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柳大成帶着一羣人已來到跟前,他一巴掌打在十七的臉上,“賤人,居然敢做出這等私奔穢行,你還嫌丟我的臉丟得不夠嗎?”
江誠急忙撲過去護住十七,“岳父,你別打她。”
“岳父?”柳大成將燈籠朝江誠的臉上照了一照,冷笑,“難得你還肯認我做岳父,可是你家的彩禮妝奩都已經被媒人要回,江柳兩家已不再是姻親,江公子,你這聲岳父我可不敢再答應了。”
“我會說服爹孃的,我這輩子非十七不娶。”
“哼哼,”柳大成無比惱恨,“你若能說得服你父母,你還用半夜來找她私奔?江公子,這拐帶良家女子是什麼罪,你心裡應該明白的吧?”
“你……,”江誠力爭,“十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何來拐帶之說?”
“是不是拐帶你還是明兒去縣衙公堂上跟大老爺說去吧,”柳大成壓根懶得跟江誠多費口舌,一擺手吩咐,“將他二人給我捆了。”
“不關阿誠的事,你放他走,你放他走……,”十七大叫。
“賤人,你連‘爹’都不叫的嗎?”柳大成更怒。
十七緊抿着脣,青姨已死,眼前這個人的那點恩情,她剛剛的那三個頭都已還盡了,她再不可能叫他爹的。
隨柳大成來抓人的都是鄉鄰們,大家都是認識江誠的,衆人疑惑的看看十七,再看看江誠,之前青姨的喪事上,江家人一直沒出現就已經讓人很疑惑了,待聽柳大成說到江家退婚時,都吃了一驚,“什麼,江家要退婚?這不是就要迎娶了嗎?”
柳大成臉漲得通紅,卻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氣哼哼一甩袖子,“把他們捆回去再說。”
鄉鄰們倒也沒捆十七和江誠,就那麼推推搡搡的將她們送回了柳家,柳大成想是怕十七和江誠關在一起又出幺蛾子,將他二人分別關進東西廂房中。
臨落鎖前,柳大成惡狠狠對十七道,“勾結了江洋大盜連累得老子隨時官司加身,你居然還想一走了之,做夢。”
“我沒有勾結江洋大盜,”十七撲過去拉門,“而且這也不關阿誠的事,你放阿誠回去啊。”
柳大成哪裡理睬,踢踢踏踏的離開,遠遠就聽見柳葉的聲音,“爹,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還能怎麼處置?”柳大成冷哼,“白天我將那錦袋送進衙門去時,官差們已經說了,州府衙門的錢庫剛剛失盜,錦袋裡的金銀瞧着很像是那裡面丟的,明兒將這對狗男女朝衙門裡一送,也就脫了咱父女的關係了。”
“可是這不關江誠哥的事啊,這要一進了官府,江誠哥可就說不清了,”柳葉的話裡滿滿都是擔憂。
“那也不關咱們的事兒,誰讓他自己撞了上來,剛剛那麼多鄉鄰都清楚的看見了他們要逃,我也不能就單放了他吧,”柳大成卻不屑一顧。
“爹……”
“不關你事,回房睡去。”
人聲便沉寂,腳步聲漸漸不見,西廂房裡,十七抓着門把的手徹骨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