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那真真兒地是意外來到這個院子的,故此之前並沒想到竟會見到如此的美景,愣愣地吞了吞口水,一時竟挪不動步子了。他並不曉得這個少女就是趙心玉,只是覺得她雖不及標娜漂亮,卻有着一種旁的女人沒有的味道:寂靜之中帶着憂傷,似終年都如此一般,而那絕美的繡品又讓人對她刮目相看,尤其在這亂世之中的湘竹小院,見到如此情景,不能不讓人想要多多地待上一會。
“那女人若能像這般……狗男女!”
見着眼前的美景,圖那卻又猛地想起了方纔的情景,頓時怒火又來,可眼前的這個白衣少女似乎鎮住了他的怒火,讓他不能生起氣來。
“……若她能像這個女子一樣便好了。”
圖那喃喃地說着,悄悄地移到小竹林旁邊,剛想飛身上房,不知爲何又回頭看了一眼,好像能看到那個在屋裡的少女一樣,愣了一會,又說了句什麼,終於好似腳踏青雲般地走了。
一路上,他也在想着回去之後如何對卜遠和韓忱鸛說,雖說標娜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但她畢竟是大元的公主,消息又是卜遠和韓忱鸛帶回的。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要將實情對兩個兄弟說出來,而城中的眼線則自然是會守住秘密的。
果不其然,當圖那回到營中對卜、韓如實說了自己在郡主府中的所見所聞後,二人的震驚勝過了他。
卜遠嘆道:“若是潘安再世還不知如何呢!小小的一個郭成樑竟能將大元的公主……”
韓忱鸛倒是對此嗤之以鼻,對圖那說:“二哥你也不必傷心,這世間的好女子多的是,做什麼非要她標娜一個人?憑你的地位,憑你的本事,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不就是一個駙馬的頭銜麼,失掉就失掉了!”
圖那嘆道:“我倒不稀罕什麼駙馬,我做馬伕那會一樣樂得逍遙!只是如何對大汗說……那女人現在是不能救出來,否則驚動了宋軍,攻城就要延遲了。”
卜遠道:“你不是常說大汗英明麼,到時直接與他說便是了。你立了戰功,錯又在那個女人,大汗還能將你如何?”
圖那沒有說話,又是一聲重嘆,便倒下歇了,只是他一閉上眼睛,不知爲何腦中閃出的卻總是那個在郡主府裡看到的白衣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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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怒,佳人淚。圖那雖然不知昨晚看到的那個白衣少女是誰,但現在一閉上眼睛就全是她的影子,若是沒有標娜這一出,他還不知自己會怎麼想。
借酒澆愁愁更愁。他雖也知道這句話,但畢竟自己未來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與他人苟合,作爲一個血性男兒,心中怎能不氣?可現在也是兩軍交戰的時期,萬不能衝動的,又不能讓他人知曉這件事,所以這幾日他一直在喝着悶酒,就連卜遠和韓忱鸛都說他不得。
“駙馬這是怎麼了,”史天澤沉穩老練,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微笑着,“駙馬聽說過《強項令》的故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