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那雖是脾氣有些暴躁,但是向來是好心的,如今見了這般悽慘的光景,心中不禁想道:看來普天之下苦人兒處處皆有,若是我大元得了天下,此事不見則已,若是見了,休要說幫這些人是必要的,狠狠地懲治那些貪官污吏、亂臣賊子纔是正經!如若不然,只要這些人在世一日,便要殘害百姓一日……想着,便對那對賣唱的夫妻說道:“你夫妻二人若願意在這襄陽城中安家,我自會派兵士給你們建造房屋。田地怕是不行了,人人都是有數的,只因你們家不在襄陽,怕是也不能得地了……不若你們就做些小生意,也能度日,更不用過得這般悽慘,”說罷,全身上下的摸了摸,掏出七八兩碎銀,又轉向卜遠和韓忱鸛,“大哥,三弟,你們還有多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兵荒馬亂的,若是他們因此喪命,豈不是你我的過失!”
“你怎地什麼事都要管!”韓忱鸛雖有些不情願,可礙於圖那面子,也只得掏出些銀兩來。
卜遠倒是不說話,拿出一整錠的五兩銀子,放到圖那手中。
圖那將所有銀子塞到賣唱夫妻手中,說道:“這些銀子你們先拿着罷,暫時度日,明日你們且到帳中,自會有人帶你們找地方蓋房子,日後你們就可在襄陽安家了。”
“恩公!”夫妻二人一時間感動得什麼話兒也說不出,只得雙雙下跪致謝,還未及叩頭,就已被圖那一把拉了起來。
圖那笑道:“你們若真想謝我,待日後生意做起來了,請我和我這兩位兄弟大吃一頓便可!哎,可得記好了,酒要上好的女兒紅!”
“那是自然!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夫妻倆感激涕零,一路謝着去了。
“難不成你只懂得做這些買賣人情的事情,休要騙人家了!”
只聽得一聲嬌喝,旁邊閃出一個人影,竟是標娜!雖換了漢人的衣服,卻更顯出了女子的嬌小可愛,不似蒙古女子那般像草原上遇風雨也不曾倒下的花朵一般,此時更有着讓人想要攬其入懷以便好生疼愛一番的衝動。
“公主!”猛然間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圖那自是興奮不已,“你如何來了?又怎地找來這裡了?茫茫人海,豈不是緣分?”
標娜看了看卜遠和韓忱鸛,說道:“他們就是你說的兩個結拜兄弟?果然是有大將之風,想來父汗能得此大將,也是長生天對他的眷顧罷。”
圖那連忙給引見了,雙方只是說了幾句話,韓忱鸛還想再聽些什麼,卻被卜遠拉着走開了,還直怪他不識趣,笑說他若是娶了親,別人偷聽他們的話兒怎麼辦。
見兩個人走遠了,標娜的眼神才變得柔情起來,深深地看着圖那,幽幽地說道:“反正我在草原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大元又沒有讓公主帶兵的先例,我就和父汗說了想要來找你,他就答應了。來了我可就不走了,我要一直跟着你,直到攻下襄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