異常紮實,雖然緩慢,但穩如泰山。
“師父,您回來啦!”
林木森飛快的跑向那人的身邊,滿臉笑容的看着斗笠下的面龐。
藥老點了點頭,摸了摸林木森的腦袋,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間掛着的白色玉飾,蒼老的聲音也隨之在斗笠下傳來。
“木森,今日碰到外來的華州人了?”
“是啊,師父,是三個迷路的人,我將他們帶到木寨之中,他們就將這玉和這把小刀給了我。還有,他們三人……”
林木森的話與他師父的步伐同時停止,因爲他們看到,濮景龍與魏不語二人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兩側。
“你們……”
林木森這時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這二人此時滿臉的殺氣,並不像他們所說的是來找自己師父學武的。
魏不語指着林木森道:“小子,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不然,一會動起手來,小心丟了性命!”
濮景龍雙手抱着刀站在原地,身體微微向一旁側了一下,那意思是讓林木森離開這裡。
“你們竟然敢騙我!”
林木森年紀雖小,但是也是經過與欒族人的爭戰,對待敵人也算是心狠手辣,其心性更不是同齡小孩可以相比的,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竟被騙了。
他面色憤怒,一擡手已經抽出後背的弓,轉眼站箭就已經搭在了弦上,舉弓便射。短箭劃出一道流光直奔魏不語而去,箭尖上閃爍着陣陣內氣的波動。
魏不語早有準備,在林木森拉起短弓時,他便動了。
對於這個小孩,魏不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肥胖的身體在靈巧的一閃,將短箭躲過。
身形剛穩的他擡頭一看,林木森的短弓已經拉滿了弦,三隻短箭正架在上方,閃爍着寒芒。
“媽的!”
魏不語低聲罵了一句,如此距離想要躲開三隻箭顯然是不可能的,正打算用最堅硬的後背抵擋,卻見林木森的師父伸手將他阻止了下來。
“師父,他們……”
“別說話,站在一旁看着。”
藥老緩緩的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老人面龐,一雙眼睛卻是閃着銳利的光芒,沒有一絲的渾濁,與那皺紋密佈的臉十分不配。
“你們是誰?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們。”
魏不語與濮景龍二人誰都沒有回話,神情戒備的看着中央的老者。
藥老此時也是十分意外,他這麼多年來一直行走在四州的邊緣,小心翼翼,很少與人接觸,更別說與武者結怨了,而面前這兩人不過三四十歲的年紀,更不可能認識他。
“老先生沒見過他們倒是正常,那不知您見沒見過我呢?”
就在這時,古秋雨的聲音突然在正前方響起,藥老擡頭看去,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是你?”
“別來無恙啊,藥老。”
古秋雨來到藥老身前,對他微微施了一禮,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三人現在已經將二人圍在了正中央。
藥老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着古秋雨,見他雖然衣衫不整,但精神十足,渾身上下氣血旺盛,好似熔爐一般。
“沒想到你竟然回覆了內氣?這七絕海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哈!”
聽到藥老說道七絕海,古秋雨的雙目微微一亮,在與藥老相見之時,藥老就說過自己的氣海與其他人不同,很可能他在那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氣海是七絕海。
古秋雨轉念一想,既然藥老知道自己是七絕海,他很有可能知道元氣這一說,也很有可能知道恢復的方法,只是他卻沒告訴自己。這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老傢伙在見到自己的第一面時就已經想好要利用自己去對付那白虎精了!
想到這裡,古秋雨微微一笑,說道:“多虧藥老在那段時間的照顧,不然我也不會恢復了內氣。”
一縷暖風吹過,將此地的一切聲音全部帶走,只剩下衆人的呼吸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