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忽必烈的讚賞,圖那自是不敢忙忙地應下來,只因心裡正想着如何對他說標娜的事情,此件事情最是難辦,竟比這攻下襄陽城來還難一些兒!
不過,話兒總歸是要說的,況且自己雖是先斬後奏,眼前的人若真是個明君,也定不會治自己的罪。但又不可直直地將話說出來,於是一時間圖那隻得笑道:“微臣自當爲大元盡力!只是此番征討襄陽、樊城兩地,得了大捷,如此喜事也絕非微臣一人之力。史丞相晝夜操勞,其辛苦乃是微臣的數倍!還有微臣的兩位結拜兄弟,若是沒有他們,此番征戰纔是真的辛苦!”
忽必烈笑道:“若是沒有他們,襄樊之戰是辛苦,若是沒有你,大元的霸業該當如何?你自由長在草原,卻有這等的雄才偉略,當真不簡單!我的女兒……對了,娜兒哪裡去了?”說着,四下裡看了看,“她怎地不在這裡?”
“……請大汗先去吃慶功酒,公主隨後便到,”圖那平靜地說着。
於是,圖那領忽必烈來到慶功宴大廳,自是將他讓在上首,珍饈美味歌舞昇平一醉方休自然不必提,圖那卻是一邊吃着酒一邊在看忽必烈的臉色,要合時宜地將標娜的事情說出來。也正巧就在他思考着的時候,有人向忽必烈提出要重賞圖那,忽必烈自然答應,並問他說想要什麼。
“……大汗!”圖那沒有答話,卻來到大廳當中重重地跪下,行大禮,“微臣罪該萬死!”
“你立了大功,爲什麼該死?”忽必烈知曉對方的性格,若非大事,他也不會掃大家的興。
“請大汗隨我來!”
忽必烈皺了皺眉,放下酒碗,跟隨圖那來到院中的涼亭。還不等忽必烈說些什麼,圖那復又跪下:“大汗!”
忽必烈看着他,笑道:“我的孩子,就算你犯了死罪,還有什麼比大元的江山更爲重要?你的事情,娜兒與史丞相在信中都已對我說過,你爲大元立下如此大功,又是我的女婿,你的死罪,可免!”
“謝大汗!”
圖那先是重重地磕下頭去,隨後,便將標娜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其實這也並非他的本意,只是在一個大男人看來,綠帽子可不是那麼好戴的,更何況是對方負他而非他負對方。
忽必烈似是平靜地聽他說完,心中卻早已被怒火填滿:自己的女兒竟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日後統一了中原,事情若是傳將出去可怎生得了!
“將她帶來!”忽必烈目視遠方,神色凝重。
圖那吩咐下人將標娜押來,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不知忽必烈會如何處置標娜,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若是不殺,會如何處置,而深知事情內幕的自己的性命又將如何……
“父汗!”
終於見到了父親,又加上這些日子的生活,標娜頗感委屈,上來就要撒嬌。
啪!
伴隨着一個響亮的耳光,標娜也一個趔趄,重重地倒在地上。