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嘩啦……,唉喲,”伴隨着一陣瓷器打翻的聲音,是柳葉的驚呼,二人一驚回神,轉頭看時,就見滿地碎片,銀耳羹潑了一地,柳葉蹲在地上握着手指,白着臉蹙着眉,一臉要哭不哭的楚楚可憐。
“怎麼了?”江誠忙問。
柳葉仰臉看向江誠,兩泡眼淚汪在眼裡要落不落,苦兮兮的喊,“江誠哥……”
江誠看着她的手指,“你手劃破了嗎?”
他看看地上的狼籍,滿是歉意,“我坐一坐就要走了的,你不必爲我去弄這些,害你割傷了手。”
柳葉羞怯怯的低了頭,“也沒什麼,本是做給娘喝的,正好你來了。”
“走,我帶你去上藥。”
“好,麻煩江誠哥了,”柳葉點頭,轉身離去前,卻朝十七一瞟,那眼裡盡是冷笑。
十七從頭到尾的沒出聲,更懶得揭穿那銀耳湯是她爲娘燉的,只是柳葉最後那一眼,卻讓她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江誠走後,十七照顧母親睡下後,就拿了些吃的出門。草屋中那男子傷勢已好了很多,見到她時雖還是冷冰冰衝滿敵意,卻也不再跟她廢話了。
她其實無所謂他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她救他,不過是本着自己的心,以及想爲母親積福,待他傷好離去,自己也便功德圓滿,那時她嫁去江家做江家之婦,他回他的世界繼續爭權奪利,她和他是擦肩而過的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見面的時候。
草屋中,容衝正擦拭着那把刀,他其實慣用的是劍,只是在一波又一波的被追殺中,他的劍早捲了刃,這把刀是他從那幫殺手中奪來的,雖不趁手,卻也聊勝於無。
掐指一算,他耽擱在這裡已經六天了,他六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的人只怕早已急瘋了吧?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急躁,不能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了,再遲,他的人情急之下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那個東西,是無論如何不能出紕漏的。
只是這次王蒙派的人顯然比前幾次的都厲害,更加上他和已所剩不多的護衛本就疲累不堪,居然就中了他們的算計,他舊傷加上新創,若不是那姑娘及時用藥給他止了血,只怕他此時已經……
想到那少女,容衝擦拭的手一頓,嘴角就溢起一絲冷笑,王蒙設下這等美人相救,是想要自己感激情軟之下,說出那東西的下落嗎?
做夢!
他將才擦拭的雪亮的刀狠狠朝地上一插。
十七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嗯,看樣子,他的力氣倒是恢復了不少。
將竹籃放到他的跟前,她道,“這裡的饅頭和藥應該夠你吃三天,我最近事兒多,不能天天來了。”
婚期將至,柳大成並不上心,母親又病着,柳葉成日只知道塗脂抹粉發脾氣,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她去做,十七忙得兩腳打跌。
事兒多?
容衝擡眼看一看她,她是見天天過來他卻不動容,想晾一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